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柜听到她才随意的翻了一本账本,却将数据说得如此的清晰,一张脸早就吓得惨白了,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开来,心中只要一个念头,完了,小姐一定会剥了他的皮的。
叮的一声,紫烟泛着银色寒芒的剑已经落在了余掌柜的脖子上,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似乎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划破余掌柜的脖子,余掌柜吓得胆子都快破了,哑着嗓子求饶道:“小姐饶命啊,小姐。”
容妍用冰冷的目光在紫烟的身上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转回到余掌柜的身上,冷声说道:“还不快说,再不说我直接以侵吞财产的罪名将你弄到衙门去!”
她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眸子凌厉得像残酷的冰刀,厉声喝道。
“小姐,我说,我全部都说,你先把剑拿开啊。”
余掌柜吓得双腿发软,声音里也染上了一丝颤抖,苦苦哀求道。
“紫烟,把剑拿开,看他怎么说。”
紫烟收了剑,脊梁挺得直直的站在容妍的身边,赤麟的眼神则是冒着熊熊的怒火,凌厉的瞪着余掌柜一眼,手刀举起,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吓得余掌柜差点昏过去。
容妍的脸色稍微平静了一些,瞪着余掌柜,冷声说道:“说吧,要是不说实话,你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别想耍什么花招。”
“玉器首饰铺是赚了不少银子,但是都被源源不断的送到丞相府中去了,小姐,小的没有拿多少啊,真的。”
余掌柜跪在地上,将头磕得咚咚的响,苦着一张脸老实的交代道。
容妍又拿起了一本账本,眼神微微眯起,飞快的从头翻到尾,再次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你能说得清楚些吗?要不然,如果是让我自己说,你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运到丞相府中的银两也不过占了盈余的三成,还有七成的银两都弄到哪里去了。”
她将账本搁在桌子上,微微歪着头,望着余掌柜,修长的手指从袖子里掏出锋利的匕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阴森诡异,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咚……
容妍手中的匕首流星一般飞了出去,直直的刺入了余掌柜手边的地板上,一寸的裂缝渐渐的裂开,吓得余掌柜魂差点都没了,眼泪都流了出来,抱着头哆嗦着,哭着说道:“我说,我说,我都说了。”
“玉器首饰铺盈余的银子,有三层是送到了丞相府中,有五成给了八姨娘,剩下的两成,有一层小的和小二分了,最后一层,容清,容玉,容涵小姐每次到店铺里拿首饰,都是白拿的,剩下的一层就抵在这里了,小姐,我全都说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冰冷的寒意从余掌柜的脚底蔓延了上来,冲得他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冷,彻骨的冷,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中一样,冷得几乎不能呼吸了。
容妍听完余掌柜的话,眼底闪过幽深的光芒,扯着唇角轻轻的笑了,她走到余掌柜的身边,微微弯下腰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拾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余掌柜,用冷冰冰又凌厉的语气说道:“把真正的账本交给我,立刻,马上。”
“是,我马上去拿。”
掌柜这个时候还敢说什么,即使知道交出账本来八姨娘绝对不会放过他,也得交出来,否则估计他现在就得死在这里了,他苍老的眸子中闪过骇然的光芒,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双腿发软得几乎走不动路,却在容妍冰冷慑人的目光下,硬撑着爬了起来,抖着双腿爬上二楼去,从一个陈旧的花瓶下面掏出一个洞来,咬着唇狠狠心挖开,将一年来厚厚账册给抱着走了下来,哆嗦着走到容妍的面前,提心吊胆的说道:“小姐,这是今年的账册,请您过目。”
“不会又是拿假的账册来糊弄我吧?”
容妍明亮的眼底泛起一丝嘲讽的光芒,冷冷的说道。
“小的不敢,这实实在在是今年的账册,请小姐过目。”
余掌柜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急切的否认道,就是借了天大的胆子给他也不敢了,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容妍将那些账册打开,目光仔细的从一项项条目上扫过,终于笑了,目光缓和了一些,平静的说道:“算你老实。”
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如果容丞相看到这些账本,不知道会怎么想?光是想到那个糊涂的老人气急败坏的反应,她的心情就变得十分的好了。
正想着,前面响起了她十分熟悉的声音,“掌柜的,快出来,给我们挑一些好的首饰。”
嚣张而霸道十足的声音,除了容玉还有谁?
“二姐,我也要挑一些好看的饰品,太后的寿宴就要到了,我也想打扮得漂亮一些。”
后面这个天真无邪的声音,是丞相府最小的女儿,容涵的。
“好,到时候你想挑什么就挑什么不就行了,反正这间铺子一向都是你娘在打理随便啦,不过你这么一个小不点,去了寿宴能有什么用啊。”
容玉高傲的语气,显然一点都不将容涵放在眼里。
“二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真的不高兴了。”
容涵的娇美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怒气,磨着牙说道。
容妍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冷冷的笑了,唇角微微的勾了勾,眼神里浮起细碎的寒冰,有我在,你们休想再从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余掌柜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