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小气点。”银面手下一滑,抬眸对上一双冰冷的凤眸仿佛有簇簇火焰燃起,嘴角一阵猛抽。猥琐的眼神,什么话,他的眼神纯得不能再纯了。
“咝。”濮阳寒倒吸口气,报复,绝对是在报复。
低眸看着自己紧捏着濮阳寒受伤的手指,银面心中划过一阵内疚,随即想到他居然怀疑自己对涵儿的不忠,银面又恨不得将他的手指给拽掉。突然,面具下的双眸弯成残月,心中一阵窃笑,吃醋,这家伙绝对是吃醋,不错,这是个好现象。
“你至于笑得如此贼吗?”濮阳寒蹙眉,脸色更加的阴郁。
“心情好,你有意见。”银面冷哼着,认真的处理濮阳寒手上的伤。
“银面。”一声咆哮如雷的声音响彻寝宫,两人不解的同时将目光锁定在濮阳凝身上,只见她蹭的一下跑过来,双手叉腰指着银面脸上的面具道:“警告你们,以后这种病人,最好让她远离本公主。”
“她怎么了?”濮阳寒也蹭的一下站起身,抓住濮阳凝的双肩,紧张的问道。
“怎么了?哼。”濮阳凝冷哼一声,他还敢问她怎么了?“口腔内壁咬破了,你们就整得好像她身患绝症似的,救她那样的,简直就是侮辱我的医术。”
“没事就好。”听到寒淋漓没事,濮阳寒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推开濮阳凝,一个箭步走向床。
左脚绊到右脚,濮阳凝整个人朝地面扑去,银面眼明手快扶住她。
“公主,你确定只是咬破口腔内壁,而不是……咳咳咳,要不要再把一下脉确定一下。”银面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
“把个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有异性没人性,讨厌死你们了。”濮阳凝掩面冲了出去。
“公主。”银面被濮阳凝突然的情绪变化弄得搞不清状况,想追出去,又想到这是皇宫,跑到哪儿都没事,“哎!看来又吃了白果,被拒绝了回来,寒,你不打算去表示一下身为哥哥的关心。”
濮阳寒握住寒淋漓的手,对他这个妹妹,他是无能为力了。
“有什么好关心,那丫头自找的,跟她说过好多次,师哥已经有心上人了,她偏偏不听劝,硬要剃头挑子一头热。活该被伤害,感情若不是两情相悦,一厢情愿的人不受伤害,那谁受伤害。”就如自己,也是一厢情愿,濮阳寒都不敢指责洛晴移情别恋,负了他的心,因为那时候洛晴吵着要嫁给自己时才三岁,一个三岁孩子说的话,能有几分真,可对八岁的他来说,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寒淋漓又做了自她来到北国起经常做的梦,梦到小时候,跟一个大哥哥在御花园里抓蝴蝶,荷花池里捉青蛙,爬假山,翻围墙,玩的不亦乐忽,自己好像还说过长大后要嫁给他,有一次大哥哥说他要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听了她很伤心,哭着吵着不要他走,后来还赌气不理他,可是最终大哥哥还是走了,决然的离去,再也不要她了。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寒淋漓睁开眼睛,猛然坐起身,清冷的目光夹着一丝怒火,“你干什么?”
“你说呢?”见她起来,濮阳寒松了口气,收回僵硬在空中的手,“寒淋漓,你现在唯一的小哥在朕手上,你若再敢自杀,朕就让你小哥为你陪葬。”
“濮阳寒,别企图用亲情来威胁我,不管是三年前的寒淋漓,还是三年后的寒淋漓,都是孓然一身。”自杀,寒淋漓皱眉,她还有很多事都未完成,自杀这种蠢到极致的事,她才不屑做,至于,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小哥,说句不负责任的话,这具身体现在由她的灵魂主宰,寒渡的死活关她屁事。再说,她才不相信,濮阳寒斩草不除根,留下寒渡这根祸害真是为了她。
“听着,寒淋漓,从你成为朕女人的那刻,你就失去了死的权力,还有,别妄想逃离朕身边,从你住进晴朗宫起,这晴朗就是你的墓穴。”濮阳寒冷冰冰的盯着她道,冷冽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寒漠的气势。
“濮阳寒,你也听着,我若一天不死,离开的心一天不灭。”寒淋漓毫不畏惧的目光迎上濮阳寒冷冰冰的目光,想到她的孩子,虽说他有一半血液是属于仇人,同时他也是洛氏皇族唯一的血脉,她要救出他,刻不容缓,身在北国,心在南国。
“寒淋漓,朕不介意毁了你的劳动成果,让你终身坐在轮椅上。”濮阳寒犀利的目光凝聚在寒淋漓的双腿上,大手在她的膝盖骨上捏了捏,“重新将这骨头击碎,那该有多痛。”
寒淋漓眼眸微微一震,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的反应让濮阳寒龙心大悦,手下不由加重力道,“怎么?怕了。”
怕,寒淋漓心中冷哼一声,她的双腿又不是没被毁过,前两世的身体都经受了血淋淋的经历,康宇将她丢进黑手党的暗牢里,离落也将她丢进暗牢里,那些经历,那些痛,并没有随着她的身体的死而死,而是渗穿灵魂,随着灵魂的重生带到另一具身体里。
寒淋漓闭上双眸,压抑着那些血腥的场面,深吸一口气,睁眼开之后已经恢复清冷,“就算是爬,我也要离开。”
“哈哈哈。”濮阳寒怒极反笑,颇有些赞赏寒淋漓的执着,拍了拍她的腿,“看来朕是太宠你了,让你可以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濮阳寒,你后宫佳丽三千,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肯对我放手?”曾经为了气离落,她扬言要来北国诱惑濮阳寒,如今真的让她如愿了,可她却想逃。濮阳寒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男人,寒淋漓更不敢奢望他会为了自己,不顾黎民苍生,再次对南国发动战争。诱惑这两字行不通,寒淋漓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