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雪另有一个问题,也低声、低低的和周姳嫄说道。“借您吉言,封了王妃我请您吃饭。不过我有件事向您请教,您是想将来跟皇太后一样呢,还是喜欢……听说你喜欢皇六子,那你为啥不喜欢皇五子呢?他是嫡子啊……”
周姳嫄想做皇后,又跟秦晏身后,逻辑上不通。秦晏是这两年、尤其从镇北卫回来才呼声高起来,前几年可没啥人看好他的。秦昇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除了人品。若是周姳嫄想做皇后,大可跟在秦昇身后,这就没夏雪什么事了,少了很大一个麻烦。
周姳嫄却被彻底激怒了!这是她的心头之痛好不好!她忍不住怒吼。“要你管!”
屋里众人已经坐好,皇太后都吃起来了。一下都被周姳嫄吓一跳,忙瞧过来。
夏雪和周姳嫄站着,非常突出。皇太后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夏雪忙抢了周姳嫄前头、拄着拐杖出来,给皇太后行了一礼,很恭敬的应道。“跟玉嫄县主好久不见,久别重逢,一时聊的有些投入,失礼之处,还请皇太后恕罪。”
此话一出,比周姳嫄的吼叫更让人震惊!周姳嫄脸上的愤怒明明白白,夏雪竟然说“聊的有些投入”,果真十分投入,就差打起来了!大家跟嘉乐公主等一样,十分感兴趣的看着夏雪,不知道她将怎样指鹿为马混淆黑白颠倒是非顺利的将这事儿圆过来。
皇太后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夏雪、眼里完全没了周姳嫄这个蠢货!
周姳嫄还没蠢到家,而是委屈,一下子无比委屈的要哭起来,她被戳痛心事了……
场面冷了一下,皇太后问夏雪、委婉的教训自己侄孙女该怎么处事说话。“罢了,夏家的人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没几回不吵起来的。不过什么事你们聊的这么投入,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皇太后给了夏雪一个老大的面子,你就算在这里吵了,也照样没事。
夏雪忙谢恩,自嘲一笑,十分恭敬的应道。“我们在讨论。有了高兴事儿,是捂起来明儿事情过去了再高兴,还是今儿赶紧着高兴。”
众人面面相觑,话锋一转又成“讨论”了,打架改切磋、杀人改失误,不过如此。不过这个问题,有意思。不论尊贵的陈王太妃,还是还没封号的秦时蕙,都饶有兴致的看着夏雪,一边思考……
夏雪就是要用几个词,将大家引到意识流层面,显得自己多深奥博学的样子、将自己立起来,其事实还不如说像如今的学者尽糊弄人!可有时候管用,尤其这些人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竟然将这看成夏家的智慧,大智慧!
比如夏雪曾说过“这是要咬舌自尽”,就非常精辟。现在又提出。到底现在乐,还是将来乐,非常的发人深省。不少人开始膜拜她,夏智者一出手,就是与众不同。
皇太后也笑起来,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夏雪的意思就是使劲糊弄人,还装作很恭敬的样子。“臣妾拙见。今儿秋高气爽,就出去走走、高兴高兴。明儿若是下雨,尽可关家里伤春感秋。今儿若不赶紧高兴,明儿下起雨来,要高兴总难一些。天晴天雨总有时,该着高兴就高兴,捂起来不生利息不说,还得担心捂坏了。不知所言,皇太后恕罪。”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不知所言,是为臣谦恭的说法。
夏雪话音落下,屋里极为安静,落针可闻,气氛诡异……
忽悠人的最高境界,是哲学。
骂人的最高境界,是一个脏字不带,还骂的她狗血喷头气的吐血三斗浑身颤抖还无法开口。
夏雪狠狠将周姳嫄教训了,可她听不懂,这是最大的遗憾,曲高总是和寡,大师的悲哀……
夏雪的前调,是让周姳嫄现在赶紧高兴吧,让她不高兴的还在后头呢,蠢货!周姳嫄绝对没听出来。夏雪的中调,是告诉周姳嫄,拥有的时候就抓紧,别失去了再哭泣。明儿下雨了,哭也没用。周姳嫄绝对没听懂。夏雪的后调,是回敬她,我会一直高兴下去,我们走着瞧。
“说得好!”
满屋寂静中,皇太后忽然轻快的笑起来,惊了众人一下。
皇太后点头嘉许,与身旁七十多岁的老太妃陈王太妃说道。“这孩子说得好啊,话虽简单,理儿可不浅。明义侯有这么个姑娘,也欣慰了。你不知道,我在床上躺那么久,总担心起不来,心里闷着一口气。有一次夏卿说要做拐杖,让人来请旨。我说盖御医说你腿一断再断、能不能好的了都两说,急着要拐杖做什么?她让怀谖回我。有了拐杖就会想起来,想起来腿自然就好了。我一想也是,得想着起来,气儿一顺,我这就起来了。”
皇太后听懂了夏雪的话,天晴你就把握住。然后委婉的将她好起来的功劳归给夏雪,结结实实又抬了她一把!这话云里雾里的,一点不会透露她们的奸情,又给了夏雪功劳,很强。
陈王太妃已经活成人精,不论懂不懂都能跟着抬轿,一脸慈祥、奉承笑道。“这么说您康健了,华玉县主还有大功哩。夏家的人智慧,县主少有才名,果然名不虚传啊。”
福昌长公主也跟着抬轿,笑道。“她光动动嘴皮子罢了,母后,儿臣可是床前服侍您的,她功劳没儿臣大,您得先赏儿臣。”
魏亲王妃也明亮的笑道。“母后,臣妾不敢跟无暇抢功劳,可臣妾也有苦劳,您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