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八年,庸国都城星悦赌坊人声鼎沸,喧嚣不止,人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真实。一个看似20几岁的小伙子,器宇轩昂,却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插着腰,跟着众人一起大声喊道:“大……大……大……,哎呀,怎么又是小啊!,再来再来……”。此人名叫洛影,没事就喜欢待在赌坊,可以欣赏到人间百态,每个人的欲望都丝毫不加掩饰,每个人的情绪都是那么真实。就这样,洛影随作大家放肆的大喊大叫、骂骂咧咧的,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深夜,期间有输有赢,至于是输的多还是赢得多,他是否也从来没在意过。洛影赢了一把,正在开怀大笑时,突然眉头紧锁,脸色凝重,一个人默默地走出了赌坊,钱也不收了。
洛影走出赌坊,向城外走去,街上的人已经很稀少了,仅剩不多的人也步履匆匆,不过大多都满眼幸福,都有一个清晰的目标,那就是自己温馨的家。洛影抬头望向天空,月华如水,星光灿烂,月光打在身上,身前的影子是那么清晰。洛影看着身前的影子,可那终究只是影子,漆黑一片,看不到内心的纠结,看不到眼神里的迷茫。他的脚步越走越沉重,越来越慢,走到城外无人处,慢慢消失在月光中。在洛影消失的瞬间,突然出现在远隔千里的东边一个小山村外面。这个小山村名叫东光村,与世隔绝、风景优美、鸟语花香,本来是一个犹如人间仙境的地方,却在慢慢失去生机,花草树木似乎有枯竭的迹象,听着村里传来的呻吟声和喊叫身,不禁嘘嘘不已。不知不觉,穿过满是桃花的山间小路进入村子,看着地上挣扎的村民,听着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已无法顾及。洛影劲直来到了一户农户,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床边流着泪,特别无助和绝望的望着床上躺着的父母。洛影伸出右手,幻化出一柄长剑。小男孩听见后面的动静,回过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洛影,痛苦的哀求道:“快救救我爸妈,他们快死了。”
洛影开口问到:“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男孩答:“我叫王一帆,今年8岁了。你能救我父母和村里的人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得了瘟疫,就我没事。”
洛影说到:“我可以救你父母,也可以救全村的人,但前提是你必须死。只要你死了,他们都不会有事。”洛影长剑向前刺出,直达小男孩胸前却停住了。小男孩不躲不闪,双眼惊讶的望着洛影,似乎忘记了害怕,惊呆在那里。洛影看着小男孩的眼睛,只见这双眼睛带作一丝惊恐,却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清澈,干净得像山间未经混沌浊世的山泉,像没有阴翳浮云的碧空,无法下手。洛影手里长剑消失,伸手拉着王一帆向外走去。小男孩问到:“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要死了你才能救大家,你和我有什么仇?”
洛影回答道:“我们没有仇,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王一帆再次问道:“那是为什么?”。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村外的小池塘边。
洛影说到:“因为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你的存在就是瘟疫的根源。我也是在不忍心杀你,你自己跳下池塘吧,只要你死了,全村的人都会好起来。”
一帆抬头看看天,又回头望向村庄,满眼全是绝望与不甘,他已不再纠结为什么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也不再追究为什么他的死可以换来村民们的生。一跃跳入池塘里。洛影看着小男孩在水里痛苦的挣扎,心乱如麻。他已经修炼了一百多年了,可这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杀死一个无辜之人,也重来没有怀疑过师傅的命令。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师傅千里传音让我来杀掉一个仅仅只有八岁的小男孩?为什么只有这个小男孩死了村民们才会好起来?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道?为什么要一个无辜的小孩子来承受?是师傅错了,还是天道错了?洛影看着池塘里面的小男孩已经没了生机,突然心里无比伤痛,一跃跳入池塘里,抱着小男孩瞬间消失,顷刻间出现在了北荒的一个山谷中。这里人迹稀少,白雪皑皑,与鸟语花香的东光村有着不一样的美。洛影施法将山谷隐藏,这个山谷顿时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防止山谷里的气息被外界所发现。洛影将小男孩放在地上,小男孩已经没有了呼吸。洛影使用法术将小男孩肺部积水排出,疏通了小男孩经络,小男孩终于又有了呼吸。
王一帆依然安静的昏迷着没有醒来,洛影走出山谷,瞬间来到东光村上空,看着东光村已经慢慢的回复生机,王一帆的父母也有了醒来的迹象。原来并不一定要杀掉小男孩,在救治小男孩的时候,洛影就发现了这个小男孩不一样的地方,小小年纪却天生八条神脉,自己只有一条神脉,在东离山宗已经是掌门首徒,未来的掌门人选了。突然瞬间出现在村庄外的两个人引起了洛影的注意,他认得其中一个是南海剑派的欧阳韦坚,一个是西天神殿的慕容寒光。他们一起在村庄里寻找了一圈突然对视了一眼说道:“不是说有一个小男孩没有染病,只有除掉他才能挽救整个村庄吗?怎么找不到人影?”洛影看到他们突然明白接到追杀命令的并不只是他一个,这个小男孩已经成为了世界公敌。洛影随即回到山谷中,一帆还没有醒来,他在一帆身边烧起一堆篝火,拿出一个从外面带进来的红薯烤了起来。不一会儿,香味扑鼻,一帆似乎是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问到:“我这是死了吗?”
