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叫我什么?”云夫人激动地颤抖着,为了外孙刚才的一个亲昵的称谓。
褚默然再一次清晰地说道:“外婆。”
云夫人听后眼泪再一次破眶而出,她盼了这么多年的那一声“外婆”终于得以实现,她怎么能不激动。
“乖……乖孙。”
褚默然看着外婆像个孩子似的,忍不住轻笑出声。“外婆,您哭起来可不漂亮!”
云夫人破涕而笑,将那些悲伤都抛之脑后。真好,孙子肯叫她呢,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接受自己了呢。
满满的温馨在房间里回荡,即使是在小小的病房里,也让人动容。
凌晨两点,褚默然终于在云夫人的劝说下,离开了医院。他离去前,还不忘好好地叮嘱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一番。
云夫人一夜无眠,虽然脚上的伤还痛着,但是心里却是甜的。所以一大清早,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她仍旧神采奕奕的。
“云夫人,您昨夜没休息好?”医生看到她浓密的黑眼圈,关切地问道。
云夫人便兴奋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淌下了幸福的泪水。医生护士都为她老人家开心,病房里顿时活跃了不少。
就在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候,病房门口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喊道:“张医生,715病房的病人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好像是不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医生护士二话没说,都朝着715病房而去。
云夫人有些好奇,这些人好像挺重视这个病人的。只是,她腿脚不方便,不能去看热闹。唉,在医院挺无聊的,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能有些新鲜事发生也不错。
云夫人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想要下去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却被一个高大的人影赶过来阻止了。
“外婆,您现在脚上有伤,怎么下床来了呢?”褚默然一进医院就看来看她了。可是见她偷偷溜下床,心里还真是吓一跳。
“这么躺着也累得很,我想起来活动活动。”云夫人被外孙按回床上,很无奈地说道。
她极少进医院的,云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根本不必去医院。小伤小病倒是常见,可是要住院这么严重还是头一次,难怪她会不习惯了。
“刚刚外面很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云夫人躺在床上,百无聊奈。
褚默然没去在意那些无关的事情,专心地喂着老夫人吃着粥。倒是刚才一个路过的护士见到他立刻跑了过来,扰了屋子的安静。
“褚先生,您怎么还在这里啊?贺兰老爷病危了,院长已经赶过来了!”
褚默然先是一惊,然后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碗。“外婆,筠筠的爷爷有事,我必须要去一趟。”
说完,他便跟在护士的后面快步朝着急救室走去。
急诊室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一些不知道哪里收到风的记者在门口张望着,都希望能够得到第一手的消息。贺兰家族的当家人病危,这个消息无疑会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一阵狂风,金融界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褚默然赶到的时候,急诊室门口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他冷眼看着这些苍蝇一般的记者,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之情。
有些眼尖的记者也认出他来,立刻像蜜蜂见到糖一向地粘了上来。
“褚先生,贺兰老先生到底是什么病?贺兰家族为什么一直都隐瞒这个消息……”
“褚先生,请问贺兰小姐是不是会继承家族事业?还有将来公司的规划是什么?”
“听说穹宇集团现在的主事者是贺兰家的五夫人,请问贺兰筠筠小姐是不是放弃自己的继承权了?”
众多的问题丢过来,褚默然一个字都懒得说。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贺兰老爷子的安全,其他的他一概不会理会。
只是这些烦人的家伙一直挡在门口,害他连接近急诊室的机会都没有。就在他怒火上扬,准备教训他们一番的时候,另一道高亢的女声却先声夺人,夺去了他的发言权。
“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敢在医院里吵吵闹闹!”褚默然循声望去,果然那个一身宽松裙装的佳丽,正是他的宝贝疙瘩,贺兰家族的大小姐,贺兰筠筠。
那些记者被她这么一吼,顿时安静了许多。可是还有很多不知死活的人围上前去,想要挖出一些内幕。
“贺兰小姐,请问您会继承贺兰家族的事业吗?请问您是唯一的继承人吗?”
贺兰筠筠冷眼扫视了周围一番,将他们的样貌一一记下。她可不是打无准备的仗的,既然记者能找到这里来,那么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为了避免以后招惹麻烦,她必须记住这些人。
“贺兰大小姐,您倒是说话呀……”
记者们急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做的了主的人,口风竟然这么紧。那他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贺兰筠筠不紧不慢地踱步来到褚默然的身边,然后又慢悠悠的说道:“你们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去问我爷爷?他才是贺兰家的主事者!”
众人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她会这样敷衍他们。
“贺兰老爷子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会接受我们的采访!”其中一个资历较轻的小报记者忍不住愤愤地说道。
他今天可是凌晨五点就守在医院附近了,一接到消息马上就冲上楼来。就这样想打发他走,门儿都没有。
可惜他还太年轻,没有看到贺兰筠筠眼中的怒火。那些经验十足的老人却已经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毕竟贺兰筠筠是贺兰家的大小姐,这个年轻的同行这样不懂规矩地乱说一通,恐怕以后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