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急的对手指,被三哥四哥拉回去,明儿同牢,同牢后媳妇儿就是你的了,急啥。
秦晏被拽回去跟哥两个吃了一通酒,第二天,同牢。
“司闺设妃次于阁内道东,南向。设皇太子御幄于内殿室内西厢,东向。设席重茵,施屏障。设同牢之席于室内,皇太子之席西厢,东向,妃席东厢,西向。席间量容牢馔。设洗于东阶东南,设妃洗于东房近北。馔于东房西墉下,笾、豆各二十,簠、簋各二,钘各三,瓦登一,俎三。”以下省略一大堆,看得人实在眼花,夏雪天天就背这些玩意儿,不累才怪。
再来,夏雪该出来了,礼不可废的。
“妃至左阁外,回辂南向,司则请妃降辂,前后扇、烛。就次,立于内殿门西,东面。皇太子揖以入,升自西阶,妃从升。执扇、烛者陈于东、西阶内。皇太子即席,东向立,妃西向立。司馔进诣阶间,跪奏‘具牢馔’,司则承令曰。‘诺。’遂设馔如皇后同牢之礼。司馔跪奏‘馔具’。皇太子及妃俱坐。司馔跪,取脯,取韭菹,皆擩于棨,授皇太子,又取授妃,俱受,祭于笾、豆之间。”
秦晏看着媳妇儿辛苦,心疼的很,又不敢造次,他已经先上车一次,这次一定要规规矩矩的,尊重媳妇儿,让她享受到最完美的痛并快乐着,实在是痛苦。夏雪偶尔看他一眼,顾不上细看,这时候就担心别出错出糗,小心谨慎着,到后来纯粹是为了礼而礼,可,事情就是这样的。生活,很多时候也不是由着心意来的,该入乡随俗克己忍让,也必须忍。
“皇太子及妃皆食以湆酱,三饭,卒食。司馔北面请进酒,司则承令曰。‘诺。’司馔二人俱盥手洗爵于房,入室,酌于尊,北面立。皇太子及妃俱兴,再拜。”
就是同个房,洞房花烛夜,皇太子的洞房花烛夜,竟如此繁杂,唉。老百姓对皇室的敬畏,从这无数规矩就能生出许多。秦晏心疼媳妇儿怀着孩子辛苦啊,使劲看有司,你们能不能,算了,还是照规矩来吧。媳妇儿就在对面,一会儿就到手了,莫急莫急,哥忍了。
“皇太子及妃俱答拜。司则坐,取爵祭酒,遂饮,啐爵,奠,遂拜,执爵兴,降,奠爵于篚。司馔奏‘彻馔’。司则前跪奏称。‘司则妾姓言,请殿下入。’皇太子入于东房,释冕服,著袴褶。司则启妃入帏幄,皇太子乃入室。”
入室,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所以,第一次,还是要留到洞房花烛夜,等这么漫长的时间,那滔滔江水泛滥时,说不出的美好。
秦晏眼睛都绿了,一把抱了媳妇儿上床,使劲亲亲亲亲,亲够够。
“累不?”秦晏问媳妇儿。
媳妇儿含笑,淡淡的,看着秦晏,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这就是结婚?一辈子一次的?
秦晏停下来,看着媳妇儿,深深的看着。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不论过去是什么,不论将来是什么,现在,我眼里只有你,你眼里只有我,我们携手,不论刀山火海,还是风景如画,我们一同走过。虽然先上车后补票,我会很认真的,将我该补的都补上,将我能给的都给你。
紧紧拥抱,秦晏低声问媳妇儿。
“现在想做什么?休息,还是说说话,或者?”
夏雪还是笑,好像,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的心绪,比秦晏还复杂。对于婚姻,她好像,一直找不到一种放心的感觉。她自己太强了,也太没有安全感。她不敢将自己交给任何人,也没看上谁,能让她放心的托付。秦晏,是个特例。他与她,有一份很特殊的默契,也许只是两个人太聪明,而和心有灵犀无关。可一个人过日子,也不仅是聪明就够的。过日子,是一门很无厘头的学问,什么理论和逻辑,都无法很好的解释或者让日子过得更好。
她以前一直在演戏,一直在装别人。似乎,现在终于要做自己了,她有一些迷茫。
她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比如,得奖了,要发表得奖感言,她脑子里会一团浆糊。实在要使劲想,她又想起,这个婚礼,竟然没有秦时泽的参加。可让秦时泽亲眼看着她嫁人,对人家也是不公平的。所以,没让秦时泽回来,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否则秦时泽跑一趟无非五六天时间,完全可以。
这样一个婚礼,没有任何保证,斗争还在继续,硝烟还在弥漫,没有绝对的最好的时候,也没有最好的人出现。她不会满足于华丽的凤冠,她在寻找她想要的东西,可她有些迷茫。
其实,心底里,她又在纠结一个问题。结婚,就像一份工作,不合适了就跳槽。还是要将他看做自己的男人,跟他磕磕绊绊过一辈子?其实,这事儿,是说不清的。离婚了再嫁,磕磕绊绊过一辈子,究竟谁好谁赖,其实根本说不上来。离婚了嫁个更差劲的男人,比比皆是。磕磕绊绊了,也未必就苦瓜黄连一样一辈子就毁了。
日子,还得看自己,是过出来的。
可她心里,依旧有一片迷茫,挥散不去。
秦晏很想要了,可又忍住了。媳妇儿在想事情,好像不是太高兴。新婚夜媳妇儿不大高兴,是谁的问题?是他的问题。他做的还不够,他要加倍努力。于是他决定做一下。
事后,夏雪依旧淡淡的笑,看着秦晏,有种说不上来的,淡淡的blue。
秦晏细心的帮媳妇儿收拾了,紧紧抱着她,问她。“是不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