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克隆本不想拿仑以达州全族的性命来警告他。可是思布奇亚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原以为两人的已是情同手足。没想到他竟会因为多奇而背叛自己,所以才引得他勃然大怒。
思布奇亚忙着磕头,心里诚惶诚恐,不想因自己的罪孽而危及到仑以达州全族:“你们杀了我可以,但是请你们放了仑以达州的其他人好吗?他们都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我们的族人没有半点关系。亚克隆,如果你念及我们之前的主仆情,就请你不要牵连到不相干的人!”
“主仆情?你有把我当你的主子吗?既然你说是主仆,下人做错了事,我这个做主的当然要好好管教一下……”
多奇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懒得在这里听思布奇亚絮叨着废话,命人将思布奇亚暂且押入了地牢中,也算是给他的惩罚。
将思布奇亚关入地牢之后,多奇总算舒了一口气,总算不要看着思布奇亚那张惺惺作态的脸、巧言令色的嘴,他说道:“这样的叛徒,就应该好好地惩罚他一顿才对。让他尝尝这种背叛大王的下场。大王,你切不可宽恕他!”
但是即使将思布奇亚关入了地牢,却还是不能镇压住暗山四界的用黑暗势力笼罩整个秦渊大洲的邪恶计划,反而使得暗山四界的气焰更加地嚣张。思布奇亚没了,但是他身边可从不缺启民来协助他。
直到龙历十四年的九月,这样的“极夜”现象还是一直长存于秦渊上空,久久未散去。由于黑暗环境的原因,所以使得天气十分地极端,云烟氤氲的环境像一层薄纱一样阻隔了彼此之间的正常往来生活。
暗山四界的黑暗计划已经笼罩着整个秦渊大洲足足四月有余,秦渊大洲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几乎都出现了不同的自然灾难与物种灭绝的惨状,有的动物和人由于缺少食物活活饿死,植物因为没有阳光,满眼望去见不到一片绿油油的样子。
秦渊大洲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个秦渊大洲,而是被暗山四界的黑暗势力所笼罩的“地狱”……
暗山四界正坐在一块石板上和女儿辛小莲说这话,只听身边的启民道:“大王,思布奇亚他被龙王发现,给关了起来……”
这一句话真是扫了兴致,却极度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思布奇亚若是真死在那牢里,也和本王没有半点关系。思布奇亚只不过是本王的一颗棋子,既然是一颗棋子,就难免会有牺牲。”
暗山四界又对辛小莲说:“思布奇亚现在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我之前让他住这般豪华的思布奇亚,也正是看中了他身上和多奇不一样的狡诈诡计。既然他被发现了,只能说自己蠢。小莲啊,若是想住这梵香殿,父王现在就准许你搬过来。”
辛小莲一向都向往可以住在梵香殿,她认为全暗族最幸福的女子才能住在这样的宫殿里,而她现在就是那个最幸福的女子。
“梵香殿?真的吗父王,那女儿现在就去准备。”
辛小莲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开始命人将思布奇亚的物品全部从梵香殿内扔出去,这些属于思布奇亚的东西该砸得砸了,该扔的扔了,该撕毁的一律撕毁。之后便将自己的所有物品一同搬进了梵香殿内,正式入住梵香殿。
闻了这梵香殿内不起眼的小香炉的香令人心旷神怡、怡然自得。仅仅一个小香炉,就使得整个梵香殿充满了香味,足见这小香炉的重要性了。
关入地牢之后的思布奇亚,透过只能容得下一只眼睛的小洞朝外看,外面才是他最憧憬的地方,而里面却是一个生不如死的黑暗环境——即使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可对于他来说却是天壤之别。
他渴望外面的世界,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同时被暗山四界和亚克隆两族之王所唾弃,他也想出去。他可以不做任何人身边的启民,他只想着活着过自己的生活。
他的是心里早已有的心上人,可是自己这样卑贱的身份,怎配得上她?
