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占星师。”双方都僵持了很久,由起初的谁也不肯让步,逐渐变成了常妤雀的最先认输。
“那次大战之后,月的风光尽显,大家都夸她,赞她,敬她。”素来高贵,傲气的常妤雀也迷茫了双眼,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她,是错了么?
“我也很快的就回到了勃莱姆,保护城里的人们!可为什么只有她一人得到了所有的爱戴!就连,就连勃莱姆城里的人民都是如此!”
头一次彻底的在人前丢掉了优雅的表象。常妤雀面露狰狞,泪水不自觉的涌出眼眶。
“起初我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是占星师找到了我。是她说月和血族走的太近,必须要陨落。而我,我只要悄悄的藏起来这个媒介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严重到这个地步!都是占星老头!他没有和我说这些啊!”
不断流出的泪水,打湿了常妤雀的睫毛,她注视着瑟尔,声音有些沙哑。
“后来你也知道,勃莱姆的那几个大家族突然一起抗议我,我无暇顾及其他。月就,就陨落了。”
瑟尔没有安慰常妤雀,只是静静的坐着。
他和月的关系不比常妤雀淡,但对于月陨落的事情,难道他就不属于共犯么?
大战后期
“您找我?”巨大的水晶吊灯罩在瑟尔的头上,周遭富丽堂皇的装饰,与他素色的衣饰格格不入。
老头并不像往常一样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星盘首象。
难得一见的坐在了旁边深蓝色的软椅上,轻捻着自己的胡子。
“据我所了解,你是神隐族的吧。”
“怎么会呢?”最在地上的瑟尔,明显被老人的话所震惊,立马矢口否认。
“你先不用急着否认,”老人坐的软椅转了过来,平静的注视着地上的瑟尔,“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
“眼下温楚华和江然行都对月动了心思,”见瑟尔低头没有回应,老头也就自顾的说了。
“这要搁普通人也不错。可这月”咂咂嘴似是惋惜
“她可和及暗之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瑟尔攥紧了手掌,指尖开始泛白。
而老头也没有忽略掉这一点。
“温楚华是我嗣亚大陆的希望,江然行是你们神隐一族的希望,倘若他们都折到月的手里……”
老头的眼里晦暗不明,可偏偏瑟尔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是个聪明人。”老头起身,走到了瑟尔的面前想要扶他起来。
“你可以直说要我怎么样。”瑟尔略过占星师递过来的手,自己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你只需要无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好了。”好像压根就察觉不到尴尬的气氛,老头自然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在这以后,还望您不会透露出我与江然行的任何身份信息。”
“那是当然!”
就如瑟尔所承诺的那般,她明明知道温楚华的误会,明明知道月被关押,明明知道这所有的所有真相,却好像视若无睹一般,轻轻走过,不参与一丝一毫。
有的时候,
如果说作案的人有罪,那明明清楚却忽视的人,便是罪无可恕。
他又何尝不是罪人,或许他所犯下的罪行,比眼间这个敢坦然自己错误的少女更大。
现实或许冷酷,但不去面对会更加残酷。
但他却不会后悔,如果当年他反对的话,那这篇大陆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哪怕不为了江然行,不为了他们神隐一族,他也要拯救这片嗣亚大陆!
瑟尔正了正神色,眼眸清撤宛如洗过的琉璃一般,轻轻替在往昔和现实之间挣扎的常妤雀拭去眼泪,柔声安慰。
“是占星师的计谋太过周密。月是我们大家都朋友,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还是想要去及暗之地。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月她会很危险的!”庞大的愧疚感压抑着常妤雀。
恰时,窗外的一缕斜光打在了她紧蹙的眉头。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也只是一刹那的让瑟尔恍了神。
“月的身边有江然行,况且她和及暗之地应该也是有联系的吧。”
手上的媒介项链放到了常妤雀旁边的床头柜上。
“否则当年占星师不可能会空穴来风的就要逮捕她吧。”
常妤雀抬眼,只能看到他清冷的背影仿佛与这晴明的天气相互排斥,他似乎丢掉了往昔的风趣幽默,认真的让人感到冷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