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是怎么了?”闻声而来的老鸨,一见屋内的情景,激动的拍上大腿,目光落在水仙身上,若不是她认出水仙今天穿的这身衣衫,老鸨还真认不出她是谁,“水仙,你怎么了,天,谁敢把你打成这样,这要你怎么见人啊?”
脸高肿起,双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水仙艰难的看着老鸨,动了动嘴,却扯痛破裂的嘴角,痛得水仙当场晕过去。
“一千万为她赎身。”寒渡冷声开口,冰冷如霜的目光里却是担忧。
“寒公子,水仙可是我们怡情院的红牌,她只对你卖身,别人却是卖艺,怎么可能说赎身就赎身,我们怡情院若失去了水仙这根顶梁柱,还怎么开啊?”一千万太少,老鸨可不同意,况且是因为水仙的关系,他才经常光临怡情院,因为他的出现,给她带了不少客人,在红尘中打滚多年的老鸨怎么可能放过这棵摇钱树。
“今天本少爷要见水仙离开怡情院,否则你这家怡情院就从帝都消失。”寒渡抱起濮阳凝,本想将她送回皇宫,随即一想,寒都要将她嫁到黑人国,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他怎么能再送羊入虎口,抱着濮阳凝来到另一间厢房。
寒渡轻柔的将濮阳凝放在床上,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寒渡轻轻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柔抹去残余在她脸颊上的泪水,弯下腰,准备脱下她脚上的鞋子,却发现她根本没穿鞋,眉头一凝,视线落在她被碎片划破的脚底,他怎么就大意的没注意到她没穿鞋。
寒渡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抓住一个路过的小厮,拿出一锭银子塞在小厮手里,“以最快的速度,把帝都最好的大夫给我请来。”
小厮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工夫就把人给请来了。
“大夫,她怎么样了?”寒渡见大夫把个脉还要把那么久,一颗心被悬在了半空中,久久放不下来。他家小妹就不会这般慢,如果不是怕小妹荼毒他的耳朵,他才不会让小厮请大夫。
“唉,她的身子底不算太好,加上小产,身子骨还没愈合,又经过一阵奔波,再加上打击,病根是落下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将濮阳凝的手放回被子里,大夫拎着胡须摇头,丢下一脸担忧的寒渡,提着药箱走了。那模样好似是在告诉寒渡,他尽力了,准备棺材吧。
“你给本少爷回来。”寒渡身影一闪,一把将走到门口的大夫抓了回来,推到床前,“给本少爷治,她若是有事,本少爷让你们全家陪葬。”
“大夫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夫不愧是久经考验,这样的阵势他见多了,寒渡吓不了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交给寒渡,“这是药方,可帮她调理身子,却只能治标不治本。”大夫拎着胡须,叹气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寒渡拿着药方的手渐渐紧缩,这老庸医绝对被小妹收买了,不然怎么老是重复,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夫走出房间,刚才那个请大夫的小厮端着药碗进来,“寒公子,这是姑娘的药。”
寒渡盯着小厮手中的药,连药都熬好了,药方还在他手上,谁去抓的药?伸手抓住小厮的衣领,将他整个提了起来,“哪个庸医你是从哪儿请来的?”
庸医,躲在门边偷听的大夫眉头一皱,他可是御医院,医术最高的御医,若非帝后亲自开口,他会跑到青楼里来给公主看病。敢对他的医术质疑,大夫很想冲进去暴揍寒渡,可又不敢坏了帝后的事,只能憋气离开。
“小的是在大门口碰到的,他说他是帝都内最好的大夫,所以就,将他……啊,寒公子,小心药。”小厮双手护着托盘里的药,生怕药洒出来。
“没你的事,立刻消失。”寒渡从小厮手中抢走药碗,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到床前在床边坐下,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扶起濮阳凝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将药一点一点的喂进她嘴里,少许的药汁顺着她嘴角往下流,寒渡用衣袖轻柔的为她擦去,直到碗见底,寒渡扶着她重新躺下,掖了掖被子,才起身。
“阿大,守着她。”寒渡朝隐藏在他身边的人道,纵身从窗户跃出去。
离开怡情院,寒渡直奔皇宫。
砰!一声巨响,坐在案桌前的笨笨,抬头一看,一扇门向他飞来,隐藏在暗中的死士几乎没露面就将那扇挡下,不见人影,只见门四分五裂。御书房的大门这次总算是报废在寒渡脚下!
“濮阳寒。”寒渡怒不可遏的冲了进来,见没有他想要见的人,环视下四周问道:“濮阳寒呢?”
“我也在找他。”笨笨睨了一眼寒渡,稚气而俊雅的脸上有着精明睿智,如离落所愿,笨笨真以他的相貌为标准。正因笨笨长得越来越像离落,也越来越不待濮阳寒见,为了避免笨笨跟寒淋漓常见面,濮阳寒将所有的事都丢给笨笨,美其名曰,让他提前体验帝王的生活,小时努力,将来才不辛苦。笨笨原本可以跟离落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可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答应过父皇的事。
“濮阳寒呢?”寒渡冲向上去,双手按在桌面上,斜身逼近笨笨,用身高的优势给笨笨压迫力。
“不知道。”笨笨放下手中的奏折,他是真不知道,濮阳寒这个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九岁都未到,就准备将皇位丢给他,还好笨笨也不是省油的灯,发下狠话,不到二十岁,他是绝不接位,否则他就丢下一切去找父皇。这招对濮阳寒很有杀伤力,可惜腹黑的濮阳寒岂是吃哑巴亏的主,皇位他坐,所有的事都由笨笨处理,女儿妻子抗议,直接不理,妻子抗议直接按倒在床,至于女儿,更容易对付了,用笨笨可就以让她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