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非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摇了摇头把心中想到的最后一句“既然是含情对视,又何必干戈相见”说了出来,正准备向下面继续看去,身子后面竟然传来一个女子柔柔的声音,说道:“这其间的恩恩怨怨,又哪里是你一个小孩子就能想的明白。若连稚童都能够想的清楚,世间那里还会有如此多的罪恶。”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后非惊吓的浑身哆嗦,慌忙左右看看想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才注意到自己所站立的走廊竟空荡荡毫无遮身之处。后非转念一想既然来人已站在身后躲闪也就没有丝毫意义,索性冷静地站稳身子,将宝刀抱在怀中转身,发现自己身后,站立的竟是后潇潇,心神顿时平静。
“义母!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后非看了看站在身前的白衣女子高兴的问道。白衣女子听到后非称自己为“义母”,吃惊看了看后非,脸上立即恢复笑容,说道:“这里本是埋葬后氏一脉先祖后羿之地,自夏商一战之后不知为何已经清静数百年。数百年来后家儿郎也不再进山祭祀先祖,莫非被大商王朝的功名所害,贪图世俗清福已把先人置之脑后?”白衣女子说到这里,秀美的脸上满是迷茫。
后非仔细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女子,言谈之中似乎对村中之事并不知晓,心中虽然暗自疑惑嘴中却是急忙说道:“不是、不是,后家儿郎一直思量着如何进山祭祀自己的宗族先人,只不过每次进山都难以到达这里。我就是来祭祀先人的后家儿郎,我叫后非。”后非说出自己姓名之时心里不禁后悔,暗自想到:此人定不是义母后潇潇,自己跟随义母多年,待自己如同己出断不能不认识自己。再者义母虽然也是喜好穿一身白色衣衫,但是身体之上却是透出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眼前之人穿戴一身白衣,却是透出一股清淡的百合花味。后非正暗自琢磨,听白衣女子惊喜问道,“你当真是后家儿郎,当真没有骗我?”
白衣女子双手握住后非稚嫩的肩膀似乎开始有些激动。后非也判断清楚,身前所站之人,定不会是义母后潇潇。后非想到这里抬起脑袋,仔细地看看站在面前的白衣女人,容颜秀美却没有世间的烟火俗气,多了几分出尘脱俗的清秀,瓜子长脸,双目流波转动,薄唇微启吐气如兰,肌肤若雪身资曼妙,飘荡在后背之上的长发似墨一般,恍若空谷仙子,更是如同在那里见过一般。
“原来你并不是我的义母,害得我适才白白的高兴一场,本想着安慰一番我这空空的肚子,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后非说完看了看白衣女子,慢慢蹲下身子不再抬头和白衣女子说话。
白衣女子闻听后非说完,竟是扑哧一笑,对后非说道:“原来你已腹内空空,如此想来你定是长途跋涉弱小的身子力所不支,想着索求些食物充饥是不是?哎,后家儿郎贯生于丛林素来能够忍饥挨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虚虚弱弱不堪劳累。”白以女子说完之后看着后非白皙的脸上满是不屑。
后非听白衣女子说完,气呼呼站起来对白衣女子说道:“你不要太小看人,我们后家儿郎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丛林是我们的家园,衣食自是不愁,谁让你可怜我。”后非说完转身边走边将自己的脱光噬魂刀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如同担心一不留神被白衣女子抢走一般。
白衣女子看到后非与自己负气竟然转身似乎准备离去,在后面轻声笑道:“你小小年纪脾气却着实骇人,忘了问一问你,你刚刚抱在怀里的脱光噬魂刀是谁送与你的,你与后元又是什么关系?”白衣女子一句话说得后非心中疑惑,不由自主地脚下一迟,转身对白衣女子道:“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此刀反正是不偷不抢来得光明正大至于其中道理,”后非故意顿下一顿,接着道“就是不告诉你!”
