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书房新来了一位郡主,大都态度拿捏得当
来这的都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就算夏璟在兄弟中一直垫底,那也是在皇子、公主之间比较,与同龄人比也算的上是出类拔萃,皇家子嗣五岁离开生母独子居住东三所,寒来暑往从不将停止,教导的人都当得起鸿儒之称,如此精英教育下,就算只是中人之姿,也不会成为樗栎庸材
授课太傅没有直接叫平阳郡主回答问题,而是先询问一番都学过什么
这平阳郡主在家时是嫡女还是最小的,甚是受宠,并没有刻苦学习,但怕被人看轻了,就多说了一些
太傅点点头,正是这等年龄应该学的,压根儿没有怀疑对方说假,拿了前日的功课叫其先答着,想先看看这郡主的底子,
首题为四书五经内容“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
次题为史论“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
......
看到那些问题连题意平阳郡主都不甚是理解,更何况要引经据典的答出来,笔拿了半天,却一字都写不出来
只觉得是太傅在难为自己,坐在那里,并没有去关注于她,可就是总觉得四面八方的人都在用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
平阳郡主渐渐涨红了脸,最后磕磕绊绊写了一些
心下埋怨,作为女儿家又怎么会像旁人一样刻苦钻研,也无需去建功立业,自夏朝建立皇子、公主一起学习,但还是有所区别的,甚至有时同在上书房不同的殿内分开学习,当今圣上即位后,姜皇后叫所有皇子公主一起,并不准区别对待,那长公主教导的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柔情,以后终归要嫁人,到时候夫妻不和,不得人喜欢看她得意
也只有这样想才能叫平阳郡主心里好受些
中途休息时,书房中偶有传来交谈声
这郡主被长公主责罚,大家也都略知一二
坐在平阳郡主左手不远处是夏玥伴读王曼夕
见自己与这郡主离得最近,若自己不理对方难免叫人不满
“平阳郡主,臣女是王曼夕,刚刚郡主答得那题,我整整写了两三个时辰,刘太傅出题向来不留余地。”王曼夕与这郡主本就不熟悉也不知谈些什么,提了一个中规中矩的话题
没成想这话却是捅了平阳郡主的心窝子了,认定那王曼夕是在嘲笑自己
没想到自己的话,对方不仅不接,脸色还渐渐阴沉,也就不敢再提旁的,别人更是没有上前去自讨没趣
夏瑾今日特意留意了下郡主的情况,那面色变来变去,着实有些诡异这郡主怕不是学过戏法变脸?
平阳郡主没有武学基础,也就没有与众人一起去练武场,而是太后专门安排人学些旁的东西
几天下来几位伴读对待平阳郡主恭谨有余而亲近不足,倒也相安无事
就在夏瑾松下一口气觉得,如此最好不过的时候,未曾想这平阳郡主与自己的伴读郑韵吵嚷起来
也不是吵是单方面郑韵的声音,而平阳郡主在低头啜泣,郑韵旁边还站着方骁,一脸阴沉
不知道的以为是郑韵仗势欺人
按位份来说郑韵母亲是昔阳公主,所以也是郡主之尊,只是未及冠没有封号
“平阳郡主,微臣无意冒犯,只是救您的是当今圣上,并不是家父,您若想感激也是要感激当今圣上,希望平阳郡主莫要再提刚刚的话!”
这郡主竟然越过圣上,感激自己的父亲,是想让皇上觉得一个将军要比皇上更得人心?是要置家父于死地吗?
“我不是......只是、只是觉得方将军不仅能力非凡,更是心善救平阳于水火之间,没有别的的意思。”
这郡主是诚心的吧,难不成因未能救下高平王一家而欣赏怨恨,因而在这上书房故意引得皇上忌惮,方骁的手紧了紧
郑韵拦在前头直言讽刺“平阳郡主您这般矫揉造作,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昨日刚鼓起勇气与母亲提了方骁,可母亲说皇上不能准许兵部尚书与方将军结盟
自己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今日见那性子诡异的平阳郡主拦着方骁面前,不顾矜持,着实可气,自己又没说什么,瞧那郡主就面色惨白,弱不禁风的样
“没.......大家都是善良宽厚之人,没有、没有欺负平阳。”嘴上说没有偏的摆出一副那样的嘴脸,叫郑韵想起别人府上做客时看到的小妾,这平阳郡主当真失了皇族风度,恨得牙痒痒
方骁不想再与这位奇怪的郡主有任何接触“平阳郡主若无事,臣告退。”
未曾想那郡主如此大胆,直接拦住去路“不知平阳哪里得罪方公子,但一切都是平阳的错,若方公子不肯原谅平阳,平阳寝食难安。”
夏瑾看着眼前的闹剧,不知为何心里诡异的平衡了,终于不只有自己被这平阳郡主毒害,怕这平阳郡主再语出惊人,出来替方骁解围,到时顺带也敲打一下郑韵,有些失礼了
“皇上驾到!”
对于皇嗣的教育,向来看重,今天觉得好正好有时间的皇上,想着来上书房检查功课,没想到看了一出戏,皇上没有为难一个小丫头的意思
并未说什么
“有征无战,道存制御之机;恶杀好生,化含亭育之理。边关多事,今欲先驱诱谕,暂顿兵刑,书箭而下蕃臣,吹笳而还虏骑。眷言筹画,兹理何从?”皇上说了问题,也不急着叫人回答,给了众人思考的时间
父皇今日怎么突然问这事?是何用意?既然说打仗死人不是好事,要通过外交努力,实现罢战息兵。
难不成——匈奴要和解?
皇上也不解释
夏瑾知道,匈奴向来以强者为尊,上一任单于去世,乎韩单于以微弱优势继位,但其同胞兄弟乌维自立为王,将匈奴从内部分成两派已经斗了大半年
夏朝不是不想派兵出击,趁乱拿下匈奴,一是兵力不足而有心无力
二是又怕轻举妄动,适得其反叫两方人马团结对付夏朝,那就糟了
今圣上即位时接过手里的是个烂摊子,已故的太上皇重文轻武、好大喜功、奢侈荒淫无度,不仅国库不丰,这夏朝的边关几乎都是被动守城,夏瑾虽然没去过,但与外祖父的来往书信中知道戍守边关的辛苦。近几年才稳住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