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柜忙拦着,“今天有喜事,你别急着吃饭,我们爷三喝两杯。”
子容放下碗,“有啥喜事?”
陆太太斟了三杯酒,给陆掌柜,子容和根儿一一递了过去,“雪晴刚才让我去你们看日子。”
虽然昨天他和雪晴有约定,但小李还没回话呢,所以他也就没敢再跟雪晴提,听了这话,手一抖,酒也撒了一小半,“真的?”
陆太太笑着又把酒给他斟满,“娘还能骗你?”
子容顿时喜的不知该怎么是好,放下酒杯,又去拿了一个空的放到陆太太面前,亲自斟满了酒,才又端起自己的酒杯,“爹,娘,我在这儿先敬二老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陆掌柜也是眉开眼笑,“喝。”也端了杯子一饮而尽。
陆太太鼻子有些发酸,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盼到头了,端了杯子轻啜了一口。
陆掌柜不依,“这杯酒跟别的不同,你得喝完。”
陆太太偷偷抹了泪,应了一声,也干了,这酒的确和平时不同。
子容拉着根儿也把酒喝了,又再给把酒满上,大家心情都好,也不节制,爷三当真你来我往的喝开了。
雪晴撩帘进来,见爹是一杯接一杯的在喝,已有些迷糊,过去推了推子容,“你干嘛无原无故的灌爹呢。”
子容看着她憨笑,“这不是高兴吗?”
陆掌柜拦开雪晴,“雪晴,爹今天高兴,要跟子容和根儿喝个痛快,你别管。”
陆太太给雪晴盛了饭,“你吃你的吧,别管他们,让他们喝。”取了身后的围裙,往腰里扎,“我再去给你们炒几个鸡蛋下酒。”
“娘,你别忙了,这菜够了。”子容起身要拦,被陆掌柜拉了回去,“让你娘去。”
子容这才又坐了回去。
陆掌柜意料之中的醉了,子容和程根扶他进去躺下,就退了出来。
雪晴打了凉水,放在桌上,拧了巾子递给陆太太。
陆太太接了,打发了她出来,自己服侍着丈夫。
换作平时,她也不会让他喝这么多,但今天由着他醉个高兴,他们就出了个雪晴,膝下无子,好不容易有了子容这么好的一个干儿,这以后养老送终也总算有了人,偏雪晴死活拖着不肯嫁,没少急煞了他们,今天总算是松了口,了了他们这个心愿。
雪晴出来时,子容和根儿已经去了隔壁染坊,热风吹过,身上也有些粘稠难受,关门洗了个冷水澡,身上才清爽舒服了。
取了子容换下的衣衫,拿了洗衣棒槌,转到屋后小河边,就着月光浣洗。
今晚的夜色很好,明月皎洁,反射着水光,安静祥和。
槌了几槌,看小河中间红菱熟了,放下棒槌,脱了鞋,卷了裤腿,淌下河,去采摘红菱。
清凉的水不断的从赤着的小腿边流,酥酥痒痒,十分舒服,干脆坐到红菱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踏着水,打散绞紧的湿发,慢慢的梳理。
忽然岸边苇叶轻响,吓得雪晴攥紧发束,紧紧盯着声音传来处。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苇叶中又是一声响,偏头看去,月光下河面上倒映出一个人影,心跳瞬间加快,脱口问道:“是谁在那儿?”
“是我。”随着一声低沉的男声,苇叶被拨开,露出一个欣长的身影,俊美的五官磊落分明,在冷冽的月光下变得深刻。
雪晴长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嗔怪了他一眼,“被你吓死了。”
子容也脱了鞋子,整齐的摆放在岸边,淌过河在她身边坐下,“你在这儿呢,让我好找。”
雪晴拈去他发梢上粘着的一小片苇叶,“你染完了布不去歇息,找我做什么?”
子容看着她泡在水中的小脚和露在裤管外的半截小腿肌肤赛雪,莹白如玉,脸上一烫,忙微别开了些,不敢多看,“刚才小李来寻我回了话。”
雪晴在今天听了他说的那桩生意后,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很快会出跳出这个镇子,她不知道他一旦离开,自己是否就会错过他。
虽然她想有自己的事业,但她明白秀色坊的事拖上几天,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感情上的事,错过了就错过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顾不上成亲后是否会怀上孩子的事,要爹娘去看日子。
成了亲,以后就算他想离开,想高飞,都会念着一个家。如果没有这个家,可能飞了就飞了,如断了线的风筝,再也回不会回来。
这时听他提起小李,暂时埋在心里的想头很快的又滋长起来,但这样的话题,对他们而言还是有些难为情,“他……他怎么说的?”
子容把她的手握住,“他办法到是说了几个,不过我看只有一个可取。”
“都有些什么办法?”雪晴觉得耳朵子有些发烫,他们虽然早就订过亲,但他对自己一直守礼,也就是最近才总是拉拉她的手,突然聊起这种房里的话题,难免有些不自在。
“那些对你身体不好法子,不说也罢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子容转头看了看身边人,忙又再别开,干咳了一声,“只要……不在里面……”下面的话他已不便再说透了,不安的又看了看雪晴,如果她不能明白,也只有到时间自己掌控。
雪晴的脸瞬间象是被煮熟的大虾,他这么一点,赫然明了,这种事在二十一世纪时不是没听说过,只是没经历过,也就没能想起。
憋红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