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跪了一夜,似乎也懂了师父的良苦用心,只是原本就不怎么灵便的身体,更是略显僵硬,我扶着榕树繁叶粗枝,艰难的起身,既然是我顶撞在先,就应乖乖认错,我迈着不怎么灵便的脚步,来到师傅的书房前,这个时辰,师傅应该在书房画他的泼墨画。
我对着轻掩的木门轻声的唤着“师父?”
回给我的只是良久的平静,我心思就这般直挺挺的站在门口终不是不是办法,最后在师父没有应允的情况之下,我蹑手蹑脚的推开书房的木门。
房梁之上悬着师父刚刚完成的画作,伏在砚台之上的笔墨还未干透,看样子,师父似乎刚走不久。
我将伏在我手臂之上的长衣,平整的叠好,小心放在师父的书案之上,随后退出书房。
按照常理师父,这个时候画完画,便会去繁花殿,去检查他那些视为珍宝的奇花异草。
迈着生硬的步伐,向繁花殿走去。
我与师傅的住所离繁花殿是有些距离,弯弯绕绕,我抄着近路,一路疾走,生怕下一刻万一我到了师父面前,失了现在这副诚心认错的心态。
繁花殿的大门果然是打开着,看样子师父一早便有来过。我扶着殿门口的木柱,嘴里喘着粗气,在凡界被那花斑蟒打伤的元神,看样子,我还需些时日才能调息过来。
我无力的迈进殿中,穿过殿中层层的奇花异草的包围,来到师傅的常宝阁,常宝阁的木门结实的关着,我透过木门之上雕刻的缝隙向殿内望去。
一只昝白的玉手昝白的玉手遮住了我向阁中望去的视线。
“孽障,又将为师的话当成耳旁风?”
清香袭人的香气从身后将我紧紧包围,师父质问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师父以前再三交代,这常宝阁没有他的允许我绝对不能擅自靠近半步,方才一心急着寻师父踪迹,所以将师父的教诲抛在脑后。
我一副知错将改的模样,回过身重重的跪在师父脚下。
“幺儿知错了,求师父莫生气。”
师父一双如白面馒头相媲美的白靴似乎永远都不会沾息灰尘一般,本知道师父不会看见我泥泞的长靴,我还是一副自尊心极度受伤般小心翼翼的将我泥泞的靴子向身后移了移。
“哦?那你倒说说,你错在了哪里?”师父背过身去,负手而站,一副静听我下文的架势。
“徒儿不该以长欺小,欺负小师弟,再者徒儿冥顽不灵,顽劣不堪,更是不该处处顶撞与师父。”
我对上师父纤瘦的后背,嘴里真诚无比的讲到。
“噢?就一晚,你就想明白了?看样子日后你如是胆敢在顽劣,便罚你跪在寒池旁便好?”
师父回过身,低下眼睑,嘴角上翘,带着一丝微笑看着跪地的我。
“徒儿日后定敬遵师父教诲,师父让徒儿向东,徒儿定不向西。”
我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心诚认错的模样,连我自己也为之一惊。
“不过,以为师所猜,你这孽障定是不是心虚又有什么祸端瞒着为师不成?”
虽然我是伏在地上,但是上方师父冷冽的审视的眼光,还是压的我抬不起头来。
“瞧师父说得!幺儿最近乖的紧,如不是那鸟货,不,应该是师弟,如不是我那还未幻化成人型的小师弟没事的挑拨与我,我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顶撞与师父不是。”
在人间擅自改动凡人命格一事,非同小可,看样子,我看还是能瞒一阵,是一阵为好。
“那便好,如要让为师知道你手脚不干净到处惹事生非,我定会眼不见为净,了结你这孽障的小命。”
师父嘴角带着远处霓虹般光泽靓丽的微笑,只是如美玉的口中训斥之声,未有一丝减退。
“师父放心便是,日后师父让徒儿向东,徒儿定不违背誓言向西便是了,如要师父还是不放心,那日后没有师父的应允,徒儿连闺阁的门都不迈出一步,还不成么?”
我说的你叫一个信誓旦旦,就怕师父还在生我的闷气。
“既然你有认错之心,师父这一次就暂且绕过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