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老爷子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他看的报纸也是经过塞选的,只要关于贺兰家族的报道,都被踢除在外,所以他还不清楚现在公司的情形。
“嗯,公司的事情的确比较重要。”老爷子还是很识大体的,对于孰轻孰重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褚默然边剥着橘子,边跟老爷子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到老爷子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才进入今天谈话的主题。
“爷爷,明天公司的股东大会,您可能躲不掉了。”褚默然的话,既是试探,又是邀请。
“我一把年纪了,早该退休了。要不是筠筠对公司业务还不熟悉,我早就在家享清福了……也难为这个孩子了,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现在还要担起这么重的责任。要是她的叔叔爸爸还在的话……”想到贺兰家就剩下这一支血脉,老人家又忍不住伤心了。
褚默然对贺兰家的事情也知晓几分,只是上次筠筠提出很多疑点之后,他也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为什么那些人都死于意外而没有人去追究呢?是真的找不到线索,还是要故意隐瞒什么,不得而知。
“作为贺兰家的子孙,就必须去承担一切。爷爷您也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筠筠有那个能力撑起一片天的。”
他的话不是在安慰,而是他确实相信贺兰筠筠可以担起这个重任,是公司那些人都太小看她了。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呀,还是等着抱曾孙吧,哈哈……”老爷子看到褚默然淡然的态度,心里也宽慰不少,整个人都轻松了。
褚默然陪了老爷子一会儿,眼看要到中午,他必须去公司给贺兰筠筠送午餐去了,于是起身告辞。
贺兰清风看到孙女孙女婿感情这么好,心中无比的欣慰。他看得出,褚默然绝非池中物,刚开始他还担心他对穹宇有所企图。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的太多了。寰球集团的实力也不在话下,他根本无需觊觎穹宇集团。
再者,褚默然对筠筠是极好的。那个丫头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能受得了的男人没有几个。除非是有人想要巴结她,才能忍受她的臭脾气。可是褚默然不同,他真的很有耐性和包容心,总是无微不至多的对筠筠。这一点,他这个老头子可是看在眼里的。
要不是褚默然即使将他转移,恐怕他现在已经到阴曹地府去跟自己的老婆儿子们相会了吧!唉,他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这么狠心,竟然对他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下手。一次不够,还接二连三地置他于死地。
他到底欠了她什么?难道百分之五的股份还不够吗?一个秘密换来几百万应该多余多剩了,她还不知足!趁他生病的时候,竟然捏造了假的委托书不说,硬是将那百分之五的字迹改成了百分之三十,真是可恶。
他明天倒要看看,她见到他时,是一副什么模样。
周一的股东大会如期举行,杜子然和朱厚泽一大早就来到了会议室。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端,大眼瞪小眼,大有水火不容的趋势。贺兰筠筠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们的目光这才所缓和。
“怎么,二位来的这么早,是受了什么刺激么?”贺兰大小姐一向疯言疯语惯了,哪会顾忌别人的想法,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看着大腹便便的筠筠,杜子然头一次用那样阴冷的眼神看着她。她肚子里有了贺兰家的小杂种,贺兰家又多了一个跟她争夺大权的人,她怎么能不恨。
“大小姐来了啊?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养胎,跑出来到处乱晃,也不怕闪了腰。”她的语气很不客气,丝毫不见那个懦弱的贺兰五夫人的样子。
“公司毕竟是贺兰家的,这么重要的会议,我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当然要到场啦。”贺兰筠筠故意将继承人三个字念的特别重,就是要让在座的这两位认清事实。
杜子然嗤笑,而朱厚泽则是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她。
“咦?今天到场的董事怎么这么少?这么热闹的场面,他们怎么会不来呢?”贺兰筠筠正在为董事会人数的问题疑惑,门口一道尖锐的声音帮她做了回答。
“现在股份大部分集中在朱、杜二位的手里,其他人哪还有资格站在这里啊。”说话的是一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一身很骚包的打扮,没有一点儿阳刚之气。更恶心的是,他居然还涂着粉红色指甲油。
贺兰筠筠认得此人,他不就是那个向董事的儿子吗?怎么他老头儿不来,反而派了他来,这到底唱得是哪出戏?
“向公子最近很闲嘛,都无聊到董事会来插一脚了。”杜子然自以为胜券在握,所以并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她早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看到朱厚泽不敢相信的神情和贺兰筠筠极不情愿地样子,她就觉得万分的开心。只是,她还忽略了一个人。既然能够帮她上位,那么那个人怎么可能不捞点儿好处呢。
就在大家热火朝天地聊着时,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大红色深v低胸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本就长得娇艳无比,再加上刻意的装扮过,整个人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真正的万众瞩目。
贺兰筠筠脸上仍旧荡漾着笑容,虽然对她的出场感到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贺兰小姐,咱们又见面了!”美女不请自来地坐到她的右手边,脸上满是笑容地跟她打招呼。
贺兰筠筠也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很多时候还是要讲礼节的。于是,她微微地向着来人点了点头。“路小姐,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