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贸然地去接近目标,而是先观察了一段时间。我暗暗跟踪了他好几次,但是可惜,没有抓到他什么把柄。
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据说他前不久他妻子死了,他伤心了很久。从此以后,不再接近女色。根据以前的情报,他身边的女人无数,换女人如换衣服。但是妻子死了之后,却变得正人君子起来,这一点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我不相信,人的转变可以这样大。于是,我想法子去接近他。
我发现他经常去一家餐馆吃饭,而且每次去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我便用我的外貌做掩护,成功地成为了那个餐馆的服务人员。
对于别人来说,我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身世楚楚可怜。老板同情我,所以收留了我。他们的怜悯之心,方便了我执行任务。
平日里,我就不大爱讲话,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我每天跟他们一样,做着端茶送水的工作,而且做得勤勤恳恳,无可挑剔。
本来老板娘害怕我的美色会迷惑了老板,对我一直虎视眈眈的。但是因为我低调的作风,她渐渐也放下了对我的敌意,后来居然对我像对她女儿一样的贴心。说来真的有些惭愧,利用这张脸,我做了很多昧着良心的事。
只是那会儿我专心致志的想着我的任务,所以对于周遭的关心和爱护,我都虚以委蛇,并没有真心相对。
终于有一天,他又来这里用餐了。我借着给他服务的机会,好好地打量了一下他。
这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有着一张俊逸阳刚的脸,即使饱经风霜,但是风采依旧。他的话极少,除了点餐的时候会说上几个单词,其余的时候总是默不作声,吃完就走。
我端着他点好的餐,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他一直将头望着窗外,并没有发现我在看他。他那幽深略带忧郁的眼神,让我的灵魂深深地震动,就好像孤狼忽然在深林里发现自己的同类一样。
我们,是同一类人,我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
同样的孤独,同样的渴望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叫做——自由。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陪着他望着窗外的白云,就好像我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直到他回过神来,发现了我的存在,然后我们的眼神不期而遇。
那一刻,我发现我的心乱了,完全失去了镇定。
他就那样怔怔的看着我,用一种惊艳而又压抑地眼神看着我。我忽然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
放下手里的餐点,我几乎是狼狈的逃离他。
回到吧台的时候,我的心仍旧砰砰的跳个不停,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我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所以内心很是不安。
难道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我小心翼翼的猜想着。
可是,还没等到有结论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桌没有动过的,热腾腾的饭菜。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害怕他的出现,也期待着他的到来。我魂不守舍地过着每一天,有时候竟然也会犯下一些低级的错误。例如,将盐当成糖,将辣椒粉当做胡椒粉之类的。
真的是,很丢人。
老板娘调侃我,问是不是恋爱了。
我有些窘迫。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爱?不曾感受过爱,何来体验?
他很久没有出现,而我在这里也呆了快半个月了。正当我徘徊在离开和留下的时候,他再一次出现在了我面前。
这一次,他仍旧是坐在那个位置。据老板娘说,他每次来都做那里,因为那是他和他的妻子定情的地方。
我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何不近女色了。
原来,他深爱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他的妻子。
可见外界的传闻是多么的离谱,说什么他换女人像换衣服。这么专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呢?
他依旧点了那几样菜,而这一次,他不再只望着窗外,偶尔也会打量一下屋子里的其他景色,例如——我。
我不敢与他的视线交汇,因为我敏感矛盾的心理。
他是我要狙杀的对象,是父亲和我交换的条件。我是那么地渴望自由!我不能放过这个唯一的机会。
然而,见到他真人的时候,她忽然狠不下心来。
她从第一次杀人开始,都没有这么矛盾过、斗争过。
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罪无可赦的人。他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他甚至还经常做一些除暴安良的事情。在这里,大家对他的认知不仅仅是一个黑道大哥,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正义执法者。
洪帮,她很久之前就研究过,一个和龙门差不多的组织。游走在黑与白的边缘,与一般黑道不同的是,他们从来不欺压百姓。
她犹豫着,苦恼着,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不知道什么小道消息作祟,他的一些敌人居然把我当成了他的情妇,想要抓了我以要挟他。我在心里觉得可笑,却也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没想到,他会单身匹马地来救我。
我被捆绑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我为什么总是跟废墟有缘呢?作者大人,你欺负我,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吗?),由几十个猥琐的男人看管着。偶尔被吃一下小豆腐,我都忍了。如果不是为了测验他的能力,我早就将他们挫骨扬灰了,哪还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当看着他天神一样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心里涌出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感动。他的身手果然了得,那几个喽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因为我在那些人的手里,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伤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