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家后院,石桌旁。
“我和你姐已经打算好了,与其让你姐夫纳个将来会给你姐脸色的小妾,不如我们若家直接给人,过些日子会认小丫头喜爱作养女,改名若子爱,嫁到他们高家,做高迅的妾室!替你姐姐生养一个子女!”若母语重心长地说。
“喜爱不是许了人家吗,怎么又可以成为我们若家干女儿了,还嫁去高家?”若子风不解地问。
若母叹息道:“说什么若家有你这个风流子,她又是伺候我们母子的,长得亭亭玉立。她的未婚夫觉得她铁定不干净了,面子过不去,就要求解除了婚约,大闹了一场,要了一笔钱!喜爱生气答应了解约,喜爱的父母被气得一病不起,喜爱为了给她父母安生,和我们若家签了终生卖身契。”
“母亲为何不直接帮他们家,还要和她签这个!”若子风略带责怪地问。
“喜爱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执拗,她不愿受我们家太多的恩惠,不愿欠我们太多,又觉得签到若家也不亏!我还真的阻止她的决定吗!她也是自愿为你姐姐分忧的,决定了,这就是命了!”
若子风哑言:“……”
“你也不必愧疚什么,喜爱本就看不上她未婚夫,不过是看喜爱在我们若家,想要捞上一笔罢了!”
糖水糖心还有喜鹊端着东西上来了,将好吃的一一摆上桌。
若子风问:“喜爱呢!”
喜鹊看了一下老夫人,寻求准许,若母点点头,喜鹊领会说:“喜爱不用干活了,早早就休息了,她……要嫁人了!”
“嫁去高家?”若子风问。
“是……是的。”喜鹊有点害怕若子风的表情。
“好了,子风不要吓着人家!过来坐下。喜鹊你先退下吧!”若母坐下来,拿起筷子给若子风夹菜。
喜鹊退下了,留下糖心糖水在一旁看着。
若子风坐了下来,若母开解道:“你也不必介怀,你们男人有男人的命运,喜爱有喜爱女子的命!况且她还是一个本就出生卑微的女子!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算好的归宿了,总比一生无依无靠好,以后她也算是你妹妹了!”
若子风听了,看了一下糖心糖水,漠然不声。
“糖心糖水!”若母叫道。
两个丫鬟向前,乖巧地回答:“夫人!”
“你们都长大了,准备好侍寝少爷吧!”若母略带命令口吻地说。
糖心糖水两个截然不同的表现,糖心满脸惊慌失措,糖水则是笑靥如花。
“是!老夫人!”
这次若子风和母亲的用餐不欢而散,若子风心中抑郁。
一人独自做在门口走廊上,感受着夏日的微风,母亲说的不得已……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熟悉的翻墙声,若子风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临风上前,回报道:“若少!”
“临风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消息了!”若子风问。
“是!派出去查办前线时期山谷袭击南宫元帅的人,以及仓决山脉袭击若少和慕容少爷的人,有了进一步的确定!”
“快说!”若子风急不可待。
“根据若少和南宫元帅的描述,这两批人的身法手法极其相似,不排除是同党。他们身手敏捷,比猿猴快速似猎豹迅猛,用弯刀,箭头有毒。以此看来,除了现在正在京都的隐夷族,还有可能还有两种人。”
临风想了下,继续说:“隐夷人那边已经问过海东青他们了,他们一口否定,而且他们也的确没有理由这么做。那么,就只有原先同住在仓决山脉,现在被隐夷人赶到半决山的明族人了,且两族有深仇,明族想要陷害隐夷人,借我们长夜国之刀灭了隐夷也未可知。”
若子风说:“他们大概算漏了隐夷人会那么快落败,还投入我们长夜国。”
“是!还有一类人。”临风说着就停顿了一下,若子风也警惕地看着他。
“另一类人,是西木国的巫族等人,他们同样善用此法。”临风说。
“西木国向来不与我国结仇,且他们远在西南,怎么进入我们长夜国境内,还赶到西北的隐夷交战出,冒险来刺杀我们。”若子风分析道。
“所以,明族人的嫌疑最大!”临风回答。
“向来被他们压一头的隐夷族突然就骑在自己头上,他们定是不痛快了。这事燕燕知道吗?”若子风惆怅一下,又问道。
“玉树已经回去禀报了!”