这时,匆忙地脚步声从地牢里狭窄的楼道里传了过来,只见走到他面前的是一名女子,这人便是王公主火鹿喜·商黎。
“你们把门打开,我作为龙族的王公主,亚克隆王的亲妹妹,你们快开门!”商黎命守门的士兵将门打开,她走了进来,蹲在他的身边。思布奇亚只能用自己那肮脏的手紧紧地抓着商黎那雪白稚嫩的双手,可是商黎却一点没有嫌弃的样子。
“商黎,你终于来了。你看看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把我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只要你把我带出去,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地做好的哥哥身边的启民,绝对不会做那些背叛他的事。我只想出去,我不想过这样惨无人道的生活……”
商黎扯开他的手,然后用帕子擦拭了自己的手,对他说:“今天来我不是和你说这个的。我也很想救你出去,可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我没有办法。今日,我从我的寝宫里,突然发现了一封你很多年前你送给我的一封信。所以,我今天特地过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拿出了那封信,给思布奇亚过目。思布奇亚见了这封信,顿时慌了神,他不想再看第二遍,直接将它撕成了碎片。
“你为何将它撕掉?”商黎诘问道。
“王公主,这封信你还是不要看了吧。这毕竟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也就不要再重新搬出来看了,免得落人口舌……王公主,你快救我出去吧。只要你能放我出去,我就和你说清楚原因。”
至于这封信,思布奇亚早已经不在乎了。这是他多年前做亚克隆身边的启民的时候暗恋当时还是公主的商黎写的一封信。
商黎为了得知当年的真相,踟躇了一会儿,看了看门外的守卫的士兵,问:“你真的要离开这儿吗?如果你逃出去,被我哥哥发现的话,那你必死无疑了。”
“就算真的被发现,我也无悔。我才不会死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绝不!我要死也有死在光明之下,死在黑暗之下的是小人!”
思布奇亚表现得十分地有骨气,有魄力。这样的行为却博得了商黎一笑。商黎最后也答应了他,他先“勾引”门外的士兵们,然后趁机让思布奇亚从这里逃了出去。
离开地牢之后的他,赶快策马加鞭地回到了暗族。可是回到暗族之后,他发现暗族的士兵们已将他驱逐在门外,他深知这里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思布奇亚命人禀报暗山四界,说他从地牢中逃了出来,已经顺利回来了。他希望大王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是暗山四界态度十分地坚决,绝不想再见到这样不中用的人。因为对于他来说,思布奇亚已经对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和垃圾又有何区别?
但是思布奇亚现在无处可逃,若不找个藏身的地方,亚克隆怎会轻饶了自己?仑以达州全族的命都保不住。若是龙族的军队一定会打过来,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我现在一定要见到大王,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我求大王让我进去,我求他了!”
这样不成,思布奇亚就在城门外大声喊着:“大王,思布奇亚在这里给您跪下了。希望你可以见见思布奇亚,请大王让思布奇亚进去。思布奇亚保证,一定会尽心辅佐大王的!”
思布奇亚喊得响彻云霄,即使在殿内的暗山四界已经听到城门外思布奇亚的声音,却依旧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状态。
启民劝道:“大王,外面风大,还是召见仑以达州氏进来吧。仑以达州氏好歹是大王之前的启民,大王怎能……”
“进来干什么?他已经暴露了在亚克隆身边的身份了,如果他还进来的话,那不就等于引狼入室了吗?让他好好地跪在门外,直到死为止!他若是来替亚克隆通风报信的,你知道后果吗?”
启民也是于心不忍,总觉得暗山四界的做法实在是太无情,毫不顾主仆情面。
但是又不得不服从他的指令,启民奉暗山四界之命走到城门外,由于外面狂风怒号,所以两人只有走得很近才能听得见:“大王让你回该回的地方。你说你也是的,你都已经在亚克隆王面前暴露了身份,又何必白来这一趟呢?”
“我现在真的要见到大王,没了大王我到哪里我都是死路一条,那我还不如直接死在大王手里。请你告诉大王,让他能继续收留我,我愿意继续待在他身边,为他效力!”
启民也是左右为难,答应他:“这……行吧,那我再去劝几句。如果这次劝不动大王的,那你还是该去哪里去哪里吧。我也算再帮你一个忙了……”
回到了殿内,暗山四界瞧了他一眼。只听闻启民继续劝他。这一次劝,暗山四界明显会更加地不耐烦了,扯着启民的衣领说:“你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来了,赶快滚!否则直接将他赐死在城门外!并将他的头颅示众!”
启民又再次传暗山四界的旨意来到了城门外,告诉他:“我不是说你,我说你怎么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呢?怎么还跪在这?大王不愿见你就是不见你,你还是走吧。”
思布奇亚已经跪在这里跪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暗山四界却丝毫不会在意,也根本不在乎思布奇亚的死活,视他人命如草芥。
可是这一跪,思布奇亚却彻底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暗山四界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可用之处,他总算可以将自己扔掉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失魂落魄的可怜虫。
思布奇亚站起来,对他说:“好,既然大王不愿意见我,那我也不强求,我现在就走。”
只见思布奇亚一个转身,便离开了。他走的时候,也在预示着暗族的命运……
启民回到殿内,暗山四界在认真地写着字,问:“他走了吗?”
“走了。”启民用着低沉的语气回答。然而见启民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看外面的黑得可怕的冷清、死寂的天空,只见脸色大变,立马变了主意说道:“把他叫回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