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项褚护着妹妹项竹,小心的站在他们的娘亲旁边。
天色已晚,而项褚的家里面却连一个最基本的照明工具都没有,最后还是张天拿出了一盏灯具,才算是让残破不堪的房屋再一次在夜晚中怀揣光明。
“好了。项云记住这两颗药丸千万不要用生水服用,还有让你娘好好休息几天。至于这几天你们的饭食,就像原来我说的那样我会安排的。”张天看了看这兄妹俩,本来自己也比他们两个大不了多少,可现在的不由自主的表现出一种大人的模样,“你们可不用谢我,我这是愿赌服输。”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足够张天把项褚消耗到精疲力尽。
看着即将熄灭的最后一点火星,项褚心里面有些不甘心但最多的还是无奈,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他父亲离开的那一天。
那晚漆黑一片,模糊的能听见外面的叫喊声和兵器的碰撞声,而这时的项褚也才刚刚懂事。房间的一处隐秘处,娘亲抱着项褚,项褚护着项竹,娘三人就这样胆战心惊的度过一夜。待到太阳拂晓,外面的喊杀声已经没了痕迹,项褚强忍着疲倦的小身子,将熟睡的项竹放在床上,随后便跟着母亲冲了出去。
“娘,你怎么了?”看着呆呆的站在那里娘亲,项褚揉着小眼睛奇怪的问道。
项褚的娘亲并没有回答,而站在她旁边的一个项家村壮士,痛心道:“对不起,嫂子,我没照顾好我大哥。”
望着浑身血迹静静的躺在远处地上的父亲,项褚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心中很沉闷。直到父亲被掩埋,项褚才真正的意识到,或许这是与父亲相见的最后一面。
满身泥土的气息夹杂着从伤口溢出的鲜血的气味,让项褚联想到此时的自己就是那时的父亲,那时父亲的离开也意味着现在的自己即将失败。
“肚子好饿啊,项云她应该已经吃过了吧,娘亲的病也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父亲您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将尽半个时辰我连那个人的衣角都没碰到。”躺在地上的项褚想着各种事情。
突然,一丝灵魂力悄然声息钻进了项褚的脑海。一瞬间的灵光乍现,让许褚看到了那时他忽略的一个景象。
朝阳下的项褚父亲早已闭上了双眼,一束阳光照在他父亲的身上,现在的项褚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父亲的神情,那是一种特别安详的笑容。
“父亲他,在笑?”项褚微微一愣,此时的他并不是很相信眼前的一切,但这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项褚,挥刀。对,就是这样,对准那个木头劈下去。干的好项褚,真不亏是我的儿子。”这是项褚的心中所想,确实无比的真实,“父亲的声音,能再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真好。”
现实世界的项褚的小手微微一动,抓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半眯的双眼能看到的只有些模糊的影响。
“项褚,挥刀。”父亲的声音,再一次激励着他。
小石子朝着张天的方向画成一个完美的弧线,可项褚的力气早已用尽,现在就算是把小石子扔到张天的脚下都是难上加难。
面对即将落地的小石子,张天动了,他毫不犹豫的接下了那颗石子。
在世人的眼里,或许这就是颗随处可见的微不足道的石子,但张天知道他接起的是属于项褚的未来是属于这些困苦村民的希望。
如果你对一个人心怀怜悯,想要给予他救赎。那么在那之前至少要让他心怀希望,哪怕只是一丝。这样才能更好地更快的达到最完美的结果,俗语云,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
“可以啊,张天。这才多久,灵魂力都可以这样运用了。”张雨泉的声音让沉思的张天一惊。
“泉哥。”张天问候道。
“该突破了,今晚就可以开始。注意一下,可能是连突两极哦。”张雨泉故作神秘道。
“连突两极?”正当张天想要尝试一下运行灵力的时候,看向窗口的他随意的说道,“都这么晚了,不去睡觉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我娘亲的病谢谢你。”项褚犹豫的说道。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不太喜欢重复。”张天冷冷道,“没事的话,你就走吧。”
见项褚依然在那里迟迟不走,张天便不再理他开始自行料理气息准备突破,就在这时项褚扭扭捏捏的开口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灵株要怎样才能吸收。”看着从口袋里掏出被他揉的有些发蔫的灵株,项褚的脸上全是尴尬。
“过来。”张天闭着眼睛,轻声道。
“啊?”
“我让你过来。”不用看就知道项褚已经来到了近前,“双盘坐下。是双盘,不是散盘就像我这样。”
项褚试了试,借着身体幼小伴随的柔韧性,勉强能单盘,但是一但要做双盘就感觉全身上下都是疼的。
“老师,疼。”面对张天的强行纠正,项褚也是呲牙咧嘴的。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老师一词脱口而出。
“这点疼痛都忍不住,你还怎么让你妹妹和娘亲过上好的生活。”张天用敏感的话语,从侧面激励着项褚。
双盘打坐最妙的作用就是可以检查周身脉络的疏通情况,并且根据正位时间来打通周身脉络。而项褚此时的反应全在张天的意料之内,在一开始的接触项褚因为先天的原因武脉有一定的堵塞情况。
虽然可以用灵株一下子疏通周身经脉,但是沉积在项褚体内的灵力会借此冲击薄弱的武脉,这样做会有一定的风险。
对此,张天给予项褚的那株灵株的作用并不是什么提升灵力,助力极点突破。而是起到固本培元,加强武脉承受灵力能力的灵株。
“平心静气,感受极点。运行灵力,遁走周天。”张天坐在项褚的的对面缓缓的说道。
“老师,好疼啊。”项褚闷哼道。
“用你的灵力,你沟通灵株。对,放开一些,不要抵触。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好多了就快点吸收。”张天看了项褚一眼放心的点了点头,再次合上眼睛的他开始冲击自己的极点。
“老师,好热啊。”没过多久,项褚再一次难受的开口。
“一会儿别说冷就行了。”张天潜意识的回答,在精神灵海内看着荡着秋千的小女孩,“蓝笙帮我围个灵域。”
“就会使唤人。”蓝笙哼了一声,却没有拒绝。
冰灵力瞬间释放,项褚的原来充满汗珠的额头上没过一会儿就起了一层白霜,只要不冻伤冷一点其实比热一点更容易忍受。即使项褚冻的牙嘎嘎作响,也没再和张天说一句话,这时的他也明白了张天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太阳早已出来,不过因为九连山脉的缘故,此时的项家村还是一片幽暗的模样。
率先睁开眼睛的张天,并没有去庆祝自己连突两极,而是查看了一下项褚的状态。
“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些,五极武者也算是他现在的极限了。”张天满意道。
蓝笙好奇的看着精神灵海内的张天:“真的不知道你脑袋是个什么构造,竟然想到用冰灵力来抵抗火蛇兰的烈性。不过还好你用的只是一片叶子,再配上这株灵株刚好可以达到这孩子的承受极限。”
“都是侥幸。”张天谦虚道。
蓝笙哼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张天是在对付自己,沟通了一下张天的记忆。
“哦,原来这一切你都设计好的。我说那个孩子怎么沟通不了灵株,原来是你用我们三生花的幻境下了禁制。”蓝笙追了过去,还未追到张天在精神灵海的灵魂体就已经消散了。
穿好鞋子,张天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寻找着每个村落都会有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