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翕之笑了笑,一把衔执住的她垂在一边的手,拉着她就要往院子里去“可以可以,说来你入府已多日,我母亲这你还没仔细看过,正好是次几乎,我带你仔细瞧瞧。”
戚长左右他不过,愣是被他近乎搀着走出了几米之远,戚长汗,诚然现在是女儿身的他,武力值着实扛不过面前这巍峨汉子,那软小力气,不过蚂蚁掐架一般。
总是在他开门的片刻,拦着了她,她示弱一般言语真切“我今日累了,也不想打扰三婶婶。”
她委实不想应付那热情似火的妇人。
滕翕之回头看她,见了面容却是带着倦意,也只能过家门而不入,原本想推门的手也停了下来“那也罢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诚然,相较于滕谦然,她很有为兄的自觉,方方面面都照拂她。
戚长原本是想摆脱他,只好推脱累了,但不好再拒他,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让他送自己回菡萏院。
只是抽回了方才他一直拉着自己的手,神色若云一般慢慢的走在他身后。
“听说你明日要出府?”滕翕之侧过头看她问道。
戚长脚步微顿,却也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总在府中也闷着,难得身体大好,相处看看。”
她出府这时不过半个时辰前才敲定的,这消息便传到他这里,思及此,戚长眼神暗了暗。
滕翕之赞成的拍了拍她的肩“也好,你也该出去瞧瞧,我明日无事,我陪你吧。”
他盯着她,眼神干净清澈。
戚长莞尔,略是颔首看向了比自己高尚一个头滕翕之“母亲大人说是明日让六哥哥陪着,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么多人看着做甚。”
见她如此,滕翕之却颇不赞成“怎么不小,虽你已经及笄,但也是这滕府最小的,听话,明日我也陪着。”
戚长眉头微微蹙起,又想开口拒绝,便见他先她一步,居然显得面上期艾与她控诉“怎么,六哥哥是哥哥,我便不是了吗?为何偏他能陪,我却不能,做妹妹何故这般偏心。”
言语间不自觉带着耍无奈的语气。
若换做还是摄政的他,见如此粘人无私德之辈,早早便一脚踢了过去,不但如此,非要叫人缝住他嘴巴不可,看他还能不能与自己叽歪,磨磨唧唧好不厌烦。
但总归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近期,她几乎将这句话奉作明旨,每当心有不甘时,便若道德心经一般默念几遍,心头繁杂方可祛尽。
她闭目念了好几遍,滕翕之见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她身子又有些不适“小妹?”
听他唤她,她才在念完最后一遍后,抬起了头,此刻眼里头已无半分不耐,她笑‘’五哥哥若愿意跟着,那便跟着吧。”
“哦,哦,那好,我明日去接你。”滕翕之愣神片刻后忙答。
卿卿表妹这笑宛如芙蕖海棠面,妖娆且娇,滕翕之想着。
戚长见他呆愣,便也不理他,便使眼色让一旁的青叶引路带她回去。
青叶会意低下头,朝着自己左边走去。
戚长走出了有些距离,那滕翕之才堪堪回神,小跑到她身侧,看着她的脸略有所思道“小妹,以后万不能对着别的男子这般笑。”
你这笑容有几个人能遭得住哦。便是你要这水中月,怕是也会有人趋之若的为你捧来,看着她那妖娆的面庞,滕翕之直想叹气。
戚长看都没看他,这家伙一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只是掀了掀眼皮,扬声问道“哪般?”
滕翕之有些愣愣的挠了挠脑袋,慢吞吞道“便是刚刚,你我冲笑的那般,我是你哥便也就罢了,你长这般好看,这样对旁人笑,还让那人活不活了,非要被你勾起魂魄去,必定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娶到你便也就罢了,娶不到你怕是要成终生抱憾,若是郁郁而终,岂不罪过.....”
青叶在头前引路,头埋的低低的,恨不得自己钻进洞里,她是听说过五少爷嘴碎,没想到这般碎,想来,他怕是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果然,戚长见他终于说完,才凉凉的喊了一声“五哥哥。”
滕翕之忙应了嗯的应一声。
想必妹妹也是极赞成他的想法。
“若是有病应当及早看病,切记不要讳疾忌医,耽误了病治,伤了脑子怕是再无力回天。”
前头引路的青叶简直觉得要憋伤了,低着头的身子颤了颤,她是真想放声笑出来。
也是这五少爷欠得慌,回回都要找自家小姐叨叨,却又回回都被自己小姐怼得哑口无言,无力反驳,你说吧,若是识相,便该学乖,他呢,偏死倔。
滕翕之一时被她怼的无话可说,只是瞪着双眼睛看着她。
戚长似乎觉得还不过瘾一般,又添油加醋一把“妹妹的医就不错,五哥哥要吗,不若让他受累为你瞧瞧?”
“你这小妮子嘴也太厉害了,平日里看着乖觉,尤其在大婶婶那,温柔的跟似水一般,为何偏在我这呛得跟个小辣椒似的,半点亏都吃不得?”他抱怨道。
戚长忽瞧见不远处的一两道晃着的虚影,她嘴角暗暗勾了勾,脚步减缓,声音略是拔高“五哥哥什么意思?你竟然要我这女儿家吃些亏?”
说着帕子遮面,在只滕翕之的能看到的地方挑衅的轻轻张了张口,而后口型道“你要倒霉了。”
滕翕之待看清楚后,有些莫名,正想抓着她问个清楚,便见身后突然拔凉,募的便是听到了一声“五弟,你方才说什么,要小妹吃亏?你胆子倒是不小呵.....”
糟糕,这声音听着是三哥,他不由得为之一震动,颤栗发凉,他慢悠悠的转身看了过去,真的是三哥,登时脸色都变白了,正想拉着一旁的戚长解释,便见她倒是反映极快,居然委屈的喊了声“三哥哥。”
然后不着痕迹的扶开了自己想抓着的手,然后迈着莲步且慌张的晃到了滕翕见的身后,那副模样,活似在他这里受了屈辱一般,翕之眼睛睁的圆大,呶了呶唇想辩驳三哥误会,且见他先一步转身安抚在他身后的戚长。
将他似乎视作无物一般。
“小妹先回去吧,身子才刚好,莫在外又受了凉,青叶,带小姐回去。”
说着眼神凌厉的甩在了一旁正有些痴呆且正吃瓜的青叶,青叶闻言,忙不迭领命,说着便是搀扶着那似“弱柳扶风”般较弱的似水往外走。
翕之愣愣的看着,好几次出口想要言语,但见着兄长那负手而立的背,又被卡在了脖子说不出来,翕见直到见戚长消失的背影,才转过身来,一双鹰目盯着自己这越发不成器的亲弟。
滕翕之抿了抿唇,有些怨念的看向了方才戚长消失的放心,心中直叫委屈。
可不委屈嘛,明明好心权威,哪知道那妮子不领情也便罢了,怎还故意下个套子让他钻,太狠心了这丫头。
三哥是什么人啊,心狠手拿,迂腐刻板,对别的兄弟或许还能手软些,可偏自己是他亲弟,下手从不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