后非话语说完,白衣女子再也忍不住大笑,对后非说道:“好笑好笑,数百年来的冷清,还没有遇到如此使我高兴的事情,当初后圣初来此地,只知道傻乎乎追求修真的至高至强,把个死心追随的可人冷落一旁。哎!”白衣女子说到这里也故意把话语一顿,看到后非睁大眼睛看着,甚是得意,说道,“纵然你修为盖世,登峰造极万人之上又如何,自己深爱之人成为别人老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白衣女子一席话语说得后非心里隐隐感觉到什么,却又不敢肯定,走到白衣女子身前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后元,宝刀是后圣所留。看来你对后圣师父的事情很是了解,只是不知道是你知道的多呢,还是我知道的多。”白衣女子看了看后非,抚摸着后非脑袋说道:“你个毛孩子,明明自己饿了偏偏是死了的公鸡还要落一个嘴硬,要不是我心肠软弱,定是把你个馋嘴馋舌的毛小子丢出这射日神殿去。”
后非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白衣女子笑呵呵领着后非七拐八绕来到一间石室,取出烤好的兽肉放到后非面前。后非一见到上等的烤肉在一旁早已垂涎三尺,没有等到白衣女子照应拿起一块儿就放到嘴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白衣女子见状,笑了笑说道:“你刚才称我为义母,是不是我的容貌很像你义母?”后非囫囵将嘴中烤肉吞入肚子之内,看了看白衣女子说道:“你的容貌与我义母的容貌像倒是像,乍看一眼很像,可是仔细一看就不像,我的义母没有你年轻消瘦也没有你俊美端庄。”
白衣女子看了看后非,笑呵呵说道:“我年轻么!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很年轻?”后非仔细的看了看白衣女子的容貌,肯定般说道:“是,你比我义母要年轻十岁。”后非说完白衣女子竟笑得捂住肚子看了看后非,盈盈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年轻,说我比你的义母年轻十来岁,你知道我有多少岁了么?”
后非听白衣女子问得古怪,心中马上想到:女人对自己的容貌都很是在意,每日之内都要花费大量时间来保养,期望自己能够青春永驻,靓丽多姿。义母后潇潇和村中的其她一些女人就曾经不止一次的托付后贾爷爷不惜重金买回当今世上最新的化妆用品,自己眼前的女子看似不足四十来岁,说不定比自己的义母后潇潇驻颜更是有术。想到这里看了看白衣女子说道:“大不了你八十来岁,驻颜有术而已。”
一边与白衣女子闲谈,后非一边吃肉,说话吃肉当真是两不耽误。后非把一块烤肉大嚼几次正要囫囵吞下,听到白衣女子止住笑声对后非说道:“八十来岁,八十来岁,岁月如同白驹过隙,片刻不待人,我离开自己的八十来岁,恐怕将有几千余载吧。”
白衣女子说完话语站起身子,抬头像是回忆自己模糊的过往,不再与后非什么说话。后非坐在一旁听完白衣女子对自己所说的话当即睁大眼睛,看着白衣女子。后非嘴中即将要咽到肚子里的烤肉,被噎在喉咙之处上下不得,噎得后非呼吸不畅,忍不住干咳起来。白衣女子见到后非吃惊的样子,嫣然一笑,对后非说道:“是不是刚才我给你说得那一句话令你很吃惊。那是因为我忘记了告诉你我是谁,等你知道了我是谁你定会更是大吃一惊。”白衣女子用手指轻抚自己的长发,神情之上却是有些忧伤。
“千余年!千余年?你不要看我年纪幼小就想编法子欺骗我,我可什么也是知道,后家村中最长寿的祖爷爷才不过一百一二十岁,你貌似我的义母,性格却如同隔壁二娘总想着哄骗我。”后非看了看身边的白衣女子,紧绷着脸说道,“不过你烤肉的手艺当真是很棒,真的让人食欲大开。”
白衣女子听后非说到这里,更是一脸笑容,岔开话题说道:“你适才告诉我说你是来射日峰进山祭祀的后家儿郎,名叫后非是也不是?”后非听到白衣女子把话说完将口中烤肉吞咽下去,傻愣愣的看了看身边的白衣女子,说道:“我是堂堂正正的后家儿郎,我的爷爷是村中有名的巫医后伯,族长后可道,村长后天佑,我的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后圣,我出生的时候……”
“你出生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是也不是?”白衣女子看了看后非,笑盈盈说道。后非听到白衣女子适才话语再也按耐不住心中吃惊,站起来说道:“你是不经常在我们村中晃荡,怎么连我出生之时母亲难产而死的事情也是知道?早就说过,你如同隔壁家的二娘,总是想着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