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吸了口冷气,“他见你干嘛?”
子容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呼呼的铁令牌,递了给她。
雪晴接过,只觉得沉得坠手,也不什么铁做成的,上头刻着个‘令’字,实在不知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迷惑地转头看向丈夫英俊的面庞。
子容把了把那铁牌,“这就是移交军权的令牌。”
雪晴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牌子掉到地上,“这是什么意思?”
子容从她手中接过,在手中把玩,“二皇叔把军权给了我。”
“为什么?”雪晴越加的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二皇叔虽然怨儿子不成器,但终是亲身骨肉,怎么也是要护着慕政的。他怕他一死,皇姑容不下慕政。如果把军权交给了皇上,也就等于交给了皇姑。皇姑军权到后,定会将慕政和那帮子幕僚一往打尽,斩草除根。所以二皇叔把兵权给了我,条件是保天下百姓太平和慕政的性命。”
雪晴小脸雪白,“这不是给了你一个烫手的山芋吗?义宁公主要杀,他却要你保,不等于是让你跟当今皇上和义宁公主作对?”
“这倒不是。为了不引起暴乱,移交兵权之事,只得皇上以及朝中几个首要的大臣知道,而且暂时不外扬,他立下遗书,在他死后才公告于世。”
“他死了,慕政的幕僚不是会反?”
“聪明。”子容笑着拧了她面颊一把,“朝中众臣,自会分头试探,不再对于谋反的,继续用之,而执意纵慕政反的,暗中杀之。而我先行招集旧部,镇守宫内外,以防万一。”
这些事,雪晴在电视里见得多了,可是突然发生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一阵紧一阵惊,两手捏了一把又一把汗,“你真不会有事?”
“我不会有事,不过从明天开始会很忙。另外,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啊?”雪晴见他突然吞吞吐吐,不由留了神。
“皇上赐了宅子给我,但那地方大,拆拆修修,收拾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起码还得等三两个月,才住得进去,这段时间,我想……想这院子里的人搬进王府暂时住着。”
雪晴明白,他说不会有事,只是宽她的心,涉及到宫变的事,哪有轻松的。
一旦有事,首先危及的就是家人。
他们住在这里,就避免不了被对方捉去,用来威胁于他。
虽然王府里人员复杂,但为了不让他有后顾之忧,雪晴也只能答应,“我一会儿跟爹娘说说。”
子容点头,“你跟爹娘只说是我爹的意思,朝中之中千万不能说。”
雪晴点头,“放心,我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子容对她自然是放心的。
说了这么久的话,见她神情有些疲备,扶她躺下。
雪晴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现在算明白,饭桌上皇上说的那日出日落是什么意思。
皇上之前已经知道豫亲王欲将兵权交给子容,他怕子容握着兵权乘机夺位,而他就成了日落的黄昏,所以才在引子容去见豫亲王前出言试探。
皇家的饭确实不好吃,句句玄机,一语不慎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之前描的那图稿,怕是要重新好好再想想,个人信誉事小,一家大小的性命为大。
陆家隔壁小院偏厅摆了小宴,桌上摆着的尽是精致小炒,还炖了一锅上好的捞鱼翅。
陆太太、锦秀围着圆桌坐着,雪晴坐在下首陪着。
雪晴一个劲的给锦秀挟菜,自己却不怎么吃,就在一边陪着。
锦秀眼圈微微泛红,看着眼前的院子,鼻子一酸,止不住的泪就下来了。
她不缺钱买院子,但自打进了宫,就没指望着能有人为她在外面张罗,不止一次的想着,出宫后孤零零的一个人,倒不如老死在宫里。
但宫里哪能让宫女呆上一辈子,不管现在再风光,再对上头的胃口,出宫是早晚的事。
这时见陆太太为她打点,眼泪巴巴的看着陆太太,心里乱成了一团。
雪晴在床上养了好几天,才下了床,不敢喝酒,为锦秀斟了酒,给自己斟了茶水,唤了声“锦姨,我娘今天请你来,还有一个想念,还望锦姨成全。”
锦秀抹了泪,忙把酒杯接过去,“哎,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就成了,我能办的,还不去办吗?”
雪晴笑了笑,“这事,锦姨一定办得到。”
锦秀转头看了看陆太太,见她眼里充满了期待,知道当真有事,也正了脸色,“你说,我听着。”
雪晴看了陆太太一眼,见陆太太点了点头,道:“我娘想跟锦姨结个姐妹。”
锦秀吃了一惊,手一抖,杯里的酒洒了好些,愣了好一会儿,道:“不成,这不成。”
雪晴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问道:“锦姨是有什么难处,还是嫌我们家……”
话没说完,锦秀忙把话给截了,“雪晴,你这话说哪儿去了。别说你现在是皇亲国戚,就是平民百姓,咱也不能有那心。”
雪晴更奇怪了,“那是……”
陆太太听到这儿,叹了口气,把雪晴拦下了,脸上尽是失望,拍拍锦秀的手,“是咱一厢情愿了,既然你锦姨不愿意,雪晴,咱也就别勉强你锦姨了。”
又挟了一筷子菜到锦秀已堆得老高的碗里,“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咱以前怎么处,以后还怎么处,千万别这这事搁在了心里分了生。”
锦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