“那就好!”若子风叹息,最近的事情真是一桩一桩地来。
临风又继续说,“还有原先被顾安大人关起来的北疆巨商魏杜,最近又在蠢蠢欲动了。他的背后有叶家撑腰,怕是早就嚣张地不得了了。”
若子风讥笑道:“他为商不仁,还不爽了?有叶家这靠山又怎么样,叶家都不敢这么嚣张。”
“叶家不可怕,叶家的相黛郡主叶毅之妻才可怕,她先帝的亲妹妹,又和太后交好。”临风补充说。
“这个叶飞的母亲生的儿子和自己德行一样,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当真是十分讨厌。”若子风吐槽道。
“那个魏杜,派人盯紧了,先不要干涉,一见他放肆就上报给我,到时候给他参一本,他的马行也好归公,叶家只能自认倒霉!”
“属下明白!”
临风汇报完了,可还是没有走,若少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若少,虽然您被禁足了,可是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休息的,毕竟在北疆受了那么久风沙!”
“我并没有为这个事情不爽!”若子风懒懒地回答,单腿搭在走廊的坐栏出。
“那么是为何?”临风顺势一问。
“临风,你知道吗,姐夫高讯要纳小妾了,而我姐居然同意,我姐曾经是那么坚持不准自己嫁的人有二房,她宁愿不嫁给那么喜欢他,也不愿看自己的夫君再娶他人,高迅也是那么坚决地同意。可是,她自己不能生育,面对高家祖辈父辈的压力,尽管是我姐,尽管是我们若家,也没有脸没有理由去阻止这一切。因为,高迅是独子,其人妻不可无后。”
“而喜爱,作为卑微的穷苦人,只能作为一个可以生育的代孕工具,随嫁去高家!”
若子风不禁摇了摇头,叹声说“真是可悲!”
“人各有命!”临风说了一句。
“对呀!”子风站起来望着围房的夜空,“谁我不能另外,兜兜转转拼命挣扎,结果又回到了原地。”
“若少早些歇息吧!”临风试要告退了!
“临风!”子风叫住。
“……”
“母亲叫我早点成家,至少在糖心糖水两人中选一个,先生个孩子!我才二十出头,就让我成家!”
“大部分公子二十出头早就是为人父亲了!若夫人也是为了若家。”临风面无表情地答道。
“淡言为何不可?”
“若少自己明白!前朝言官嘴最厉害!”临风说。
“算了!那么糖心糖水谁好一些!”若子风有意地询问道。
“糖心对若少惧怕疏远,为人胆小怕事。糖水对若少殷勤柔顺,为人机敏圆滑,若选妾室,糖水姑娘更适合若少。”
“你倒是聪敏!”若少笑了笑,“这样贬踩糖心,那我偏就要选糖心呢?”
“……她…并不喜欢若少!”临风低声说,“属下觉得,不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可也不能选不喜欢自己的,万一之后成为厌弃呢!对两人都不好!”
若少呵笑,无奈:“好了,我知道了!真是兄弟情深,知道糖心喜欢你哥哥玉树!”
“难为你说那么多话,就把糖心留给你哥哥!”
临风听若少这样说,抱拳谢恩:“若少英明,多谢若少愿意给兄长机会。”
“无事,你们也总不能一直为长夜国卖命吧!今年的京都沉闷地很!”若少说,“你退下吧!”
“今年,京都有旱,属下告退!”
夜深了,临风走了,南宫家安静了,若家也安静了。
第二天的整个京都轰动了,花家的遗子花景被放出来乞巧山,而且此刻就在京都。
一时间,此事传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有人无感,有人害怕,有人愤怒……
留香书院挤满了人,书院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叫花景的人,正在书院里。
书院里的简单护卫,根本无法阻挡他们要看到花景的冲动,一时间书院被挤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