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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相聚(2)

他掂量之后选择上大学,军校倒是报考了,不过面试时候被那军官搪塞住了,很久以后他才明白所谓面试就是送红包,而他却错过了机会。本科毕业后他也动过入伍的念头,可是为了许小芹他放弃了。那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陪伴着许小芹给她幸福。

"部队经历?不说不说,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没事打听这干吗?想当间谍啊你?"大柱朝他不屑的挥挥手,把杯里剩下的啤酒吞了。

"不过话说回来,部队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大柱做了个精简的总结,然后又倒上一杯酒说:"我还是给你们说说地球的命运吧,嗨,我就奇了怪了,地球是你们赖以生存的家,你们居然不关心!"......

在成都这个懒散的城市,年轻人每到晚上必定是要找点乐子的,而最适合的场所莫过于酒吧。为大柱接风那天,当事人迫不及待地要和网友"交流",其余人也因老婆在场不便发挥,这天大黄发邀请函时特地关照不许带老婆。

地点定在沸点酒吧。能够叫做沸点的酒吧自然有办法升温,弄得顾客们浑身燥热,这得归功于那些一年四季只穿超短裙上班的陪酒女们。

她们的敬业精神代代相传、由来已久,早在大赵等人上大学时,沸点的名气就享誉一方,那时候他们的短期理想就是到沸点潇洒走一回。

后来电子科大的学生偷偷搞了个社会调查在各大高校学生间广为流传,名字叫做《成都高校小姐村落调查手记》,里面提到一个沸点酒吧的业务员,小姐行业中鼎鼎大名的皮条客,同时也是川大的公众人物。这个信息使得大家更加坚定自己的理想。

"她们老大我认识,咱进去消费肯定能打折。"这句话变成了大柱大四那年的精神寄托。

后来参加了工作,迫于社会交际需要,开始步入了学生时代的圣地,却发现不过如此。"这是个什么时代?连小姐都不敬业了。"大赵常常这样唠叨。在他眼中,小姐作为一种职业,目的是带给客人愉悦,缓解社会压力。可是这里的小姐只会三件事情:喝酒、做爱、收钱。

"太直接了,我接受不了。"大赵说。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这些小姐发生点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因为他爱杜霞。他的借口只是说小姐应该含蓄一点,陪客人聊聊天解解闷,没必要上床。由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东北人虽然在成都生活了八九年,但他并不了解成都。

"你这是不了解生活,哪儿的小姐不做爱?你们东北那嘎小姐难不成花一宿跟你讨论台湾局势?"大黄开导他。

"就是,太落伍了。"大刘附和着。

"你有啥资格说我?你还不跟我一样?"大赵针锋相对,因为他知道,大刘和他属于同一类动物,到酒吧只喝酒,从不找小姐胡来。

"我--"大刘一时哑然,也许酒精作祟,突然眼睛一亮,拍着大黄肩膀说:"谁说我没找过小姐?大黄可以作证。"

"真的?大黄,快给说说大刘的破事儿。"

"这个,不好说,据我所知,他小子是找过小姐,不过找到的是不是小姐这点我就不敢担保了。"

"日!我就不信瓜娃子还敢找小姐,他连姓许那丫头指头都不敢碰一下,还敢去找小姐?老子把头剁了给他下酒。"大柱发了毒誓。

"嘘,不要提那些事了。"大黄示意大柱。没想到这个部队出身的人天生有个德行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哎呀,你还老记着那些事干吗?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学校里的幼稚爱情?日,你现在连老婆都有了还放不下别人,你这叫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我******就不明白了。"

"谁说放不下了,放得下,放得下。"大刘慢慢端起杯子喝光了啤酒,在这个喧闹嘈杂的酒吧里,在这个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世界里,没有人听得见他那声沉重的叹息,千里之外的人也听不见。

"干啥呀今天是?来,喝酒,说点高兴的。哎,大柱,你那网友呢?怎么样了?"大赵招呼了一声,把话题转开。

"哟,你关心我网友干吗?居心不良啊。不过,兄弟一场,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操,你当我什么人啊?捡破烂的?兄弟我是关心你。"

"老大,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你见过我和同一个网友见面两次的吗?网友嘛,一晚上的朋友而已。一晚上,懂不?"大柱做了个下流的动作,具体内容参考一夜情爱好者。

"嗬,思想觉悟蛮高的嘛?我看你是改革开放的幸运儿了。"大黄挖苦他。

"你们不知道,我在部队这几年,每天都在加强思想政治学习,觉悟能不上去吗?"大柱又吞了一杯酒,突然一拍大腿叫道:

"哎呀,差点给忘了,给你们通报一个消息,这可是今天的中心议题之一,还记得张跃吧?咱们当年的偶像,上个礼拜死了,被捅了二十八刀。"

"什么?是谁干的。"大刘惊诧地问。

"像他那种人物有多少仇家,你知道吗?"大柱说着伸出两只手掌,"至少有一百五十个。你也不想想他糟蹋过多少良家妇女,不过他风流一世,最后却栽在结婚上,你们打算结婚的同志们可注意了啊。"

"快说正事,别扯淡。"大刘急切地说。

"他毕业后娶了个千万富翁的千金,婚后还算和谐,可也就那么几个月时间,他这人命犯桃花、恶性难除,又在外面胡来乱搞,勾搭上个结了婚的亿万富翁的女儿。

他也是昏了头,想和这个****名正言顺的睡觉,于是两家人一起闹离婚,婚还没离掉就见上帝去了,据说是他老婆亲手干的,你们想想那女人得有多狠,二十八刀啊,这儿有一刀,这里有三刀,听说连家伙都被割掉了。"

四下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很震惊。

"我提议咱们喝上一杯寄托哀思,祝愿他在地狱的生活充满艳遇。"大柱举起了酒杯。

"我去上个厕所。"大刘冷冰冰的说,虽然和张跃不是很熟络,但毕竟认识,每个生命的陨落都会让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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