不过她马上联想起柳姨娘,像老夫人这样心思深沉又狠辣的女人,年纪轻轻的虞西黛定然不是她的对手。虞西黛心眼儿好,对她也好,若让她眼睁睁看着虞西黛被老夫人打压,她也会于心不忍。
以老夫人的手段,日后不知会怎么对付虞西黛,她不能袖手旁观。
尽管她能为虞西黛做的事不多。
对老夫人的亏欠,就让她一直带着,带到棺材里去,来世再还吧。
很快的,永花带来了虞西黛。
“儿媳妇正忙着张罗准备大爷和林家妹妹的喜事,”虞西黛前脚刚踏进东厢房的门,还未走进内室,声音就传了过来:“也不知娘又有什么新的吩咐?”
“跪下。”
虞西黛站在门口,“儿媳不懂,是不是又什么地方惹娘不开心了?”
“跪下!”
“我要是不跪呢?”
不等老夫人发话,看到她马上就要发怒的模样,虞西黛笑了笑,大大方方跪下。倒不是因为她害怕老夫人,只是她现在心情还算不错,对下跪也没太多成见,也想看看老夫人要怎么兴师问罪。
“你说,永苋他们犯了什么错,你要把他们都赶出永宅?”
方才看到永花,她就知道事情已经被老夫人知道了。也知道老夫人叫她前来是兴师问罪的,心中早已准备好说辞,她倒不怕老夫人的逼问。
“娘说的苋丫头,”她说着,脸偏向一边,问站在她身后的锦杏道:“钏儿在柳湖边的小筑里抓到的那个丫鬟,应该是叫永苋吧?”
“是的,小姐。”锦杏答道。
见永花嫉恨的眼神时不时瞟过她,锦杏勾了一边嘴角,挑衅地看着她。
“那永苋和一个叫永艻的小厮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后园里私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把她卖去周边小郡做别人家的妾已是宽恕,按律法是要送去衙门,或是乱棍打死,或是送去戍边军营充当营妓的。儿媳不想这种小事惊扰了娘,所以就压着没说。”她顿了顿,补充道:“若是不小心让二爷知道了,也不好。”
“好,永苋是因为私通,那永芙呢?你明知道永芙是我东厢房的,她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她赶出永家?”
“娘有所不知,那永芙借着和娘亲近,在东厢房的这些年里偷偷拿了不少房里的东西出去变卖,前几日正好被儿媳发现了,儿媳怕娘知道后生气,就偷偷处理了这件事。”
“你说那永芙偷东西,证据在哪儿?她在东厢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个安分——”
“不知娘还记不记得爹爹生前送给娘的翡翠镯子,和大爷以前送给娘的翠玉流苏云步摇?”
老夫人闻言,沉默片刻,朝永兰抬抬下颌。
永兰会意点头,走进内室,不一会儿面色慌乱地拿着一个檀木盒子走出来,打开盒盖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见了,眉心微蹙。
“你怎么知道?”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