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上皇摆了摆手,不要秦晏扶,老子身康体健,走这么点路有啥的。秦晏这做派,颇有点廉颇老矣老子你还能饭否的意思,让老子很不服。老子站在竹林边,还来一通拳脚功夫,他武功也还可以,勉强能算个二流高手,很不错了。
秦晏和老子对打,交交手。
天天被媳妇儿逼着早上起来练功,这么多年,秦晏现在能跻身准一流高手了哩,有个好媳妇儿就是好,看人家陈浒炔,不论什么大风大浪,一路走来,没倒过,不容易滴。
太上皇手一挥,让贴身保镖千牛备身高手和儿子过招,老子不跟你玩,老子玩不过你行了吧。
秦晏就跟高手打,在竹林里打的过瘾,三十招下来,如龙傲九天,气势如虹。
“不错,武功、家庭都没落下,这几年,很辛苦。”
太上皇拍拍儿子的肩头,像两位皇帝一样交流。没做过皇帝的,很难理解做皇帝的辛苦。两位皇帝交流,有着外人不懂的深度。两人有点像同事在交流,而不是单纯的父子。
“还好,武功是雪儿天天督促的,孩子是雪儿天天在抚养,我只管闷着头干活。”
秦晏是个清水皇帝,嘎嘎,是皇后手里的一头牛,媳妇儿让拉车就拉车让耕田就耕田让骑牛就骑牛,偶尔需要做肉牛,或许也得上案板,谁知道。
“皇后是个很难得的人,性子平淡时淡如水、暴烈时烈如火,若是摸不清她想要什么,啊!”
太上皇仰天长叹,那是一个看似平淡却是用浓墨重彩粗线条勾勒出来的平淡,触碰到她的线条,会死的很惨。做人,究竟该色彩鲜明,还是平淡如水,没有准数,就这么过着。
秦晏看了他爹一眼,很同意,他媳妇儿,有时候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一方面大家喊着平等、自由、民权;一方面,努力意淫自己老爹是李某刚,看古装片,代入感,希望自己稍微经历一个小挫折,就能凌驾众人之上,有皇帝宠着,做个便宜皇后。这个皇后,只要会背两首唐诗,会做两碟小菜,会,会做两块肥皂,那还是有本事的。真是可怜又可笑的一群人,不知道谁培育了这么一窝那啥。
可夏雪要的又不是这些,做了皇后,宣明宫的礼仪一概从简,身上极少穿华丽玩意儿,皇子和别的孩子一同抚育。最关键的夏家,似乎并未从中获得很多好处,夏冰哥哥也不出仕,也不常在京中做他尊贵的国舅爷。似乎,夏家人很,真正的孤傲了,到了这个高度,依旧骄傲着,这就是真骄傲,而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就是如今天下更为崇拜夏圣人的原因。
夏氏一门,在这个时候,收获了太多的声望和尊重。
夏霜,二十二岁了,差一点就嫁给了一个普通男人。虽然和秦时洳两情相悦,姐就是不嫁入豪门。后来秦时洳提着剑冲到人家家里,扬言夏霜敢嫁过去他就将那一家人都砍了,还拆了人家的屋作为警告,夏霜没办法,于是,秦时洳二十六了,夏霜二十二了,两人还对峙中。
夏氏一门,莫名其妙,很多人这么评价的。
比如说,皇后你明明连皇太子都生了,还成天说要改嫁,要离婚,这什么态度真是,郁闷。
父子俩上了山顶的阁楼,推窗四望,秋高气爽,可心情很不舒畅。这玉液池,和夏家,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有着晦涩的历史、恩怨情仇。一对冤家能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真是奇迹。不得不说,历史,就是这么调皮的捉弄人。
秦晏郁闷的说:“我已经很努力了,她竟然还要离婚,去萨维尔,我不服,我要跟着她。”
太上皇扭头,看着儿子,你这是在跟我暗示?你到底想说对皇后不满,还是想在老爹跟前撒娇?你就是个别扭性子,难怪两人相处,总别扭着,理不顺。
话题不知道拐进牛角巷或者羊胡同了,弯弯绕,太上皇说道:
“你别总跟她较劲儿,你要顺着她,像竹一样,有韧性的顺着她。不能太刚,也不能太水。”
秦晏别扭的性子要不转不过弯儿来,要不将媳妇儿疼的女王似的,将自己揉成一团面片汤。你将自己做成刀削面能扛在肩上削的那种,有个样子,他不就好了嘛。夫妻生活不和谐,真是个木乱的问题。可这也有个问题,他的度不好把握,媳妇儿也不肯小鸟依人啊,唉。
秦晏很郁闷,于是他的问题更深入了,和他爹说:
“我挺、爱她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相处。我想赶紧纠正一下,要不然她总不喜欢我,不肯我抱小囡囡,小鱼儿那么大了,还一床睡,这不合适。”
老爹看着儿子,于是发现了和秦昱一样的问题、和秦昱一样发现了问题:皇帝,欲求不满。
秦晏抿了抿嘴,老子你表那么看着我,大家都是男人,这种问题很正常。再说了,老子你自从厌恶了贾充容,不也经常觉得缺点儿什么么?老子的妃嫔,老龄化、年老色衰倾向严重,老子是正常男人,真很想换个跟贾充容一样尤物又比较乖一点的,是吧。
秦晏给老爹眨眨眼,要不,给你找一个?找一个,很充实的事情给你做?
太上皇吓一跳,忙摇头,不干!
“你和皇后说了没有?”太上皇闻雪色变,你别来欺负老爹。
“还没,就这几天,想跟她好好谈谈。”秦晏踌躇啊踌躇,我关键是想那啥啊那啥。
“你还是先跟她谈吧,我空了还是多和小鱼儿他们玩一玩的好。”太上皇想起心爱的小孙子,对恐怖的儿媳妇就能容忍多了,老人家,就该含饴弄孙安度晚年嘛,虽然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