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拉着他笑道。“这给你也不行,你皇伯父开过口的事儿,没交差别指望挪地儿,头痛也得硬顶下去。”
秦时泽一脸苦相,看着夏雪,逗她笑。“华玉县主求您将这个赏了我吧,没准啥时候能用上。”
夏雪也一脸苦相,将懿旨抢到手,苦笑道。
“我拿这个换卖身契呢。卖身在那种人家,我一辈子想起来都恶心,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这话半隐半现的夹缠说法,又将皇太后逗笑了,却又忍不住唏嘘。确实,就算离婚了,裴家荣都算是夏雪前夫,夏雪以后都是二婚,真木乱。
干脆不说这个。夏雪换了话题。“不论她们怎么试探,应还是要应的,谁让人家是皇后呢?却不能应的太痛快,这个还得皇太后帮忙了。拖上十天半个月的样子,让我好的差不多了,我管保让她们如愿以偿!”
皇太后二话不说就点头,这没问题。不说夏雪方面的原因,单这人家欺到怀玉宫来,欺到她脸上了,她也不能不管!真是让那些人太舒坦了,蹦跶的美呀。
皇太后“病”着,有些事自然管不了,就只能放手。皇后就跟黔驴技穷里那只老虎一样,不停的试探,不停的得寸进尺。可关键皇太后她不是驴,她是狮子,是龙是凤!她的反应可不只是蹬一腿叫一声那么简单,某些人还是别太高兴的好。
夏雪看着皇太后,两人意见一致,很好。她打了个响指,说道。“先拖到月底下月初,然后……我有个良方,可以让您身体‘好’起来……”
装模作样的苦相还是算了,夏雪笑的跟狐狸似的,一股子骚味儿,特搞笑。她也是逗皇太后和秦时泽呢。跟这种人打交道,适当还是要捧捧他们。就算你能力再强,也不要总当自己老大、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说。该摆出低姿态的时候还是要摆,该将功劳送给人家还是要送。
皇太后显然很受用,捋了捋夏雪的头发——这姑娘自从小倩给她把头发梳不好以来,就喜欢散发,看着有股放荡不羁的味道,非常大气。笑道。“好啊,说出来让我听听,没准我就死不了了。”
夏雪刚就有了主意,这么一会儿插科打诨,她已经一边思虑妥当,便娓娓道来。“今儿的信还没送出去,一会儿再加上一些内容,目的是弄个几个小郑回来。如今有七个小郑,还有两个小小郑,秦晗的那位侍妾也怀孕着,那位侍妾的兄弟也机灵着。”
“这样,不是已经让小郑们起疑心了吗?再让人跟他们说,兄弟要来盯着老郑哦,免得老郑犯糊涂,在皇帝的大本营被皇帝包围忽悠了。兄弟七个,可以留四五个在那里啊,力量是不会变的。再来两三个这里盯着老爹啊,让老爹心里时刻有他们。要跟他们讲,若是老郑还是老郑,那他们能得到的好处就很有限,或许就像大王子一样,就算皇太后您再宠他,也不能给他什么。皇帝的天下毕竟还是要留给他儿子的。所以呢,作为儿子,若是想得到的多一些,就要努力让老子成为皇帝,所以就一定要盯着老郑。”
“秦晗暂时肯定不会动,他的地位最特殊,和老郑的关系也最紧密,或许能看透。所以这计策一开始就要避着秦晗。但要告诉那位仁兄。让人再煽一煽那位仁兄,跟他说。皇太后寿辰,小郑一家早晚还是要进京贺寿的,不来可不行,这个要特别强调的。至于这个早来和晚来,对他可大有不同。他一定要在这期间、在郑国主子不在家的时候,努力攫取最大量的权力,为他外甥打下基础。”
“他既然有那个野心,就要成全他。让他努力将安良挤出去,将郑国留守的那些人抓在手里,将郑国的势力尽量收拢。最好让算命的告诉他,他外甥是天命之人,将来贵不可言。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在他外甥身上。让他拼命的拱,适当将老郑的好名声也拱出裂缝来,拱臭了。让这位仁兄给小郑们敲边鼓,让秦晗的侍妾再使点劲儿,搞得他家宅不宁,想不分心都难。”
权势、富贵,都是力大无穷的东西,要懂得利用,这就是春秋战国那些光动嘴皮子的谋士能成功的关键。只要前面的利益足够,杀人放火都不用人教,自己就会。而那位仁兄还真有两把刷子,再有人适当的提点帮助一下,这事儿准成。
秦时泽啧啧称奇,连连叫好,灿烂的笑道。“你是不是想说,等我几位堂兄弟回来了,皇祖母就好了、好转了?”
夏雪惊讶的看着他,像是被人盯到口袋似的嗔怪道。“这是我的主意、我出的良方,你得让我来说呀,怎么可以跟我抢功劳呢?”
秦时泽凤眸盯着夏雪,熠熠发光,寸步不让。“你有啥功劳?照你这意思,我、六哥,还有母妃、姑姑、王嫂大家都是废物点心,皇祖母见到郑国几位堂兄弟就好了,那我们干什么去?”
秦时泽老生气了,皇祖母最疼爱他的对不对,要好也是见到他好起来,怎么可以见到郑国的哥们好起来?那以后他还怎么混?六哥没准还误会说他没用、气着皇祖母了呢。
皇太后被逗得直笑。这两个孩子在一起,气氛比那两个在一起要活泼,还会拐着弯儿哄她。晏儿和这姑娘在一起,就是两个冤家,连吃个茶都得吵两句你喜欢这个她喜欢那个的。眼前这两个则其乐融融,很像一家人一样,虽然她心里有些犯嘀咕,可还是很高兴。
夏雪与秦时泽对上了,很骄傲有理的宣布。“你们天天见,就算皇帝的宝玺也就是一块玉石,见了它能高兴起来么?没准还犯愁呢。若非那方宝玺,他兄弟之间儿子之间也就不用争的头破血流了。人都对已经拥有的身边的东西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因为离得近、看的清,就看见他脸上那个疤。而对离得远的东西、人家的东西,抱有莫名的兴趣,总将它想象的无比美好,总想拿过来看看,最好能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