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快披上。”寒钰给那站在楼顶小亭边淋雨的男子披上斗篷后恭敬地向后退了几步。小楼不高,男子目光所及之处,却是百里烟雨缥缈的凉城。
“王爷,这雨势已经减小了,城中百姓也已安置妥当,您...”寒钰顿了顿,头低下去许多,声音也变得很小,“可您一时间还不能立刻离开啊。”
“本王答应了王妃要在她生产之前回去陪她。”男子英挺的剑眉紧锁,“这两个月来,本王治水已经够辛苦,前些日子已经向皇上递了奏折申请,明日即可回京,寒钰,”男子转身看着寒钰,眉头依旧不曾舒展开。雨水打湿了身上一块未被斗篷遮住的黑色狐裘“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这雨,不会再大了。”
寒钰抬头望向男子的眼睛,那里仿佛有星辰在暗暗闪烁。“王爷,水患未彻底清除,您此刻回京,恐怕会让人诟病。”
“在东玥我靖王寒子泊让人诟病的还少吗?”
“可是王爷...”
“王爷,王爷!?“士兵突然冲上阁楼“王爷,京城八百里加急!”
“说。”
“王爷,王妃于昨日在花园里不小心动了胎气,小的来时已经稳不住胎了,孟雪小姐教您速速赶回京城。”
靖王猛地转过身“你说什么,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产期吗!”
“小的....小的不知啊。”士兵神色慌张焦急,王爷您拿个主意才是啊。
“拿什么主意,”不等士兵说完,靖王早已匆匆下楼“寒钰,备马,本王今日就要离开凉城。”
“是,王爷。属下给您收拾东西。”寒钰急忙跟上已经下了楼的靖王。
“不用收拾了,直接回京。”靖王府
“王爷,王爷!”孟媛紧紧抓住一旁婢女采月的手,宫缩让她疼得小脸煞白。
“王妃,您再忍忍,孟雪小姐已经给王爷报信了,您马上就要生了您忍忍啊!”
孟媛紧紧咬着嘴唇,机乎快要渗出血来。“王妃,女人生孩子都疼,过了这一关就好了!?“一旁的接生婆慌慌张张地端来一盆热水,?掀开被子看了看。“王妃再忍忍,一会我说使劲时候你一定?要忍着疼使劲啊,不使劲孩子出不来。”
孟媛点点头,汗水出了一身,头发都黏在脖子上。“婆婆,我和孩子会有事吗?”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害怕啊,只是早产而已。”这天夜里,靖王府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惊飞了在树上休憩的鸟儿。随后,天空忽然闪了一个闪。滚滚惊雷跟着来了。
一场夜雨,在后半夜下了起来。
“怎么样了!”孟雪在产房外等了半天“查到了吗?王妃怎么会突然摔倒?”
“小姐,王妃不是在花园里摔倒的,是在戏台旁边摔倒的,奴婢在戏台附近的贵妃塌下找到了这个。”采星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叠起的手帕展开。手帕里包着一粒形状算不上浑圆的珍珠。“只是奴婢不知道这是谁的。”
孟媛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出来,大雨瓢泼,齐刷刷地拍打着窗台。孟雪将一扇小窗轻轻推开,烛光映着她的脸忽明忽灭。她从婢女手中接过那颗劣质的珠子,唇角勾起一丝微妙的笑意。
“我知道是谁的,只是这样大的雨,靖王殿下能赶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