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也点头,夏二婚你将无暇和周家搁在火上烤,让我如何饶你?
秦晏抿了抿嘴,终于让两位开口,就是进展。他不敢庆功太早,而是再接再厉,凛然应道。“她挑起的不是民乱,而是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放在我们面前。西边快不是齐朝的了。西边的地不是。西边的兵,也不是。不用圣旨,就敢私自出兵抢地,他们的作用,已经不是维护西边和平,而是盯着利益,用齐朝的粮饷养着他们为自己吸血,成为最大的吸血虫。一旦哈维国或者久加国有异志,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未必肯上战场。整个西边大好河山,十万将士用命拼来的地方,抚恤金是齐朝发的,地归了他们,下次我也不愿上战场!”
腐败的最终结果,就是齐朝土崩瓦解。
但使劲纠结秦无暇,皇太后还是不高兴,说道。“有问题我们可以谈,而不是闹百万人暴动,她太过分了!”
“她做得好!”
秦晏立刻反驳。
“百万人,为什么要暴动?被州军镇压死了数千人,为什么大家还不怕死?因为已经被逼到死亡边缘。与其每年开春被饿死一些饿死一些,还不如一次干脆来个了断!
更何况,百万人,并未暴动,他们并未大肆骚乱,西边也没人觉得太乱了需要逃难。安西卫稳定了,炅儿出面了,百姓忍耐了,只等着朝廷给个说法,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
不论是不是她挑起的,但将局面控制的这么好,新四郡也不起刺儿,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
她在为齐朝的繁荣安定长治久安出力,只有她,是真正为齐朝考虑,而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她没有要一块地,没有要一点好处,好处全归了炅儿。炅儿也没有要地,叔父要的那一点,他随时可以让出去,重新分给百姓。而经过这次锻炼,炅儿将变得成熟,日后坐镇西边,将和泽儿一样,将西边变成齐朝的一块福地。这都是她一手调理出来的!”
“郑国不仅稳定了,每年至少还省了齐朝百万使费去养那只白眼狼。西边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但还听命齐朝,主权在齐朝。这是非常好的局面,除了她,没人能做到,没人在乎!”
秦晏忽然激动起来,媳妇儿当日在哈维国,就是这般为齐朝考虑的,可没人在乎!没人在乎!
他在乎!那个傻媳妇儿,你做的一切,我在乎!
你拿了三军,我手里还有七军,我们联手,讲好话是为了大家好相处,实在讲不听,动武也要他听!
重拾辉煌的秦晏,很快收拢军权,不论镇北卫还是平南卫,此时都安静着,并未插手安西卫的事,这就是他的能力。而离得最近、眼皮子底下的左右千牛卫,也在动作。先礼后兵,随时可以喊action!
“炅儿……”皇帝和皇太后一声叹息,难道我们真的老了么?连炅儿都叛了。
“安西卫不论,那李立万呢?”皇帝还不肯放过夏二婚,这事儿太打他的脸了。
皇太后附和。对啊,李立万,他反叛,为什么?有什么必要的理由?让我们如此战战兢兢?
秦晏恭敬又威凛的应道。“李立万带三万兵随儿臣平定郑国之乱,西边打下三省,损兵折将,劳苦功高。儿臣曾说过,新打下来的地,一半用来封赏他们。李立万不仅寸土未得,还即将面临生死,儿臣惭愧。
这姑且不论,再说赵将军。他镇守京师亦有大功,亦该封赏。这本是两件分开的事,各过各的,一左一右,谁不碍谁。然而赵将军一私通朝臣二军中狎妓三带出一帮子跟羽林卫一样的痞子兵、军纪涣散跟菜市场差不多,李立万身为大将军兼领左右威卫,整顿军纪、为我齐朝,那是他分内之事,何来造反一说?”
历史,道理,都来自拳头。现在秦晏拳头比较大,就说李立万没造反,他就是没造反。
皇帝和皇太后气的抽风,一点办法也没有。左右威卫被控制在李立万、夏二婚手里,这皇帝当的岂能安心?岂能甘心?
皇帝懒得跟秦晏讲道理,这事儿本来就没道理,他干脆问儿子。“她到底想怎么样?”
秦晏回答。“她就想过个安稳日子,就像现在京城的百姓一样,没有战争,没有叛乱,没有逼杀。”
皇太后使劲揉额角,要将额角的皱纹揪掉似的,皮松了,老了,唉,她说。“皇帝,召诸相来,商议一下,准备拟旨吧。”
皇帝看看儿子,看看亲妈,难道我们就要让步?真的要让步?那先让哪一步呢?他问儿子。“你大婚,舅舅是该进京。无暇,还是等你婚后再走吧。”
秦晏忽然,唇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像极了他媳妇儿。不顾皇帝和皇太后皱眉,他应道。“舅舅应该会起兵,所以,她早先的条件,都将作废。现在,父皇应该直接夺了舅父的兵权削爵立刻进京,诏薛清衡暂管。姑姑立刻出京,母后立刻贬为充媛,否则,又该晚了。”
你越反弹,媳妇儿要求越严苛,你还想左慢一步右退一步,错过时机,估计要后悔的眼泪没一滴。周黍华将无旨私自出兵,秦晏现在也容不了这些人了,这都是你逼的。
皇太后和皇帝震惊。难道那夏二婚还有,更多的条件?她到底要做什么?
皇太后看着秦晏,说。“皇后的事儿……”
皇帝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找到了炮灰,既然舅舅和妹妹都不想动,那就将他媳妇儿轰成一团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