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当然恨他们!可是我这支镇全景氏,又有什么办法呢?哼,现在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替罪羊而已……我也死而无憾了。”
“你若就这样放弃了,怎么给你的妻子以及你的那些族人报仇雪恨?你们是花族的一部分,如果当初摩尔法真的要挟你们,你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向我们求助。你们镇全景氏只不过是他们的傀儡罢了。你要记住,人善被人欺啊。”
安琪雄把脑子里想到的全部吐露了出来:“他们吩咐我们的任务,就是造反。就是为了让我们推翻花族颁布的新政权。即使我们不知道他们魔镜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她们到底有什么能耐这么指使我们。可是……”
凯伦以考虑了很久,眼神看向了被炽热的铁棒烧得血红的安琪雄。安琪雄的脊背上都流着鲜红的鲜血,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了脏乱的地面上。这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凯伦以死死地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却从中没有看出半分说谎的样子。
“好了,就算你们是被利用的,这件事情还是你们做的,自然也还是脱不了干系。现在事已至此,我会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禀报给父王,一切都交由父王处置。你们几个,把他松绑了,然后重新押回地牢,待父王发落,且不可刁难他,知道吗?”
安琪雄被士兵们重新带回地牢,走之前还不停地喊:“王子,你一定要让大王赦免了我们镇全景氏,一定要赦免我们。从今往后,我们镇全景氏定不会再背叛你们了……”
凯伦以很快就把自己从安琪雄嘴里审问结果禀报给了银索。银索一脸茫然的模样,全然不知这“魔镜族”究竟是哪个族。作为花族的国王,他只知道秦渊大洲只有八大族加上暗族,但却完全不知道竟然还有“魔镜族”这个族。
“魔镜族是哪个族?他们又算是什么东西?我堂堂一个花族的国王,竟全然不知道还有这个族。凯伦以,父王笃定这是安琪雄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谎言!”
凯伦以并不这样认为:“父王,魔镜族不可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安琪雄审问的时候,我从未看到他那般模样。他的妻子以及他的一些族人都被魔镜族给杀害了。现在的他也是泥菩萨过江了,如果魔镜族是个强族,他自己的命可能也搭在他们手里了……”
凯伦以继续问道:“父王,镇全景氏要如何处置?”
……
这样一个在秦渊大洲的地图上都没有任何标识的一个族,它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族群……但是魔镜族的美鲁凯氏为何会有这样的胆量,敢轻易挑唆花族内部的镇全景氏,公然地来造反呢?
而此时的魔镜族,也是一个新兴之族,完整的政权也没有,族号也是刚刚确立,就连国王也没有,只有美鲁凯·摩尔法暂担任魔镜族首领。这样一个令花族都不知是否的存在的族,却能让花族内部的镇全景氏人闻风丧胆。
……
安琪雄也被重新关进了地牢中,只见安琪嘉躲在角落里抽噎着。她原本以为,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只等父亲一来,她紧紧地靠在父亲的肩膀上痛苦着。
“父亲,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见不到你了……怎么样,凯伦以有没有答应放了我们?我已经不想再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我真的不想了。这个地方我快疯掉了,女儿快疯掉了……”
安琪雄摇摇头,表示情况不是很好:“父亲也不知道。父亲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都告诉了他们,只求他们能够让我们镇全景氏剩下的族人们平平安安地回去。父王就算把这条命搭进去,也要让你平安地回去。”
安琪嘉的心里依旧惴惴不安,虽然她不知道凯伦以之前和她说的话是否为真。但是她的心里,好像早已计划好了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
这一年是龙历八年初,箬福族的圣后流晴血·旒懿远道而来,觐见了木伊洛·银索——原来是向特意向银索告发魔镜族周边的扰乱之事。
旒懿小心翼翼地走入殿内,银索立即命人赐座
“花族国王,本后听闻花族一年前颁布了新的政权。可是接着便是镇全景氏一族的造反,可殊不知这镇全景氏造反,全都是由背后的魔镜族挑唆而起的。现在的魔镜族越发嚣张,连本后的箬福族都制裁不了,所以只得来求助大王了。”
“圣后当真存在魔镜族这个族?”银索质问道。
旒懿回答:“本后也不知是怎么的,思来想去,这秦渊大洲的地图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族,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个魔镜族。而且还不断想往我们箬福族这里扩张并争抢领土。我们只有使用武力,把他们赶了回去。可是这魔镜族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还是一直扰乱我们箬福族的西南边境。本后想着,魔镜族一日不出,箬福族一日不安宁。
银索一时也拿不出什么主意,他竟想不到魔镜族一个小族竟能如此嚣张?
