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斜着得映照在夏子晴白色婚纱,鸟儿在绿树丫间欢快地嬉闹,树叶在高高的树梢轻轻摇坠,光透过树叶与树叶间的空隙缓缓洒下。
一位英俊的少年屹立在人群中央,他正在向观众席敬酒。那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透露着贵族的优雅气质——他的眼里有一股寒意,刚毅的薄唇透露着淡淡的微笑;他肤白如玉,温文如玉;他的颈项深处悬挂着一枚月牙形的白玉。穿着一袭白色燕尾服的他,在黑鸦鸦的一片人群中显得那么耀眼。
“子晴,该起床了。”穿着庸人服饰的容妈将绣着大朵洋枯梗的帐子拉开——床上躺着如同六月间盛放的月季花般娇艳的女子。
夏子晴惺忪着迷蒙的睡眼,微微眯成一条小缝,下意识地以右手揉了揉眼睛——原来,刚刚又做梦了。
说来奇怪,自从来到Y市,便总是做着相同的梦境,而梦中的少年,又是那样的真实而又……迷人。
“子晴,校服放这儿快起来换上。”容妈说着将手中蔚蓝的制服搁置在了床头,“新学校开学第一天,加油哦!”给了个加油的手势后容妈轻轻带上房门下楼离去。
换上学生装的夏子晴在镜子面前细细审视着里头的自己——一头如绢的秀发被牢牢固定在脑后,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看上去有点冷。
天气很晴朗。云很白,风很清。
夏子晴懒洋洋地行走在杂草丛生的蜿蜒小径,静静地听着音乐——这是她在前几天出门溜达时发现的离盛德中学最近的一条小道,它很隐蔽,也很安静。
白桦树高耸入云,树尖还嘀嗒着朝露,空气中传来泥土与花香的气息。
一袭白衣少年正弯曲着身子斜靠在树荫底下的石头上,怀抱着一把古典吉他。
他正闭目哼唱着一首未知名的曲子,很好听。
曲子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你说我像云
吹入你心底
相遇了相知了
不知不觉已动情
究竟何时
你我竟成陌路人
你说我像风
风起了云散了
也该到此结束了
事到如今难追悔
独留原地空徘徊
夏子晴缓缓停下脚步,摘下原本塞在耳里的耳机,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静静地听着他弹唱的的这首曲子——竟入了迷。
一曲终毕,少年缓缓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目,似是察觉身后有人,回过头来。
她呆呆得为他方才的演奏而轻声鼓掌,双目却是眨也不眨地凝视着眼前的少男。
他的眼里有一股寒气,刚毅的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肌肤白得竟没有一丝血色。颈项深处垂挂着月牙般的白玉,浑身透露着贵族般的英气,竟是那样迷幻……竟是如此巧合得与梦中的男子神似!
与此同时,少年也同样上下打量着她:乌黑的秀发,灵动的双眸,血红的朱唇……她,像是落入凡尘的精灵——这是季少辰对她的第一印象。
少年将手中的乐器搁置一旁,缓缓靠近她。
他微微一怔:在她身上,居然有着儿时记忆中母亲特有的茉莉花香。
他的母亲:白心蕊。一个人如其名,纯白无暇的温柔女子,却死于一场车祸。
“夏、子、晴?”他垂眼看着她校服左胸悬挂的名牌,幽幽地念着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如沐春风,浑然天成。
“我喜欢这首曲子。”她由衷得赞美道。
他的目光黯然了下来,道:“这是我母亲生前的创作。”
“抱歉,我不知道…”她感到心虚,垂眼拨弄起自己的食指。
他收回了自己飘远的思绪,回过神来。凝视著她的头发,幽幽地说道:“我叫季少辰,如若喜欢方才的歌,欢迎常来。”
“真的吗?”她的美眸释放出无数小星星——没有什么比音乐更让人愉悦的了。
他嘴角上扬道:“当然。”
“我一定常来。噢!时间不早我得先去学校了。”她转过身正欲离去。
“再见。”
“再见。”
她继续戴上耳机听著里面的单曲循环——那是来自七十年代末的一首不知名民谣。
少年愣愣地望著少女渐渐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雏菊丛林深处......
半响,回过神来,重新拿起吉他搁置在腿中怀抱,试了几个音符后。美妙的旋律再次从他的十指间流出,冲破天际。渐渐......由这白樺树林间传至盛德堡中学5年2班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