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永苋站在原地不动,她催促到:“怎么还站在这里?没看到我的手肿得这么厉害?”
“花嬷嬷。”永苋满脸为难,“我现在出去,要是让大夫人看到了——”
“大夫人的手哪能伸得这么长?在后罩房里走动,你仔细周围别被人发现就好了。”
她说着,想到自己刚才被抓的经历,小心也不一定能使得万年船。但眼下除了让永苋出去,她自己是没法出去的。
“大夫人身边就那几个人,你仔细别让他们看见就成。只是让你去拿一个药,怎的就有这么多顾虑?当初既然害怕,又何必再跑回来通风报信?”
永苋仍是不肯动。
“横竖你的卖身契已经在自己手上了,如今是个自由人。等我向老夫人禀明了这件事,请老夫人多给你点赏赐,你也好回家嫁人。”
永苋思索片刻,觉得有理。说道:“那嬷嬷等一等,我现在就去拿。”
从永花口中的郑武氏那里拿回了一盒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永苋小心翼翼给永花涂了满手。药膏是永家每年从蒋家进来专门给下人们用的,蒋家卖的药从来都以效果好而受到广大百姓的青睐,涂在手上,满手火辣辣的疼被冰凉的感觉取代,永花原本揪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过了好半晌,她才抬头看向一边似乎等急了的永苋。
“我现在这手和脸都肿的不能见人。”她说,“你若不急,就先回去等着,等我好全了,再出去向老夫人报信。”
永苋没想到她突然又变卦,满脸为难道:“可是……花嬷嬷。我家在乡下,在丰城离了永家就没处去了。”
再说,虞西黛在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的时候,还给了她一点钱,让她马上离开丰城。她回永家只是想着向老夫人报个信,看能不能再拿到一些钱。说来也是贪婪在作祟,想起虞西黛身边那丫鬟在给她钱时说过的:
“如果再让我在丰城看到你,你会后悔的。”
那样冰冷的声音,那样冰冷的眼神,她现在想想都害怕。甚至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
可是为了钱,她豁出去了。
“那不然你就在我这房里和我挤一挤,等过两天我再去向老夫人说。”
其实永花也很害怕再被虞西黛抓到,她威胁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如果真的惹怒了这个看着软弱好欺负的大夫人——
有老夫人在!她想。
老夫人一定能保全她。
见永苋仍是犹豫,她又说:“老夫人不定哪天会差人来看我的情况,或者永兰和芸丫头来看我的时候,我也可以让她们转告老夫人。”
永苋听了,咬着唇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那就麻烦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