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怪谁呢?有些磨他一辈子,临了临了,也只能叹一句,命运弄人呐。
最后,已韩宁问钟二夫人借了一套新的为让步,和钟泽枫穿着一样的衣服,躺下了一张床上。
钟泽枫看着韩宁毫不犹豫地动作,挑了挑眉。他还以为韩宁会提出让他睡地板,他都已经准备好好好和韩宁好好掰扯掰扯。
韩宁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有些莫名,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韩小姐这么主动。”
……
“希望钟少爷睡觉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良的恶习”
……
万幸,钟泽枫和韩宁在睡觉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恶习。
两人醒来,中间的‘楚河汉界’依然渭径分明。
韩宁和钟泽枫洗漱完下楼吃早饭,今儿是腊八,自然该喝腊八粥。
钟老爷子依旧没有下来,是管家老梁给他送上去的。
钟大夫人嘛,她得去做产检。因为是第一次,要抽血,所以也没吃。
*
老梁把粥送上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最近特别钟爱这个位置。
老梁看着这略显沧桑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钟老爷子早已听出老梁的脚步,服侍自己几十年了。
“老爷子,吃饭吧。”
“放那吧,我不饿。”
“老爷子啊,您可得爱惜自个儿的身子那,这一大家子可都指着您呢!”老梁忧心忡忡地劝道。
听到这话,钟老爷子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位老管家。
“是啊,不然,老大家的也不能怀着这么一个孩子啊。”
钟老爷子这话,老梁不能接了,主子的是非,说不得。
钟老爷子拿起老梁摆在他面前的那一碗,用瓢羹一点一点搅着,他爱吃甜口的,饭上撒的糖因为时间长了,都化了。
钟老爷子愣愣地看着,他想起了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最小的孙子,那天也是腊八节,他也是在吃腊八粥。
心里想着,嘴里也说了出来。
老梁眼神也有些发散,感叹道:“是啊,十年了,这时间过得就是快。”
十年前他服侍的这个人还没有那么苍老,还是公司里说一不二的存在。
“老梁啊,你知道吗?我一辈子,没什么亏心事,没什么对不起的人,就只有那么一个啊。”
老梁自然是知道那一个是谁的,因为那一个,钟老爷子在那一脉面前都抬不起头,因为越欠越多……
可是能怪谁呢?整件事老梁磨了一辈子,也只能叹一句,命运弄人。
“我欠她的的补不上了,她儿子我也没护好,我就怕,再欠了她的孙子呐。”
老梁猛地抬起头,他眼神还好,钟老爷子眼角的泪光看的清楚。
“您怎么这样想呐,我琢磨着,您是为了韩宁小姐的事啊?”
老爷子的心思,老梁明白着呢。
钟老爷子也没否认,“我啊,内疚一辈子了,想补偿补偿泽枫,心里好有那么个安慰。可这孩子争气,有本事。到底是我拉了他一把,还是请他护着钟家,这笔账啊,又糊了。”
钟老爷子苦笑一声,扬了扬手,阻止了老梁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