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郑毓朗高声说道,很快就有士兵将那些死士抬了上来,摆在亭子中央让皇上亲自过目检查。
上官昊将视线落在四个已经死去的黑衣人身上,目光略过那精瘦有力的身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平静的挥了挥手,“将他们带下去吧!”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想想也是,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了,容辛落亲自带人巡逻,却依旧没有找到刺客,如今又怎么可能抓得到呢?估计刺客都已经出了京城,更何况,皇后是卓儿的母亲,哪有儿子派来刺客刺杀母亲的道理?是谁在背后导演了这场戏?上官昊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皇上,这,谁是刺客?”
郑毓朗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疑惑的表情,有些忐忑,有些小心的问道。
“别再费什么心思了,好好做好防卫的工作就行了,都退下吧。哪有什么刺客,刺客的事件到此结束吧,别再追查了。”
上官昊挥了挥手,让郑毓朗和周尉寒退了下去,自己坐在亭子中,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幽深如同古潭的眸子里有晦暗不明的光芒在闪动着。
卓儿啊,卓儿,你真的让朕很失望,难道你也开始弄那些小动作了吗?原本朕还想将太子之位传给你,可是看如今的情形,朕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九五之尊的皇上,坐在亭子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一样。冬日的暖阳已经慢慢的消散去,阴冷的风儿吹过来,吹乱了他狂乱的长发。
“皇上。”
桂公公走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来,轻声的说道:“天气已经这么凉了,皇上还是回寝殿休息吧,保重龙体要紧。”
上官昊将视线收回来,轻轻的恩了一声,站起来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寝殿的方向走去了,只是心情却是那么的复杂和感慨。
怡王府,上官铭卓的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温润儒雅的笑容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凛冽森寒,一双幽深的眸子里折射出森然的怒气,恶狠狠的说道:“让管家来见我,快点!”
因为生气,他的胸腔气得一起一伏的,五脏六腑内被怒火充斥得满满的,几乎硬生生的要把他给逼疯了,他现在想杀人!
“王爷,管家已经被郑将军给抓走了,现在还在监狱里呢。”
一个随从走上来,感受着上官铭卓森然的怒火,浑身像笼罩在冰窖中一般,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来,忐忑不安的回话道。
“什么?”
上官铭卓的声音越加的森寒,磨着牙恶狠狠的问道,手忽然砰的砸在了桌子上,将茶杯砸得哐当作响,怒气冲天的怒骂道:“废物,全是一帮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本王还要你们做什么!”
那双幽深如同寒潭的眸子里猩红一片,像落入陷阱的困兽,逼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恨啊,那股疯狂的恨意几乎要将他给逼疯了,辛辛苦苦布置的棋子还没派得上用场就已经夭折了,他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
想到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那个女人给弄死了,贱人,贱女人!
“来人,去叫鬼见愁来!”
他深深的咽了一口气,终于将几乎要喷出来的怒火给咽了下去,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容妍,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一定会为你天真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你等着吧!
上官铭卓原本俊美无双的脸此时扭曲成一片,狰狞得像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是。”
那人被上官铭卓脸上弥漫的那种漫天的杀意给吓到了,吓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敢去对上自家主子那张阴沉得像要杀人的脸,压抑着内心跳得十分快速的心跳,急匆匆的退了下去,只怕再不下去,就要被上官铭卓那样冰冷的视线给杀死了。
上官铭卓捏着瓷白色的茶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漫天刻骨的仇恨蔓延了上来,喃喃的说道:“容妍,容妍,我跟你势不两立!”
他坐在黄梨木做成的椅子上面,目光森寒猩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阴森森的气势从他的周围散发开来,冻得空气里的气氛都凝聚住了,停止了流动。
“鬼见愁参见王爷!”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恭敬的弯腰,向着上官铭卓行礼道。
“平身,毒医先生请上座。”
上官铭卓脸上之前那种阴森肃杀的杀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儒雅的笑容,将鬼见愁迎到高座上坐下来,亲自为他沏了一壶好茶,用如沐春风般的语调说道:“不知先生这几日在别院中住得可习惯?府里的下人可有怠慢先生,如果那些仆人们冲撞了先生,先生不必客气,该怎么教训他们尽管来,本王是绝对不会姑息养奸的。”
鬼见愁已经长满了皱纹的手优雅万分的端起了茶杯,靠近唇边,轻轻的喝了一口,从黑色的薄纱下面露出来的线条明显的下颚,分外的冷硬肃杀,让人看了就不由得心生颤栗。
上官铭卓也不着急,脸上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维持得一丝不变,同样优雅的端起一杯茶,轻轻的拨弄着茶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等待着鬼见愁的回答。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鬼见愁缓缓的放下茶杯,唇角泛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平静的说道:“多谢王爷厚爱,在下在别院中住得很好,除了今日受到的惊扰,其余的时候都是很开心也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