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跌跌撞撞头重脚轻的样子,神六哈哈大笑,枪向他们扫了过去,然后把枪对准了光明,“你们这些笨蛋,中计了,想不到会这么好骗。哈哈,头儿早就怀疑你是来卧底的,叫我来收拾你。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了,想不到你真是一步一步落套了,我叫你们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而此时,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神六僵在那里不动了,子弹从他的背后穿过,鲜血涌了出来,然后他整个人大山般地倒了下去。这时,光明才发现一个女孩子正站在神六的背后,可能她刚才就躲在那块大石头下,此人正是罗伊芙。
拿着枪的罗伊芙全身都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随即还是镇定了下来。自从旅馆里出事了,还有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罗伊芙已经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昨天还是个无知的少女,现在,她是一个大人,一个有着成熟思维与冷静头脑的大人,虽然这种成长是非正常狂飙的苗,但不管结什么样的果她都不在乎,她只要求自己坚强,坚持与坚定,直至事情水落石出为止。
“罗伊芙?小鲁他们呢?”
光明的喊声把她从神智恍惚中唤醒,她用那只拿着枪的手不自觉地抹了抹脸,是的,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用枪打死了一个人,也是一种下意识的缓解紧张的方法,“他们被村民抓起来了,好像关进了鹫洞,只有我逃了出来。”
光明叹了口气,“那么现在怎么办?我们警方受伤这么多人,还被引进了幻崖,现在又怎么是神鸟教人的对手。”
“神鸟教?”罗伊芙疑惑地看着他。
“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有个大会,一年一度的大会,很久之前,他们就把罗洋村当做据点之一了,而现在应该是主要的基地,但是这些人行事非常隐秘,以身上文鸟头人为主要标志,残杀那些不忠于此教的人,非常猖獗。凡是不信教或背叛教者,都会受到残忍的杀害。有些失踪的人,可能被他们给秘密处理掉了。”
罗伊芙突然捋起了手臂上的袖子,“是不是这样的文身?”
天,罗伊芙的手臂上竟然也有鸟头人的刺青,光明呆呆地看着她,“你这刺青哪里来的?几时弄的?”
她摇了摇头,“从小就有了,我七岁的时候我爸叫人给我文的,那时候,真的好痛好痛。”
“你爸?你爸叫什么名字?”
“罗家梁。”
光明也卷起了袖子,手臂上的鸟头人刺青跟罗伊芙的一模一样,罗伊芙惊叫,“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也有啊?”
光明点了点头,“这是我混入神鸟教时,他们给我文的。你爸现在哪里?”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前段时间他跟我说在泰国,这几天,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难道,难道,我爸跟这个神鸟教有点关系啊?不,不会的。”
“不止是有点关系,而且是非常大的关系,但是,这还需要调查,我们都是以证据服人的,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光明拿出手机,本想打电话给局里,让人查查泰国的签证中有没有叫罗家梁的,但一想到这里根本没手机信号也只得作罢。
而此时罗伊芙的心里五味掺杂,本来,她真不相信,父亲会跟旅馆的案件有关,但是现在,原来跟这个神鸟教也有关系,而她对父亲那坚定的拥护感也在轰然倒塌了。是的,如果他真是清白的,那么,这些事,他又怎么解释?
现在,从幻崖边缘回来的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了,好几个都已经进去,或许已经永远迷失在那里了。站在边缘,都能感觉到它所散发的某种辐射,这个幻崖,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面我们谁都进不去,回头再想办法,现在面具人可能会把我姐、小鲁、迟子鸣他们给杀害了,我们马上去鹫洞救人。”
光明边走边说:“你刚才说什么面具人?”
“就是面具人把我们关进了一个笼子里,后来我们逃了出去,又遇到了村子里的人,那些人,真的是疯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像现在这样,这么——近乎丧心病狂。你不知道,本来这里的村民一直很老实很淳朴很善良的。我在混乱中逃了出来,后来,面具人又出现了,我想村里人又把他们交给了面具人。”
光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神鸟教的人就是戴面具的,而且他们的职位以面具额头上的兽纹数为依据,条纹越多,职位越高,据说他们的头儿有着十二条纹,不过我没有见到过。”
罗伊芙有点不自在起来,因为,她曾经在家里看到过这样的一个面具,当时,她对那面具很好奇,问了老爸,但是,老爸神情很慌张地藏了起来,后来,她再也没有见着了。所不同的,她看到的面具人的面具上面只有两条纹,而家里的那个,是有十二条纹的。难道父亲除了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外,同时还是个邪教的头儿?不,不,不会是这样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光明看着她神情很不对劲,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我看到的面具人确实额上有纹,有两条。唉,现在,我只想把我姐救出来,真怕她出事。”
“你姐罗小凤?她是本村的人,怎么也抓了进去,对了,还有你。”
罗伊芙叹了口气,“因为她发现了旅馆的秘密。”她便把罗小凤是怎么发现那个地下室,然后他们又是怎么被关在笼子里,又怎么逃出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光明。
迟子鸣原来还有个宝物?他们的处境竟然是如此凶险,光明真不知道原来这里发生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可怕得多,而且事情也越来越复杂,怪不得他一直没能联系上小鲁,原来,他在这里也吃了不少苦头,还差点把命给搭上了,还有迟子鸣,也是一个非常坚持非常坚强的人。想到迟子鸣,他突然就想起蔡依莲叫他带的信。而现在,他们又一次处于险境之中。
他看看时间,他让小赵回旅馆打救援电话,但罗伊芙摇了摇头,“现在那地方很危险,最好不要去。”她想了想对小赵说,“这样吧,你去我家里打吧,没到旅馆大路边的那幢小洋房就是我家,村子里就这么一幢洋房,很好找的,说是我的朋友,我妈在家的。”她想,爸应该不会突然到家吧,小赵点了点头就走了。
此时。11点50分,距离宣誓会只有十分钟了。
光明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吧,我们这几个人也奈何不得他们了,就算小赵顺利地搬救兵过来,估计也得两个小时。唉,都怪我,太轻信那个神六了,否则他们也不会进入幻崖,失踪的失踪,死的死,伤的伤。”
一说到这里,光明的喉咙就哽住了,毕竟,他们都是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而由于自己轻信神六的缘故,遭到了如此的变故,一切由稳操胜券变成了一败涂地,出师未捷身先死,现在连跟他们对抗的资格都没有了,又怎么能拿鸡蛋去碰石头。
“唉,算了,我们还是先把你姐他们救出来再说。”
几个重伤的在那里等救援,还有几个能走路的,一行五六个人便朝鹫洞的方向走去。
此时,月亮从浓厚的云层中探出个脸,那脸色,竟然是出奇地黄,像是表面的温度过高而变成了橙黄的颜色,那上面,能很清楚地看到树形的裂纹,中国的神话中说,这是嫦娥的月桂树。
光明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奇怪,好像很多年没有见着这么奇怪的颜色了,难道月桂树真开出了黄灿灿的花来了?
接近鹫洞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食尸鹫的声音,只见两只鹫就在洞沿的上方盘旋着,就像两个侦察兵,仿佛早就知道他们要回来一样,待在那里等他们了。
光明想了想,“这样吧,我过去把它们引开,你们先进去,到里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