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身后还跟着一个贴身丫环,手上提着一个食盒,秀儿拉着女儿坐下,笑着说道:“你爹一早就出门去了,娘也就跟着起得早些,得空儿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早膳来。”
转头又吩咐丫环:“琴儿,侍候小姐用早膳!”
“是!夫人!”琴儿乖顺的服侍周芷音用完了早膳。
禀退了身旁的丫环,秀儿握着女儿的手,为女儿轻轻整理了耳边的碎发,慈爱的说道:“我的音儿真是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娘,您不会是嫌女儿了吧?”周芷音扑进母亲的怀里,娇嗔道。
“怎么会呢?娘疼你都来不及,不许胡说。”秀儿轻轻搂着女儿,硬下心来开了口问道:“音儿,大皇子这般对你不在乎,娘知道你心里肯定很难过,你告诉娘,你有没有想过要放弃大皇子另择他选呢?”
周芷音听了母亲这话,顿时松开母亲,瞪大眼睛,惊讶的问道:“娘,您说什么?我一直认为您是最了解女儿心事的人,怎么现在您也要劝女儿放弃吗?您是不是也怪女儿不争气啊?”
瞧着女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时,秀儿柔软的慈母心瞬间瓦解,忙上前重新抱着女儿说道:“没有没有,娘怎么会怪你呢?只是娘实在不忍心看你一次次的伤心落泪的回来,看到你难过,娘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周芷音抱着母亲,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掉,抽噎着对秀儿说:“娘,您放心,我哭过之后就没事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大皇子的,就算将来和墨兰共侍一夫,我也认了。”
看到女儿这般肯定的回答,秀儿的心更加紧了,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曾大力鼓励女儿去追求这份高不可及的感情,她真怕若到最后米昊还是不接受周芷音的话,女儿到时会无法承受那种痛苦,这对女儿来说不等于是毁灭性的打击吗?
秀儿实在没想到女儿会在感情之事上会这么认死理,她心里也犯了愁,只盼着秦子宁快些回宫,她也好能为女儿说上话。
十天后,半夜里在城楼上吊挂着六个男子,其中有一个刀疤男,他们被人脱身光溜溜的,每人身上只留下一个裤衩遮住重点部位,其余的皮肤全都裸露在外。
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像是被人凌迟了一般,身上一道道皮开肉绽的血痕,足以证明他们之前被人狠狠的虐打过,只是他们并没有死,嘴巴里被人塞了布条子,根本无法说话,只是痛苦的闭着眼闷哼着。
可能时间久了,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并非血流不止,但不知为何,他们的伤口却开始溃腐,受了这样的伤还被吊在城楼上,着实难受的要命,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不死也得残。
都城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惊动了所有人,包括负责都城安全的墨府,墨白和墨青听到消息后立刻到现场查看,很是纳闷,做这事的人的手法虽然毒辣,却不致命,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墨兰出于好奇心,也偷偷跟着父母身后出来看热闹,却没想到见此情景吓了她一大跳,更重要的是那几个是她见过的。
没错,这几人正是那天晚上与米昊他们动手的刀疤男那伙人,只是墨兰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被人下手这么重?自己当时也不过是出手对他们小惩大戒罢了,并没有过分的虐打他们。看来,他们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这次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那伙人总这么被吊在城楼上也不是个事儿,府尹大人命令官差将他们几个放下来。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三个字:无头案。
原因是刀疤男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他们打伤的,只道说前一晚被两个黑衣人突然袭击,一顿暴打之后又把他们吊在城楼上,并且塞住了嘴巴,不得求救。
其实官差们对这几人还是有所耳闻的,也不乏有大户人家报案抓过他们的官差,大家认为他们不过是些个市井无赖的混混儿,只当是他们得罪了人,才会被人恶整致此。谁也没想真的去追究此事,倒是在心里感谢那两个惩治这几个屡教不改的恶徒的大侠,看他们以后还敢做坏事不!
这事就不了了之的翻页了,老百姓们心里没有恐慌,反倒是高兴,官差们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的去办案,可是有人心里犯起了嘀咕。
那天米月得知消息后,就把墨兰拉到自己的寝宫里,神秘兮兮的问道:“兰儿,你跟我说实话,那伙人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墨兰紧皱秀眉,忙摇头撇清自己:“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公主可不要胡说。”
每当墨兰真生气的时候,就会称呼米昊和米月为殿下和公主,米月见她叫自己公主,便不再问下去了,也相信不是墨兰做的,她拖着自己的小腮帮子,说道:“不是你,那到底是谁干的呢?真是替咱们出了一口恶气!要是知道是谁做的,我非得送他一份大礼不可!”
墨兰扑哧一笑,然后正色问道:“月姐姐,下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了了,我爹娘一直在为寿宴这事儿忙碌着,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今年能否赶回来参加?”
米月笑嘻嘻的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就想见公婆了?”
墨兰小脸一红,故作气恼的扭过头说:“不理你了,人家跟你说正经事,你却打趣我!”
“好啦,我不逗你了还不成吗?我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哦!父皇和母后来信说,一定会回来参加皇祖母的寿宴,你呢,心里有个数,到时好好表现一下,我哥就是你的了!呵呵!”米月轻易就把老哥卖给未来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