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啊.”
衲衲间,少女也才说出了这一句话。
她曾经想过很多很多再次见面要问他的问题。
她想问他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她想问他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她,;她想问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她想问他自己在外面到底过的好不好……
然而真的再次见到时,她却理智的可怕。
可怕到,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没有资格去问那些。
她们之间顶多也只是,比较好的战友吧。
“去找碎星。”
温楚华底下头,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那道视线却不在令怀中的少女熟悉。
去找碎星,她当然知道啊,他在信中就说过了。
她想知道的明明就不是这个啊。
少女的希望好像突然被熄灭。
眼中再也没有初识时的灵动与单纯。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曾被任何人察觉。
像是在凌晨的时候等待的太阳,越等越失望。
“啊”她沉默的凝视了温楚华那张充满了凛然正义,英俊的脸,然后慢慢的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了。”
四下无言,恍若陌生人般的相处模式,刚才的毒舌,也好像是大家的幻觉。
后来她也只恍惚间记得自己匆忙的离开,和温楚华欲言又止的表情。
“还好么?”
江然行从不远处走来,像是恰巧路过。腰间别着那把,剑柄刻有月亮的索魂圣剑。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好似穿透了无数的风霜与雪月,却只为归来此处,为她抵挡所有的黑暗。
明明是个俊朗的少年,却偏偏生了副漂亮妖冶的脸,在这阴暗的黑夜中颇有些人间绝色的感觉。
“我很好,谢谢关心。”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月也是。
在巴萨杰镇,自打她有记忆起,她就总会感觉有人在暗中保护她。
记得她每次从树上掉下来,都会昏。然后再次醒来时,就毫发无伤的躺在家里的床上。
一次两次可以解释成意外。可后来她故意去爬树,故意摔下来之后都没有事。
她和阿婆说,阿婆说那是神明,可她却总隐隐觉得不对劲,好像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
和眼前的少年一样,她一看见,一想起就头疼。
所以哪怕都是星座继承者,都生活在亚塞大殿,她也总是躲瘟神一样的躲着江然行。
谁知道好巧不巧的被他看到她这副模样。
“请问!”
少女强迫自己抬起了头,挺着胸,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糟糕的一面。
清冷的语调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极了高傲的天鹅。与常妤雀骨子里的高傲优雅不同,眼前的少女多了些活力,也好像掺了点颓唐。
“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么?”
她就安静的站在原地,对他的目光里却充满了探究。
少年一言不发,却挡住了走廊唯一的出口。许是无心,或是有意,无论怎样,少女都不想再继续和他独处下去。
“啊”少年恍然大悟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没有事!”侧过身子,准备让她走过去。
“谢谢。”
客气而疏离,整段对话滴水不漏。
说完,少女没有任何顾虑,潇潇洒洒的大步离开了。
望着少女匆匆离去的步子,少年握紧了拳头。
她竟然在怕他。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拉着少女那纤细的手腕强行带她走。他一刻都不希望,她在待在这个地方,哪怕一秒钟。
理智几近于崩溃的边缘。
他挣扎了许久,终于回归了那淡漠的状态。
他无奈又温柔的看了看前方快要消失的娇小背影。
他可以毁了这片大陆,可他一点都不能让她难过,包括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