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理开始在全国的大城市往返,开始有了忙不完的应酬,他知道自己活了三十来年,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的未来,他斗志昂扬、干劲十足,规划着再过段时间就能买房,就可以和惠眉一起静享天伦之乐了。
他却没有意识到惠眉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同样没有意识到每次走后惠眉总是陷入惆怅,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恐惧。
大刘更不知道她每次回来都要洗很长时间的澡,仿佛想洗去一些肮脏,更不知道她洗澡的时候在偷偷流泪,抱着自己在浴缸里顾影自怜。
刘经理开始正式踏入了社会,正式是他自己的感觉,直到和别人动辄谈论几十万上百万的生意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徘徊在社会边缘,如今地位不同了,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敢开口就是客户和业务,就是六七位数的交易。
当上了经理,他对社会的看法也有了微妙的转变,什么男耕女织、吃饱穿暖的小康目标简直不是给人设立的,他对人生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小时候受穷受欺压,正是为了给成熟以后的挥霍积攒勇气,以前缺爱正是为了给博爱提供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然,他不是滥情的人,但他对滥情的人都充满理解。
在他的客户里,这种人俯拾即是,他还发现女人比之男人,对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更有激情,为此,他还认识了几个鸭头,而那些做鸭子的比妓女更有底气,收入也更高,看来当年大柱的理想不是没有道理。
在他的客户里面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一个湖北女人夏潇,身材高挑、皮肤细嫩,既有姿色又有气质,据说三十岁以前是个名动一方的风流胚子,和男人不同,她三十岁以后变得规矩正经,而且神经质,致力于捉拿老公的婚外情。
她的老公叫做郝仁,年轻时候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诗歌在中国没落之后,郝仁投身广告业,之后跻身房地产,现在已是个身家千万的款爷。
郝仁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响亮,对儿子取名叫做郝官,夏潇发现丈夫身上居然还流淌着诗意,发疯一般地爱他,衣食起居照顾得头头是道,男欢女爱方面也不含糊,一晚上要五次。但郝仁已决意不再做好人,开始寻觅中年后的春天,所以夏潇染上了神经质。
很多生意伙伴垂涎于夏潇犹存的风韵,扬言只要能和她共度春宵,什么合同都签。但夏潇已经告别风流时代,对钱没有过多追求,她看中的是丈夫郝仁,她说只要能提供丈夫的风流事件,她什么都可以做。
是故,生意场上盛行狗仔之风,在切入生意之前,彼此都问候一声最近有没有郝仁的消息。
有一次谈生意,夏潇因为大刘对郝仁一无所知失去了诚意和耐心,令大刘深感犯罪。恰在那时,大赵打来电话问了个事情,夏潇一听说赵智,眼睛忽然一亮,把话题从生意绕到大赵身上。
大刘异常奇怪她居然认识大赵。
夏潇说:"这个赵智和我家郝仁是老朋友,都是臭味相投的情种,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同一张床上,你瞪那么大看我干吗?我不是说他们是同性恋,他们这种没良心的喜欢乱来,有次我还听说郝仁和另外四个人一起耍两个小姐,里面就有这个赵智。"
大刘没想到赵智居然也成名了,看来不单是明星能够成名,普通老百姓也可以做到,只要你豁得出去。
"你快告诉我赵智现在在哪儿,这合同随便你怎么签,最好还能让赵智告诉我郝仁最近的活动,那今天晚上可以交给你。"夏潇迫不及待的说。
大刘左右为难的搔搔头发,平心而论,在成都生活了这么多年,在生意场上驰骋了这么久,在荷尔蒙飘飞的年代里,在全民苟且的世界上,他已不是保守的男人,对一夜情看得很宽容。
而且夏潇乃风韵少妇,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春宵一刻呀,他敢打包票,只要夏潇脱掉内裤振臂高呼,半个城市的人都会****,可是夏潇能够做出牺牲并不是因为自己,他可不想在这事上沾大赵的光,那也太丢人了。
他不置可否的看着夏潇,心里紧锣密鼓地作斗争,夏潇哪有这个耐心,直接把他带到酒店的大床上,三两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大刘心事重重的征战了一盏茶功夫,感到索然无味,穿好衣服说会安排她和赵智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