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之后,宜州城中的老百姓都往王府别苑赶去。
宜州虽然是九王爷的封地,但九王爷也是偶尔才来一次,至于王府别苑,虽说建的很好,但却很少有人进去过。
今晚的花灯会,就等于给了城中的老百姓们大开眼界的机会。
云汐影也混在人群中往别苑赶去。
来到别苑之后,只见别苑内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可那火一样热烈的喜庆,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眸子。
她这一走,慕容秋水就要敲锣打鼓的庆祝了,可能他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子了吧?
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都说男子最薄情寡义,这话一点也没说错。
其实云汐影现在就想离开了,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九王府的一个别苑,再怎么喜庆,也不会有慕容秋水在。
也许是这府中管家的主意,她凭什么就为人家元宵节办个灯会就这样生气?
这样宽慰过自己之后,云汐影也不像刚开始那么难过了,就那样悄悄的随着人流欣赏起花灯起来。
花灯还是以大红的宫灯为主,但到了后花园,那才是灯会的主场。
各色各式的花灯把个后花园点缀得如同绚丽的舞台,而这在花灯的映衬下,这本就美不胜收的后花园更加引人注目。
来到湖边的凉亭时,云汐影止不住的心酸。
她忽然想到去年来到宜州时,慕容秋水和左丘翎都陪在她身边,他们也曾同游此地,欣赏这湖光山色。
一边回忆一边看着花灯,悬挂在凉亭内的一只花灯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只走马灯,灯上画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这两个男子和女子都呈奔走状,却都面露微笑,笑意盈盈。
在花灯上作画,自古皆有,这也算不上什么奇怪!
可怪就怪在,那两男一女的模样,就好像是照着自己和慕容秋水、左丘翎画下来一样。
云汐影刚开始很震惊,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这里毕竟是九王府的别苑,也许下人们就是把上次看到她们三个一起游园的情形给画下来了。
这么想着,心中就更加伤感了。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眼底有些湿润,云汐影恋恋不舍的盯着这副画,正想得入神,忽然背后响起一个声音问:“这画有这么好看?”
“并不是画好看,而是画中的人。”
云汐影吸了吸鼻子,“画中是我和我的朋友。”
她指着画中的那个女子,“这个女子便是我。”
“我怎么瞧不出来?分明跟你长得不像。”
“怎么不像了?你看我们的眼睛鼻子嘴巴……”
云汐影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回头。
这一瞥之下,原本潜在眼底的眼泪却又忍不住喷涌而出,她忍不住哽咽着问:“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宜州了?”
而身后那锦衣华服的绝美男子却只是微笑着拥她入怀:“影子,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怎么会来到宜州的?”
云汐影又哭又笑,像个孩子的似的,“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怎么会?自从你消失之后,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
慕容秋水轻叹一声,“那天朔风回去报信,等我们一起赶过去时,已经不见你的身影了……这些天来,你究竟去了哪个地方?怎么一直都杳无音讯?”
云汐影便哭着把小皇帝安排她去康平县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慕容秋水听得眸底卷着怒火:“那若是你没有治好康平县的天花,或者也感染了痘疫死在那里了,岂不是也没人知道?”
“事实如此。”
云汐影叹了口气:“幸好我没事,还把康平县的痘疫给治好了。”
“小皇帝好歹毒的心思,不但瞒着本王把你赶出华京,还直接把你送到疫情严重的康平县。若你一时不慎死在那里,他也只会以你感染了痘疫来搪塞本王。”
“这个你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做什么?反正我又没被传染上,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云汐影笑着任他擦去了眼泪才又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来到宜州的?没有找到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慕容秋水瞪她一眼,不悦的道:“本王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当时本王死活都没有你的消息,只听到从宫里传出的旨意,说是你对吕贵妃图谋不轨,早已被皇上赶出了华京……这个消息分明就是说给老六听我,老六知道你已经被赶出华京,自然不能再吵着娶你……我一直都找不到你,后来便想到了宜州。上次你跟我一起来宜州时,也曾跟我说过以后在宜州一起生活的话,本王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