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便见他身侧女子重重的掐了他一下,似是下手极重,面色都变了,面色难看的他预备转头发怒,只见那女子缓缓起身,对着他耳边细语说了些什么,他登时面色便是一变,却是突然冷静下来,咬着嘴唇似乎隐忍,生愣在原地,只是一双眼睛及其忧伤地盯着戚长不言语。
似是是没想到,往日里一口一个“情哥哥”的风浓尽会如此决绝,滕跃然仍旧满脸的不可置信,身体带着颤抖,眼神里头是肝肠寸断的伤心,面色变的煞白,他滕家子嗣样貌生的都极好,一眼扫去,就连年纪颇大的滕升如此看去,也是带着些往日里的风华在里头,所以这滕跃然生来便是一副唇红齿白的书生模样,眉宇间带着些文弱秀气,如此模样,在戚长这个糙老爷们眼里竟然有种不经风霜的楚楚可怜感觉,登时觉得恶寒的很,撇开眼睛不去看他。
但如此,落在旁人眼里,只当她狠心因为当下处境不利,心虚否认罢了,她本就媚眼潋滟生波,此番倒是生出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缠绵之意,似这在堂之人都是棒打鸳鸯的棒槌似的,可怜感几乎直逼人心头。
“你,今年多大了?”
说的话竟然是那一直盯着自己,却从未开口的耄耋老者,只见他目空一切只是眼含深意地盯着自己,眼神及其空洞,似是透着她的身躯在看旁人一般。
众人似乎也有些惊讶,未曾想过一贯不理俗事,只安心礼佛的滕老爷子会如此突兀一声,眼神面上都是透着讶异。
戚长虽也有些不明就里,却也只面上噙着温文尔雅的笑,端庄答道“年一十六岁”
“可以记得生于何日?”
戚长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他确然不知到底生于何日。
那老爷子闻言,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戚长却乎从他的眼底瞧出了别的东西,他自小舔血过活,对于察言观色他自来修的最是纯熟,几乎只消一眼,就连瞧出旁人的意思,这老头子虽然面冷,却似乎隐隐忍着,由是那双眼睛里透着的激动,分明是认识她!奇怪,他怎会认识她!
戚长做了最坏的打算,莫不是这风浓水性至此,竟与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都有的一腿?不对啊,他眼里虽然带着激动,但觉无旁的男女意味在里头。
滕老爷子听他不记得生于哪日,面上几乎生出几分失望,似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下端站的犹如丧家犬的长孙道“跃儿,你可知道。”
是了,戚长是他带回来的,虽然她不幸失忆,但或许他是知道的,见孙儿对这女子如此上心,他便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问道。
突然被点到名的滕跃然从浓重的忧伤中退了出来,浑身上下被颓败之气包围,摇了摇头,没有言语,他只知道风浓多大,带回来也不过一个多月,整日里厮混在一起,眼珠子几乎全系在她身上,哪有那个心思问她生于哪日。
一时间四下又是一派寂静,戚长心中百转千回,实不知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祖父,你且看看这个。”忽的便是听到外头传来一声,这声音便是那日的滕谦然!原他一直都不这厅上,难怪看不见熟悉的面庞,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似水身子一震,急不可待的便转身看去,那人背逆光包着,瞧不出模样,越走越近时,戚长便觉得心中那惴惴感更是清晰。
直到看清楚那人面容,懵然便觉得脑中嗡嗡作响,竟然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