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王领了兵符,便带着护卫南下。
“小王爷,陛下让您领兵南下平寇,看来有培养您的心思啊。”说话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此人追随过其父,相貌普通,办事却利落,素有计谋,人称老赵。
小郡王幼年间夏国已立,未经战乱,虽父母双亡,却也儿时记忆模糊,自幼在身为舅舅的夏皇照拂下,生活得惬意。夏皇把其当作亲儿子一样对待,疼爱有加。
锦衣玉食的小郡王,从小却对舞刀弄枪青睐有加,儿时更是嚷着要行侠仗义,出门闯天下。这些年来,请了不少教习,夏皇对此默许,如今却派其平寇,耐人寻味。
“速去速回,剿一些流寇有什么意思,我也无意建功立业,我还要回去跟赵轲过招呢,他的枪法我已经琢磨透了…”小郡王满不在意道,满脑子都是一黑衣禁军校尉端枪的模样。
老赵无奈,小郡王对武艺太过执着,禁军校尉明显让着他,郡王如此尊贵,谁敢损他分毫。可若无建功立业之心,难不成真要闯荡江湖?
“小王爷,切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了,赵管家,你也太啰嗦了。”
……
南方驻军在止武城。
当年夏皇跟随太祖自北向南征战,最后攻下此城,太祖有感连年征战,民不聊生,赐名此城“止武”,寓意天下止武,夏国由此开始修养生息。
止武城,远不如夏都气势磅礴,但也别有一番风景,坑坑洼洼的城墙,斑驳老旧的城门无不透露出此城的沧桑沉重。
城门未遇刁难,顺利入城。眼见的是,坐落有序的房屋,来来往往的行人。南方虽不如北方富饶,可此地民众也未有想象中落魄。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时不时跑过些兵卒,但看不见丝毫慌乱的人群,应是习以为常了,这便是南方边境。
交接了兵符,领了骑兵精锐两千,步兵精锐四千,过程并没有什么幺蛾子,小郡王觉得很无趣。
……
从小郡王离开禹州城,一晃一年过去了。
一年中,小郡王率领精锐,横冲直撞,捣毁了诸多山寨,大部分流寇溃兵不敢肆无忌惮扩大规模,出寨掠夺并没有穷凶极恶,甚至还有自给自足的山寨。战后,自有人手安置他们,该杀还是该留,夏国律法有定断。
但,还剩一股流寇狡猾残忍异常,似是有人刻意聚拢,这股流寇中多是心狠手辣之人。一年间,这伙人从最初的无力逃遁,变得偶有抵抗,给平寇军造成了不少伤亡。
这日,某处山林间,一伙强人悄悄地密谋着:
“有人要这个郡王死,谁跟我一起?”一蒙面汉子低声道。他露出的双眼毫无感情,仿似在说无关紧要之事。
“什么好处?”有人问,亡命之徒倒是不怕死。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事成之后,有人给我们新的身份,再也不用刀口舔血。”那汉子答道。
“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一张嘴?”有人谨慎。
那汉子不言语,抽出腰刀,转身一刀斩向面前的大树,只见寻常人只能砍出豁口的树,被其一刀斩断。
“原来传言是真的……”先前谨慎开口的人,喃喃自语。
传言,一年间各地出现奇人。奇人五花八门,但都有一个特点:与众不同。只要他们愿意,哪怕是瞎子,也能感受出他们的与众不同。
“像我这样的异人,我们准备了九个,这便是我的底气。”那汉子没有感情的眼睛,环视着眼前的众位强人。
“什么样的人能保我们富贵?”这些人开始心动。
“拿着这令牌,事成之后,此地自有人等着接应各位。”蒙面汉子抛出一个令牌。
“这是……”
“不该多嘴的不要多嘴!”没有感情的眼睛杀意涌现,打断了要说出来的话。
……
无名村落
自那日回归,休息一月,相宁早已痊愈。养伤期间,相宁惊喜地发现,自己变得与往常不一样了,只是苦于身体受损,无法验证。
伤好后的相宁,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完成了一遍功课,背着的锈刀再也无法感受其重量。鼓捣了半天,终于明白了:
第一,身体确实不一样了,体内隐隐有股力量,散在各处。
第二,这些力量好像无法增强,也无法确定其是否会变弱。
而锈刀确实也不一样了,光看外表就知道是柄宝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相宁深以为然,决定花时间熟悉熟悉新力量,也可以趁此操练操练锈刀,给它做个丑刀鞘。
每日的功课于是多了拔刀舞刀,枯燥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人在没有外界压力的情况下,想要做到与世无争,基本不可能,更何况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少年,相宁耐住性子硬忍了大半年,终于决定出山,见见世面。
……
林间,相宁背着刀,缓步行着,如此这般,已有几日光景。
相宁出山前不曾想过会迷路,带的干粮,早已吃完,如今只能行至林中,寻些野果果腹。
今日寻了些时候,未果,瞅见不远处林中有烟,应是有人,相宁欣喜前去,想要搭个伙,蹭点吃的。
离烟还有段距离,突然有人大喝:“什么人!”
相宁一惊,这是啥阵仗,过来蹭个吃的,还没到呢,不给就不给呗,吼这么大声。
前方出现一人,刀已出鞘,看模样应是兵士。
“荒山野岭的,干什么的?!”兵士警惕地喝问道,并瞄向四周。
“我迷路了,远远看见这里有烟,想过来讨点吃的。”相宁讪讪地道。
“哪里来的?一个人?”
相宁心想,这除了我,也看不到第二个人啊,我从哪里来,我从山中来?
看到相宁未答话,兵士扭头呼喊一声,哗啦一下四五个兵士往这边快速跑来。
就在相宁还没想好是不是先离开时,人群一个声音传来:
“什么事,如此吵闹?”
“禀王爷,发现一身份可疑的人。”拿刀兵士回道。经过一年的平寇,兵士们早已对郡王表现的能力心服口服,哪怕是老赵,都改口王爷。
“哦,让本王瞧瞧,本王夏洛,你是何人?”人群簇拥中一人边走边出声道。
相宁呆了,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