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景澈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三位自己最亲的亲人,听着他们的话语,他心里难过极了。他没想到,原来在他们眼中,以往所谓的对娘子的疼爱,都是虚的,在面对国家利益时,他们全都不顾娘子的感受,而选择劝自己娶善雅,这让他寒心,他更替娘子寒心。
“父皇、皇祖母、母妃,澈儿曾经向娘子亲口承诺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个,我也只要她一个妻子,别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介入我们的婚姻。如果现在我答应了娶善雅,那就是对娘子的背信弃义。一个违约不信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做未来的一国之君?如果你们非叫我另娶她人的话,那我宁可不做这个太子了,与娘子携手游天下,过我们逍遥自在的生活去!”赫连景澈潇洒的说道。
“澈儿,你!”三位长辈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强烈,惊讶不已。
“澈儿言尽于此,娘子还在府里等我回去,我先告退了!”说完赫连景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宫,根本不理会后面三人叫他。
贵妃急急的说道:“皇上,这可怎么是好?澈儿他看起来,很坚决!他一向是说到做到之人,我看咱们还是不要逼他了吧!”
皇上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没想到澈儿这次会如此令朕失望!我看他是中了宁儿的毒了,什么只要她一个女人!这怎么可能?将来他是要登基为帝的,一旦当了皇上,女人多了去了,后宫就是平衡朝廷各方势力最好的杠杆,如果他真这么任性的话,我看他根本就不配当太子!”
贵妃听皇上这么一说,心里一惊,没想到皇上会气到想要废除赫连景澈的太子之位,她立刻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太后。
太后此时也是两难,一方面她是真心疼爱秦子宁,不愿意看到她难过,但另一方面她身为皇室的大家长,又曾经辅助过先皇和现在的皇上两位君主,对于国家大事她有一定的认识,知道善雅这件事不单单是个人情感问题,而是关系到边城百姓的安居乐业,不能感情用事。
当然太后是肯定不会让皇上废除赫连景澈太子之位的,于是她站起来,拄着龙头拐杖,走到皇上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儿,你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否定了澈儿啊!他的出类拔萃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争事实。
至于善雅事,咱们应该理解他,毕竟宁儿也是个可人疼的丫头,他们少年夫妻正是新婚甜蜜的时候,更何况他们的感情那么好,自然眼中容不下那粒沙子,你现在突然把善雅硬塞给他,一时间他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件事你也先别着急,过两天我传宁儿进宫来跟她好好说说,她是个乖巧孝顺的好孩子,我相信她定会以大局为重的。”
皇上知道太后说的有理,长出了一口气,回应道:“好吧!那就麻烦母后了!希望宁儿能劝服澈儿,不然她将来很难胜任皇后这个位置!儿子告退!”
见到皇上负气而去,贵妃很是担心,上前扶着太后重新坐下,担忧的问道:“母后,您看皇上他是不是又动了废太子的念头?”
太后抬头看了贵妃一眼,郑重的说道:“不要胡说,如今皇室之中还有谁比澈儿更适合储君之位的?皇上刚才不过是一时气话,怎可当真?只要这件事圆满解决,就绝对不会动摇澈儿的太子之位。谁想动澈儿,还得先问问我这个老太婆答不答应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澈儿接受善雅这门亲事,别再抗旨不遵了。赶明儿我宣宁儿进宫,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跟宁儿说才好,既不能让宁儿觉得难受,又能办成这件事。”
“是!”贵妃乖顺从命,但心中仍然很担心。
虽然与秦子宁这个儿媳妇相处才一年时间,但自己对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秦子宁不论是从孝道,还是从对儿子的心意上,甚至是应对皇后和左家的问题上,自己对她的表现一直很满意,可以说儿子能顺利坐上储君之位,也有她的功劳。
但是自从上次她私自离开国都去找儿子时,贵妃就发觉秦子宁不仅是机智敏锐而已,她还很有个性和主见。如果她坚持不让善雅进门,恐怕还真就难办了!毕竟这天底下有哪个女人真心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爱呢!
贵妃知道皇上说的有道理,儿子将来登基为帝当了皇上之后,后宫的女人是无法避免的,儿子和儿媳妇迟早要面对这个问题,所以感情的考验在所难免。
赫连景澈心里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自己心中这份不快,他知道现在回家的话,他无法面对娘子,转达三位长辈的话,他怕娘子听后会难过,所以他去找了骆不凡。
本来正在准备明日出发的骆不凡,见到赫连景澈突然表情凝重的来找他时,很是纳闷,问过之后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当下他便备了薄酒,与好友畅谈。
骆不凡喝了一杯放下酒蛊,说道:“景澈,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赫连景澈同样也自饮了一杯问他。
骆不凡开口问道:“如果子宁与皇位放在一起来衡量的话,在只能选一样的情况下,你会选择哪个?”
赫连景澈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娘子!如果你以前问我这句话,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再回答你。但自从上次娘子亲自去西境找我后,我现在可以斩钉截铁的告诉全天下的人,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我娘子对我来说更重要的。
你知道吗?那次当我在山洞里见到浴血奋战后的娘子无声无息在坐在那里时,我一度以为我失去了她,就在那个时候我清楚的认识到,娘子在我心里的份量,没有她,我等同于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