洛影回答道:“没有,我还不想让你死,所以你就死不了。”
一帆慌乱的爬起来,拉着洛影的胳膊问道:“我没有死,村民们怎么办?你快杀了我吧,我要我的父母都好起来,隔壁的张叔张婶,还有全村的人都要好好的”。
洛影看着这个善良的孩子,一时楞住了,没想到小小年纪能把生死看得这么淡,可是为什么会带来瘟疫呢?现在和我在一起,会不会也让我染上瘟疫?一帆摇了几下胳膊才回过神来。洛影说到:“你别担心,你父母和村民们都好起来了,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帆说到:“对呀,这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杀我了?”足见四周斑斑白雪。
洛影回答道:“这里是北慌,你已经离开东光村很远了,只要你不在,你父母和村民们就会慢慢好起来,只是从今天起,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父母和村里的小伙伴了,饿了吧,先吃个红薯吧,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一帆看着红薯,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到:“东光村在什么方向?”洛影抬手指向东南方。一帆望着洛影手指的方向默默流泪,满眼尽是无奈与不舍。洛影看着一帆满也是眼心疼与难过。可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洛影突然出手,身上仙气萦绕,右手双指伸出,使出封神决,一束白光至洛影双指射出,打在一帆身上,一帆全身剧痛无比,痛苦喊叫着:“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洛影说到:“别怕,一会儿就好了”。洛影耗费半身功力,用了一整夜的时间,封闭了一帆七条神脉,留下一条,虽说这世界上拥有一条神脉的人都是凤毛麟角,但总归是有的,不至于让一帆的八条神脉被发现而遭到追杀。一帆早就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洛影脱下身上的厚衣服盖在一帆身上,因严重脱力也昏睡了过去。
洛影昏睡一天一夜后醒了过来,一帆还躺在旁边没有醒。洛影烧起篝火,烤上红薯,抚摸着一帆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保住你一条小命,让你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我也是很难过,希望你以后能平平安安的长大。”随即洛影闭上眼睛,盘膝而坐,开始修炼起来,希望能尽快恢复功力。又过了一天一夜,小一帆终于醒了过来,洛影的功力也恢复了七八成,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刚刚醒过来的一帆说到:“你醒了,别动,你身上有八条神脉,为了避免天下修仙门派的继续追杀,我已经封闭了你七条,你现在全身都疼,就这样躺着吧!”拿起烤好的红薯,掰开喂到一帆嘴边说到:“快吃吧,你很快会好起来的,我可是花费了半身功力才将你封印,你可不要辜负了我一片苦心。”一帆张嘴吃了起来。
一帆边吃边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洛影问到:“你是谁?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讲讲吗?”
洛影叹了口气,说到:“我叫洛影,是东离山宗大弟子,天下最大的修仙门派有三个,一个是东离山宗,一个南海剑派,一个西天神殿。当然还有很多小门派就不一一给你讲了。前几天我在庸国都城的一个赌坊玩儿得正高兴,突然接到师尊千里传音,让我到东边的东光村,说是东光村发生瘟疫,其中有一个孩子没有感染,必须杀掉这个孩子,瘟疫才会消失。虽说我一直以来都游戏人间,却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何况一个孩子,我实在不忍心,就把你从池塘救起,带你来了北慌。我到现在也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你没有染瘟疫?为什么你会带来瘟疫?但可能和你身上的八条神脉有关,我看到其他两个修仙大派都排出人到了东光村要杀掉你,我带你来这里,并布置了结界,阻隔你的气息,让别人找不到你,但我不敢保证,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找来,你也不可能永远不出去,目前你年纪尚小,先封掉你的七条神脉,气息就和普通人区别不大了,你要是年纪大一点,我也没有把握能封掉你的神脉了。记住,从今以后你就叫洛弘毅吧,从小在北慌长大,父母双亡,以后不管谁问起来,你都不能和东光村有一点关系,知道了吗?。”
一帆再问到:“为什么?名字是我爹给我取的,我不改”
洛影:“你要想活下去,就得隐姓埋名,你必须改。”
洛弘毅:“那好吧,你告诉我神脉是什么东西?”
洛影回答道:“天下的普通人是没有神脉的,虽然也可以修行,修行后可以延年益寿,有一定的仙法功力,但成就有限,没有可能成神成仙,有一条神脉的人在这个天下也非常稀少,这部分人有仙缘,他们的修行有机会可以成仙,也只是有机会,像你这样天生八条神脉的,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没见过,不好妄加评论。”
洛弘毅说到:“拜你为师吧,你教我修行如何?”
洛影:“不行,我们门派严禁弟子私下收徒,还有你为什么想修行?”
一帆:“我想变得强大,我不想死第二次”
洛影不悦道:“多强大算强大,你先想想为什么要修行吧,我出去找些吃的”,说完,洛影瞬间消失在山谷中。
第二天中午,洛影回来了,右手一挥,眼前出现一栋竹屋,洛影带着他进去,里面应有尽有。来到厨房,左手一挥,地上突然出现一堆食物,有肉、土豆、红薯、蔬菜,还有一袋米。洛影看着一帆说道:“你会做饭吧,不会做就饿着吧,我要出去十天左右,你要饿死了,我也就省心了”突然伸出右手,手掌上悬空出现一本书,递给一帆,并吩咐道:“这本东荒经给你,我回来的时候你要看完,并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要修行,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答案,我再考虑要不要教你修行”说完,洛影突然消失在竹屋内。一帆看着洛影消失想到,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和他一样?有这么好的修为。一帆甩甩头,把书收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发愁起来。虽然从小家里不富裕,可是也过得自给自足,相当幸福,母亲做饭的时候添添柴火这事倒是经常干,可从来没做过饭,想起母亲做的饭,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