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和阳杨阳立刻出门,正好碰见刚出来的阿炎和卫青,他们对视一眼,分别走向院子,一下楼,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味,白色浓烟从后院直通一楼的后门潮水般涌进来。
“快,去救火,院子里还有马和马车,那些人肯定是想毁了我们去号锡山的代步工具。”阳杨阳捂住鼻子,被浓烟呛得眼泪直流。
所幸的是,衣琯斐早就派人做好了防护措施,所以马匹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受了惊吓。衣琯斐已经派了手下去追逐那伙蒙面人了,也跟着去了不少少年侠义之士。
阳杨阳呛得双眼通红,脸色还多了几道黑印子,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不过当她看到衣琯斐从客栈外面进来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跑了上去。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衣琯斐轻轻回答了句。
那伙黑衣人被鹿绗他们追上了,但是只剩下一个活口,其他的人都是吞毒自杀。黑衣人自从被捉到后贯彻“哑巴”政策,不过武林这些正义之士也不是好热的软柿子,有的是法子让他招出来,不过很可惜,这个人并不知道太多,只知道,他们是奉命拦着他们,能多挡一会是一会。这说明前面会有更多的拦路虎。
这些人的武功水平不算很高,但就是这些人最缠人,让人不得好好休息,让他们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不能立刻赶往号锡山。
“灵主大人,这些人真是太可怕,太残忍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洛瑶的话虽然矫揉造作,但是确实问到了重心上,接下来他们该怎么走?
这当中,衣琯斐相当于是权利的中心,大家自然以他为重。
不过衣琯斐并不发一言,倒是身后的鹿绗拿出一包粉末,“青璃山山主可在?”
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在下正是。”
“我们从抵达梧州城开始,就发现路上被做了白色记号,而我手上的便是这种记号来源,拥有特殊的气味,哪怕雨水也很难冲刷干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青璃山山主一头雾水。
“这种粉末世出自于你手下的房间,而且被证实,刚刚被我击杀的那群黑衣人身上,确实有这种粉末的痕迹,也就是说,我们这当中有内应,在透露我们的行踪,好让他们更容易得手。”
“怎么可能?”青璃山山主满脸不敢置信,“就凭这个当证据吗?”
“别急,当然还有。”鹿倩又从身上掏出一块黑色的小牌子,“这是我们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山主可否熟悉?”
青璃山山主当然知道,这是青璃山的贴身配饰,是代表着青璃山的身份象征,他回头,狠狠的盯着身后的大弟子,竟也是长相不错的姑娘。
那姑娘煞白着脸色,嘴里喃呢,“不,我没有……我没有……”
接下来便是青璃山山主处理自家的家务事了。解除了内鬼,接下来还是得向前行。
“去号锡山还有别的路了吗?”
“有的,但是我和鹿倩已经探查过了,别的路也早就被幕后人做了路障,这条路也是灵主提前派人守着才没被全部破坏。”
阳杨阳钦佩的看着衣琯斐,他想的真是周到。夜袭风波告一阶段。
第二天,阳杨阳一早就侯在马车里,羡煞一旁骑马的洛瑶等人。
“小哥哥,我们还有大概多久能到号锡山。”
“四天。”衣琯斐依旧低着头,不过已经习惯了阳杨阳的聒噪。
春意一旦起来,却怎么也抵挡不住,再加上昨晚夜袭,阳杨阳点头如捣蒜,身旁的末末叹了口气。阳杨阳终于忍不住,靠在窗户边,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她是被吵醒的。她揉揉眼睛,身上披着末末的外褂。外面好像是洛瑶和海兰宜的声音,末末似乎和她们吵了起来,还有阿炎以及其他公子的声音,似乎在劝架。
她转头看向衣琯斐,他依旧沉浸在桌上的棋盘世界里。
“外面怎么了?”阳杨阳掀开帘子。
“末末,怎么了?”
“大太阳,你来的正好,我……”末末刚要说话就被洛瑶的哭声打断,一片吵闹声立刻化为疼惜叹气之声。洛瑶哭得梨花带雨,这在场的青年俊逸公子自然是不忍见到美人落泪,倒显得末末咄咄逼人了。
“阳姑娘,你这师妹真真是如乡野泼妇一般!真不知道万兆山的规矩是怎么教的?”海兰宜安慰着洛瑶。
“你说什么呢你?”卫青瞬间火冒三丈。
“怎么着,不服啊!”海兰宜牙尖嘴利的回道。
“卫青,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阳杨阳转头看向海兰宜,“暂且不说谁对谁错,咱们就事论事,就按照你刚刚说的话,我可记得你是武当派的人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那我万兆门的小师妹和空山派的洛瑶姑娘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着你狗拿耗子,多嘴!”
