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寒淋漓是季如荷,这三年里的都是她,你们刚刚见到的才是真正的寒淋漓。”换灵魂,真亏渡想得出来,濮阳寒原以为寒渡会直接问他,失忆的寒淋漓是不是他小妹,岂料他居然想到换灵魂,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灵魂可换。
“什么?”银面跟寒渡异口同声惊呼。
“三年前的小妹是季如荷,怎么可能,纵使季如荷的易容术再高,也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寒渡否定道,他不能接受,不是不能接受季如荷易容成小妹,而是不能接受,他的易容境界受到挑衅,太打击人了,他的易容术可是独步天下,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易容者有盾形处。
相比寒渡的激动,银面却淡定得多,“寒……”
“我是不是你们的朋友,是不是你们的兄弟?”濮阳寒也学着他们的口语问道。
“是。”铿锵有力。
“既然是,你们就什么也别问,只要清楚,现在的寒淋漓才是真正的寒淋漓。”濮阳寒不想解释,这是他跟寒淋漓之间的事,他不想让过多的人牵扯进来。邪魅的勾着嘴角,一种意蕴流淌着,竟似伤楚,撩起袖袍走出御书房。
目送濮阳寒的背影,银面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寒渡气势磅礴欲冲上去,却被银面拉住。
“银面,你放开我,我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寒渡火大的道,这个该死的银面,不拉濮阳寒,拉他做什么?
“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银面弯曲手肘,一用力,就将寒渡丢进龙椅上。
“季如荷为什么要易容成小妹,而这三年多小妹又上了哪儿,寒既然知道他不是小妹,为什么不去找小妹,而是将错就错,小妹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还有聪聪是那个男人的孩子,还是寒的儿子?”暂时就先问这么多。
银面目光瞬间黯淡,这么白痴的问题,他居然也问得出口,“寒不是你。”
“银面,你这话什么意思?”寒渡怒啊,银面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讽刺他。
“古有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渡,切记。人生在世数蜉蝣,转眼乌头换白头,吃喝嫖赌充好汉,说是风流实下流,一声扯淡没来由,人要心存正念,切莫饱暖思淫逸。”说完,银面也走出了御书房。
“濮阳凌。”银面刚踏出御书房,身后就传来暴吼声。
寒渡算是毒舌,可是跟银面交锋,他从来没站过上峰。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窗棂上,寒淋漓看了一眼刚刚睡着的聪聪,吹灭了架子上的烛火,留下一盏,迈步朝外去走去。
静静的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心思百转千回,却始终理不清她的思绪。一会儿后,依然明月高照,天空却渐渐飘落起细雨。
另一抹身影从寒淋漓出来,他就无声无息的站在房顶,贪婪的目光眷恋的望着寒淋漓的背影,他想了很久,终究猜不透她坐在那里是何意?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纵身一跃落在寒淋漓身后。
清风刮过,寒淋漓一愣,感觉后面有人接近,陌生的气息,让她知道那人不是濮阳寒,手不露痕迹移到腰间,握住鞭子。
“进去吧,细雨伤身。”很温柔的语气,一件外袍披在了寒淋漓肩上,为她挡去了少许的雨水。
没有杀气,寒淋漓放下戒心,站起身,转身,映入眼里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她见过他吗?寒淋漓快速在脑海里,将寒淋漓跟洛晴的记忆回放了一遍。
两人站在一起,四目相对,很有默契的继续沉默着。微凉的夜风吹乱她鬓边的长发,少许的发丝因被雨水打湿而贴在脸颊上。
寒淋漓无心理会,任思绪飘飞。
“忘了司马荣,忘了濮阳寒,忘了这里的一切,跟我走。司马荣也好,濮阳寒也罢,他们都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你跟他们不适合。”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划出,犹如激起了层层的波浪,紫衣男子走近了她一些,抬手指腹划过她的额际,微微往下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掠到耳后,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娇颜。
寒淋漓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后猛然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是谁?”
看他的样子是有备而来,还将寒淋漓的资料调查的清楚,难道他跟司马荣一样,是寒淋漓的爱慕者。
紫衣男子踌躇了一下,收回僵硬在空中的手,温柔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悲伤,“四年前,青灵谷。”
“四年前,青灵谷。”寒淋漓喃喃念道,突然,恍然大悟,她记得青灵谷的原因是,她跟十二暗卫连夜赶了三天的路,最后在青灵谷休息,还遇到人以多欺少,她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她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让十二暗卫救他们。
“想起来了?”温润的嗓音带着盅一般的诱惑,紫衣男子嘴角荡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一步跨前,长臂一勾,将寒淋漓紧抱在怀里,脸埋进她颈窝处,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撩人般的酥麻,让寒淋漓不由得浑身颤抖。
寒淋漓一愣,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抱自己,陌生的怀抱,感觉却是莫名的熟悉。脑海里出现另一抹身影,寒淋漓猛然摇头,纤细的手击向他的脖子,指尖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寒淋漓心软了,狠不下心,咬了咬牙,手改去推着他的肩,“放开我。”
“不放,再也不放了。”温润的嗓音,霸道的气焰,紫衣男子双臂收紧,就怕一有点松懈,怀中的人儿就消失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