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入玉液池,又游上来逃命。她若直线式逃命,皇家一定会围堵。唯有这么换一招,才能顺利逃走。她会水,确实一个巨大的讽刺,和伤疤。
秦时泽狠狠的撕开这个伤疤,血淋漓的给六哥看,提醒他该看哪里。
“可你忘了一件事,是皇祖母将她推下水,将她推入长河滚滚波涛,皇祖母自己也跳入长河,你现在怎么办?她怀着孩子,她还试图给皇祖母留一线余地,除了死,她还有什么更好的结局?现在这么大一个漩涡,需要她不顾安危进京,是谁造成的?是你,是皇祖母,是皇伯父。
六哥你想过没有,她为什么那么的不相信你,还不如赤金实在。都有孩子了,也不想结婚?女人怎么会不愿意结婚?结婚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可她不敢奢望,她宁愿将自己的欲望像被蛇咬的手一样剁了。因为你太没有安全感,太靠不住,太不可信。与其让你霸占、让你忽视、让皇祖母倚老卖老,她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至少她有自由,和尊重。
还有,她为什么宁愿自己一个人迎着枪林箭雨烽烟战火进京,也不要你陪伴?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就算被推到长河,她也能自己挣扎着爬出来,这一路也难不倒她。而你呢,就在岸边看着,看着她拼命扑腾,高兴了在岸边拿两件衣服等她上岸给她换上,不高兴了在岸边踹她一脚,拿竹竿给她一下,增加一点难度,看她还能上岸不。
她做的这一切,都为了谁,六哥您应该心里有数。她不是不知道享受的人,也不是个劳碌命,她是为你,为你们的孩子。她不要你还在夹缝中纠结,更不要孩子在政治的蜘蛛网挣扎,她去快刀斩乱麻,做恶人,将该了结的都了结了去。她不怕做恶人,也不怕恶人。可一个姑娘,怀着孩子,要去操心这么多,六哥,您于心何忍?
您的转变很大,开始将人放心上了,我很欣慰,我想母妃也会很欣慰。
可你们相处了两个多月,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爱她,一切,还在原地踏步。她依旧一个人,顶风冒雪寒来暑往呕心沥血费尽心机。我有时候真想拦住她的手,让她别忙了,瞎忙活啥。可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从这个圈子长大的,我们被皇祖母灌输了太多的孝顺,也对女人的努力和付出想的那么多余或理所当然。
女人不是天生该为我们生儿育女的,她说孩子是她的,那就是她的。你没有为孩子付出什么,你没这个资格。不要再跟她纠结孩子的问题,你要照顾好的是她,不是因为孩子。你若弄错了,估计我侄儿真要姓夏了。”
秦晏听呆了,泽儿的意思,他根本就没脸去纠结他儿子归属权问题,他不曾好好爱过媳妇儿,媳妇儿回来之后,他所做的,太少太少,都不能给她安全,还妄谈其他。媳妇儿很不安全,不仅姑姑的人要杀她,老郑的人要杀她,估计其中少不了父皇和皇祖母的人,这想起来都让人无地自容以及冷的颤抖。
他是在努力,可他终究不懂,将媳妇儿找到之后,要如何深爱着她。否则,下一次媳妇儿再跑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她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其实已经给了。
“泽儿。”秦晏看着弟弟,眼睛有点发红,难道我对你们,都是这样么?
秦时泽低下头,错开视线,说得够多了,他又不是老妈子,还啰哩啰嗦再说什么。
“秦淮……”
被关地窖这么久了,秦晏才想起来,那可能是皇祖母的人。皇祖母还留了一手,可能会杀了他媳妇儿。秦淮在他小就跟着他,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是一心为他的,以至于他都忽略了,原来他身边的人,很多都是皇祖母安排的,或者父皇的眼线、心腹。
“都吊着一口气,死不了。”
秦时泽口气冷了。秦淮刚到他这里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骗了他,没想到藏的那么深,呵。
“还有……”
“都”之一字,表示三人以上吧。秦晏看着他弟,原来你们都这么危险,原来皇祖母强大的手段,他好像也忽略了,皇祖母曾控制了齐朝三分之一的力量,怎可能是个寻常老太太,又怎可能甘心认输。一个失控的夏二婚,皇太后心里的恼火,比表现出来的要多十倍。
“一共八十三个,不知道几方人马,一直没问,她没这兴趣,我也没有。想问你可以去看看。”
秦时泽比了比地窖方向。
郑亲王府中部和后宅中间地底下,有一个老大的地窖,跟地下防空洞似的。
基本上如今每个大城市地下都是空的,防空洞纵横交错,当年发挥了大作用,如今也可以乘凉、藏酒等。
不知道老郑这个地窖究竟准备干啥用,也可能是个冰窖。有钱人家里修冰窖,也有商家专门修冰窖,冬天从湖上、山上弄回来大块大块的冰放进去,夏天拿出来乘凉,也可以卖。反正,这个地窖好大,有五六十丈见方。当时打进来的时候,里面是空着的,好像苏花荣、苏花媚带着小七郑、小小郑在这里躲过。
秦晏顺着秦时泽视线扫了那方一眼,他也没兴趣去问,有些事属于历史垃圾,扒拉出来只会熏了自己。皇家的人,有些特殊手段,过了特殊时期,就没意义了,有时候与感情无关。刘彻要杀刘据的时候,并非就不爱他了,只是爱自己多一点,被江充迷惑一点,历史就悲剧了。这种历史垃圾,扒拉出来,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