“你——”海兰宜怒火中烧,用手指着阳杨阳的脸。
“你什么你,我说的是事实,我从下马车开始就没听见我小师妹说一句脏话,倒是你,脏话如数家珍,想必是平常没少骂人吧。再者,我们万兆门的规矩好不好,也轮不到你来说。你一个小辈,妄自菲薄的议论一个门派的规矩,谁给你的自信,你天下第一吗,你的规矩和教养呢,没人教你吗,那我欢迎你来万兆门学习。”
“你……你……”海兰宜脸色红了一半,竟然想不出应对之词。
“好了,都是我的错,大家不要再吵了,我只是想去马车和你叙叙旧,哪知末末妹妹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我这才急了。”洛瑶将责任全部推给末末。
“哦,这样啊,是我让末末做的,我在睡觉呢。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你没听说过扰人清梦,罪恶至极吗。”阳杨阳说的云淡风轻,“我替末末给你赔不是。”
“没关系。”
“那你想找我叙旧,欢迎,不过马车就不方便让你过去了,那是小哥哥的车子,我也是寄人篱下,怎能还因为你我叙旧,让小哥哥让地方呢。你说,是吧?”
“谁,是小哥哥?”洛瑶还是第一次听闻小哥哥的说法,既显得亲昵又不越了规矩。
“当然是衣琯斐,灵主小哥哥啦。”阳杨阳享受着个人的占有欲。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万兆门的大弟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直讳其名。不过,从此江湖又多了一个瓜。
洛瑶恨恨离去,阳杨阳立刻回到马车,“小哥哥,我刚刚借着你的名号狐假虎威了一把,感觉真是好极了,啊,我的虚荣心啊!”她一脸满足,“啥时候别人也能借着我的名号狐假虎威呢,那到时候我是开心呢,还是生气呢?”
“末末,你记得下次和人冲突了,一定要先报小哥哥的名号,古人先自报家门固然是有道理的。”
鹿倩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把自己的小心眼讲的如此明白,脱俗,不要脸。鹿绗看着阳杨阳直笑。
衣琯斐执棋的手久久未动,“这个棋很难走吗?”直到阳杨阳指着棋盘的局,开口提醒。
一步错,满盘皆输!
接下来的路程中,洛瑶摆明了是想勾搭衣琯斐,这次好不容易连灵主都来了,不好好拉拢,施展自己的魅力她会后悔死的。但是阳杨阳防的也很紧,一见到洛瑶像个牛皮糖一样的黏上去,她就特不要脸的插在两人中间,就是到处捣蛋。一场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大战持续上演到,到达号锡山的前一晚。
阳杨阳第一次浅尝博州特产,水果酒,立刻就迷上了,但是这个水果酒的后劲却很大,末末也被她带着喝了不少,阿炎去准备醒酒汤去了,卫青搀着末末先回了房间,准备待会回来接阳杨阳,反正她也是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一阵夜风袭来,阳杨阳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围一个人都没了。
奇怪,去哪里了?
阳杨阳摇摇晃晃的,又想去找衣琯斐,她不忘记拎起果酒。
衣琯斐就在客栈的院子里弹琴,鹿绗和鹿倩现在看到她已经是无视的地步了,自由出入。
“小哥哥,我又来找你了。”阳杨阳不忘记自己的目的,她献宝似的将果酒拿出来,“这是我……嗝,生平,觉得……最好喝的酒了。”
“你喝醉了。”衣琯斐停下,虽然是坐着看她,但是阳杨阳就觉得,他更像是在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没有!”阳杨阳否认,脸蛋却是一片绯红色,她想靠他更进一步,但是因为喝醉,步伐一个不稳,直接摔进衣琯斐怀里。
好好闻的味道!这是她大脑的第一反应,她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
衣琯斐推开她,却被她一把拽住衣领,“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嗯,上天果然是……会偏爱,嗝,偏爱一个人的。”怎么能将所有的优点和容颜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呢?
“眼睛……好像黑钻石……”阳杨阳大胆的伸出手,去触摸那幽潭似的双眼,“你的……睫毛也好长啊,真好看……呵呵。”
“其实……我觉得,最好看的是……”阳杨阳直接付出行动,最好看的是嘴唇。
衣琯斐的嘴唇是冰凉的,但是好柔软,阳杨阳搂住他的脖子。
衣琯斐瞬间石化,他似乎忘了该如何反应,那幽潭似的眼睛此刻也是泛起惊涛骇浪,推出一道道波澜涟漪。
等到他反应过来,立刻想要推开她,但是阳杨阳的八爪粘人功比洛瑶更胜一筹,他失败了。紧接着,他陷入了本能里,理智小人已经被打得无力回手了。他回以更热烈的拥吻,过了一会,怀中的人突然没了反应,他的理智小人这才上线,阳杨阳睡着了!吻着吻着睡着了!
他看到阳杨阳的外衣披衫滑落,露出雪白的肩膀。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