“这魔镜族之前本王可算是闻所未闻,可现如今今挑唆镇全景氏造反?此时已经牵扯到本王的花族了,那本王就不能坐视不理。魔镜族,必除之。”
旒懿突然跪下来,问道:“所以花王,我们两族应该怎么对付这个魔镜族呢?”
银索也不知那什么主意出来,赶忙下去扶旒懿起来,遗憾地说:“即使我们刚颁布了新政权,但综合实力还不是最强的。若你肯请龙族国王参与此事,或许局势大有好转。”
旒懿听到“龙族”二字,却说不出话来了。迟钝了很久,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银索。
“圣后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去龙族恳请亚克隆王派兵收复这个魔镜族?你可要知道,现在龙族的实力才是整个秦渊大洲最强的,已经不再是黑暗势力统治的那个时代了。”
“本后固然了解,但是亚克隆也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东西。其实……本后早已经前去龙族,觐见过亚克隆王了。但是亚克隆王哪是一个听得他人之言的人,嘴上絮叨着根本不可能存在魔镜族为理由,便不愿派兵支援箬福族。”
箬福族现在经常受到周围的魔镜族的侵扰,但又困于自己的力量不并不够强大,很难对付这个魔镜族。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魔镜族背后的撑腰者,便是暗族。
“所以旒懿希望,花王能够派兵一起应对魔镜族。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我们两个族联合打暗族只不过蚍蜉撼树,若是合起攻打魔镜族,那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即使我们两族实力都不强,但是魔镜族只不过是个小族,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是我们两族手下败将。”
银索最终也是答应了旒懿的要求,决定出兵对付魔镜族。
而魔镜族的首领美鲁凯·摩尔法正对自己攻下的箬福族的那仅有的一点领土而沾沾自喜中,殊不知花族已经派兵来攻打魔镜族。在箬福族的西南部的魔镜族,一个国土仅不到五十平方公里的小族。
“禀报摩尔法大王,远处有一支军队过来的,好像是箬福族的军队过来的。”
“箬福族怕什么,十个箬福族也敌不过我一个魔镜族。”可是当他知道还有花族的军队正在像这里逼近的时候,摩尔法瞬间坐不住了,嚼着的食物也从嘴里吐了出来。
“花族?”摩尔法大声地质疑道,“花族怎么会来?莫非是箬福圣后请兵支援不成?”摩尔法突然想到镇全景氏事件,“镇全景氏真是废物!如今花族定是来寻仇的,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摩尔法知道,自己对抗箬福族的实力还是有的,但若是一起对付箬福族和花族,便有些难了。毕竟花族已经推行了新的政权,综合力量也增强了不少。而如今虽有暗族撑腰,但是魔镜族已不是暗山四界眼里最重要的“木偶人”了。
“没办法了,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撤了,撤到越远的地方越好。”摩尔法开始命所有士兵、启民和主女以及族人们撤退,以免被花族和箬福族军队给逮住。
但是连撤退的时间都已经没有了,已经来不及了。花族的军队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摩尔法刚刚从箬福族那里抢来的一小块领土的地方,这里便是摩尔法自称王的地方。
摩尔法一看到银索,顿时汗流浃背,后背突然觉得凉飕飕的。他背对着银索,不愿见到银索的那张脸。
“怎么?魔镜族首领为何如此腼腆,不肯见见本王?还是因为本王其貌不扬,让魔镜族首领见了心里难受?”
摩尔法只好转过身来,然后表面上乐呵呵地看着银索。他深知,银索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所以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要十分地小心谨慎。
摩尔法是一个欺软怕硬之人。所以在摩尔法面前,必定要做出一副强硬的样子,这样摩尔法才能放松警惕,进而屈服。
“怎么会呢?”摩尔法马上从他骑着的那匹汗血宝马上下来,然后跪下拜见了银索:“摩尔法拜见花王,拜见箬福族圣后……”
旒懿走到摩尔法的跟前,她还是第一次见着摩尔法如此惧怕自己。从前攻打箬福族时可不是这样的:“摩尔法,现在你怎么如此惧怕本后了?你现在脚下的这片土地,知道属于谁的吗?”
摩尔法原本的嚣张气焰在银索的强硬之下烟消云散,只好改口:“脚下的这片土地……当然是属于圣后的箬福的族,我们魔镜族一个不起眼的小族,哪得了这片土地啊。”
“那你区区一个小族,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既然不属于你的地盘,你又为何要霸占着呢?是当箬福族好欺负,还是当你魔镜族翅膀硬了?”银索也同样骑着一匹马,却可以居高临下地望着摩尔法丑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