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苏小姐今天早上去了程氏，程砚亲自接见，下午和同事逛了北城的胡同，六点钟程砚接苏小姐去了“尚善若水”，不过只呆了几分钟，两人就离开去了城西的小吃街。”
凌子风内心叫苦不迭，自己在外界看来也算是林盐的得力助手，纵观林氏，哪个不羡慕他凌子风能在老大身边照顾。就算是他们暗非夜的人，谁不羡慕自己能得老大重用。只有凌子风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的好日子几年前就结束了，现在的老大，看起来只是比前几年更冷了一点，话更少了一点，但其实他的工作难度不止上升了五颗星的好嘛。
比如现在，林盐听完凌子风的汇报，一言不发，就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凌子风却感觉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而且就算心腹如他，现在也摸不清眼前这尊大神下一步想干嘛，凌子风内心在“转身悄悄溜走”和“继续杵在这备受煎熬”挣扎不已时，他看到林盐扯了扯嘴角。
太可怕了，比去非洲陪倒霉的秦昱还可怕，想当初秦昱犯错被丢到非洲处理货源时，自己还打趣人家，现在倒觉得那是一个挺不错的去处。
凌子风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额角渗出了汗水。
“程砚，他倒够阴魂不散的。”林盐边说手指边敲击着办公桌，像是想起了什么，摆摆手示意凌子风先下去。
九死一生之感的凌?可怜兮兮?风遁了，感谢上苍渡我！
……
这边，逛了一下午胡同的苏糖同学，一边吃着正宗的北城糖葫芦，一边在路边等过来接需要自己自掏腰包请吃饭的程砚。
“阿善，糖轱辘蒸的吼吼吃，你确定不来一口？”
看着对面嘴巴鼓鼓囔囔话都说不清楚的苏糖，阿善摇摇头，
“自个儿吃吧，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少吃点，小心胃受不了。”
话音刚落，一辆宾利慕尚停在了二人前方，爱车如命的尹善认出了这是W.O.Edition 创始人限量版，宝石黑的车漆，延续家族式设计的外观，全球限量100台。尹善心想：这个程砚还有点眼光，这辆车可以荣登她最想买的豪车前三名了。
“走吧，两位，我已经订好位置了。”程砚下车，走到苏糖二人前面站定。
“我就不去了，本小姐今晚有约。”尹善真是人美心善，还特有眼力见，“程总，我们糖糖肠胃不好，可不能让她喝酒，辛辣的食物最好也不要吃……”
听着阿善絮絮叨叨犹如老母亲般嘱咐程砚，苏糖扶额，
“阿善，差不多行了，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超健康的。”
“行行行，我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阿善朝苏糖眨了眨眼睛。
……
车辆在道路上平稳运行，车窗外路灯和慢慢沉幕的夜色互相比拟起来，使朦胧的夜色显得更加浪漫诡秘。
说起来，这还是苏糖第一次坐程砚开的车，脚踏车倒是免费搭乘过不少次。记忆里的程砚一直是身穿蓝白相间的校服，有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不过程砚很少笑，苏糖第一次看到程砚笑，就觉得原来男生笑起来也能这么……可可爱爱？
有那么几分钟，两个人谁也没说一句话，苏糖，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尴尬，就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到处乱看。
程?可可爱爱?砚的车有点好看呢，苏糖心想，上学的时候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审美。此车内饰采用复古火红色真皮饰面、羊毛毡地毯，玻璃酒杯和后窗隐秘遮帘，与之配套的还有一个鸡尾酒柜。仪表盘饰板和方向盘采用深色哑光胡桃木打造而来，在后排扶手后方还有精致的具有灯光效果的鸡尾酒储藏柜。真是资本的力量，苏糖摇摇头。
“之前不就是有点挑食，现在怎么会肠胃不好，大学没有好好吃饭？”程砚打破了宁静。
“没有吧，可能是天生的。这两年有那么一丢丢问题。”苏糖打着哈哈。
“你和那个尹小姐关系好像很好？”
“大学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她跟我见过的女生都不一样，和我挺能合得来。”
“要是程氏和慕氏达成合作，接下来慕衍可能要在北城呆一段时间了，你是他的助理，也跟着过来？”前方红灯，程砚停车，转头看着苏糖。
话题突转，苏糖反应了几秒，耸耸肩，
“我只是个打工的，一切只能听老板调遣。”
慕氏在南城不断发展壮大，进军北城也是迟早的事。慕衍作为慕氏少东家，被慕老派到北城开辟新市场，既锻炼慕衍又能堵住董事会那群老头的嘴巴，确实是不二之选。
……
二十分钟后，尚善若水。
尚善若水，西直门大街135号，有着八十多年的悠长历史。处处流露着北城的特色，沿着颇有历史感的楼梯上到二楼，苏糖看到开放式的厨房，明显被包了场的布置，心里把程砚骂了N++边，他这完全是想让自己破产，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坐定，看着服务生小哥哥递上来的菜单，合计自己口袋里的钱够买几道菜，在苏糖叹了三口气后，
“怎么，不合口味？”程砚问道。
“那个，咱要不换个地儿，我觉得你对我的收入好像有什么误解。”苏?不为五斗米折腰?糖提议道。
“好，听你的。”
“那我们去城西的小吃街，我听阿善说挺有名的。”
“尹小姐说你肠胃不好，我觉得……”
“她大惊小怪而已，你刚才说听我的，不能反悔，走走走。”
知道拗不过她，程砚无奈摇摇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尚善若水，一如当初少年时，他总跟在她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