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完韩乐,杨明秋再战下一城。
从韩乐公司出来,杨明秋坐着田总的车,再去找下一家供应商。
田总的司机是跟了田总很多年的老部下,对田总知根知底。看着这个架势,就知道杨明秋要高升了,对杨明秋客客气气。
杨明秋也知道司机是田总身边的老人,对司机也客客气气。
司机让杨明秋睡一会,到了叫杨明秋,杨明秋谢过司机,就在田总车上眯着眼睛打个盹。
到了下一个客户那边,杨明秋掏出镜子照了照自己,别说韩乐家的面膜真的还可以,杨明秋看起来面色红润,杨明秋给自己补了补妆,又冲了上去。
这是一家做运动品牌的快消品公司,也是小太阳的大型供应商。
老板姓罗,民营老板出身。穿布鞋布褂手里盘珠串。杨明秋跟着老田,拜访过几次这个罗总。
杨明秋从老田后备箱里提了两盒茶叶,上了电梯。
罗总知道杨明秋要来,已经在办公室坐定,守株待兔。
杨明秋进了罗总办公室,罗总坐在沙发上看一本佛学书籍,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巨大的功夫茶盘。
罗总看见杨明秋进来,微微抬了抬下巴,淡淡地说:“来啦,坐。”
杨明秋坐在罗总对面。
罗总给杨明秋让了座,问:“老田怎么没来?”
罗总和老田,是生意场上的老朋友。虽说是朋友,但是生意归生意,罗总一向算的精明。
这个罗总,一副老油子的样,平时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最难搞。
周一文和韩乐这一类,都是职业经理人。关系能疏通,就没问题。罗总是老板,公司是自己的公司,一分一毫都必定争夺。
杨明秋想想也觉得人真是复杂。
周一文韩乐这一类人,平时把契约精神放在最高级,一点点和合同出入的地方,都可以跟你争的你死我活。可是在关键时候,却可以体现出互相帮助的人道精神。可是另外一些人,打着先交朋友再做生意的旗号,翻起脸起来却一点人情都没有。
杨明秋见罗总问起田总,知道两人熟识,杨明秋笑着说:“田总可能怕你不想见他,派个小姑娘来,你不好拒绝。”
罗总哈哈地笑,说:“来,我给你沏茶。先喝茶,再谈事。”
罗总喜欢功夫茶,精于此道,研究颇深。点火、温壶、装茶、润茶、冲泡、浇壶、温杯、酝壶、倒茶,敬茶。
杨明秋暗暗地把罗总这一套流程记在心里。
罗总敬茶来,杨明秋忙伸出双手,接过罗总送来的一盏清茶,慢慢饮下。
沁人心脾,感觉整个人的感官都被打开。
“好茶,怎么这么香?”
罗总哈哈地笑,茶好,泡茶也得讲究功夫。
杨明秋陪着罗总喝了一会茶,才开始切入正题。
杨明秋一边跟罗总讲着事情的原委,一边观察着罗总的表情。
罗总面若平湖,不管什么事情都调动不起罗总的情绪。
老江湖的姿态拿的稳稳的。
杨明秋又给罗总开了一些条件,罗总仍然不置可否。
杨明秋知道这些条件打动不了他,自己也不心急,跟罗总说,我们继续喝茶,轮到我给罗总敬茶了。
杨明秋学着罗总的样子,点火、温壶、装茶、润茶、冲泡、浇壶、温杯、酝壶、倒茶,敬茶。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罗总心里微微惊讶,说:“你也研究这个?”
杨明秋坦白地说:“第一次。刚才看罗总沏茶,就暗暗记了下来。照猫画虎,罗总见笑。”
罗总哈哈哈大笑,说:“人才,真是人才,老田从哪里找了你这么个人才?”
这是进门以来,罗总第一次笑出来。
杨明秋趁着罗总高兴,赶紧说:“罗总你看,我们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了。公司为了上市,也是迫不得已。”
罗总慢悠悠地说:“你们公司上市,那一下就赚了一大笔。”
杨明秋听出罗总的兴趣点,说:“其实罗总,咱们两家公司,合作那么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这次帮了田总,上市的红利,我觉得大家可以一起享受。”
罗总果然来了兴趣,问杨明秋:“怎么享受?”
杨明秋说:“其实我觉得,我们上市前,你们公司可以买一部分我们的原始股。或者我们公司持有你们公司的一部分股票。我们交叉持股,以后就是一家人。”
杨明秋信口胡说,先放出一个诱饵,勾住罗总再说。管他最后能不能成,先把自己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谈生意不就是真真假假,再说这事如果对双方都有利,指不定还真能成。
老罗果然上钩。跟杨明秋说:“你们老田有这个意思?”
杨明秋说:“这个问题,您可以跟田总聊聊看,我的级别可做不了主。但是我们田总这个人,你肯定了解,知恩图报的典型。”
老罗心动了。杨明秋趁势说:“罗总,现下还得您帮帮我,不然我回去交不了差,老田要是把我开了,我以后就不能陪您喝茶了。”
老罗松了口:“放心吧,不会让老田开了你的。再说你这样的人才,老田可舍不得。”
杨明秋乖巧地说:“那我就先谢谢罗总了。”
又喝了几盏茶,杨明秋告辞。
杨明秋马不停蹄,又赶去另一家,供应商形形色色,各人的性格方式都不同。杨明秋察言观色,把好几个供应商都谈了下来。
奔忙了一天,晚上结束的时候,杨明秋给田总打了电话汇报战况。
田总和于薇在首都国际机场。
田总上午搞定了上海的投资人,中午直接飞北京,下午见完北京的机构投资人,这会赶着末班飞机回上海。
杨明秋把收获汇报给了田总,田总心下大喜。连声道辛苦了,辛苦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好好回去休息。明天还有的忙。
杨明秋挂了电话,跟司机说:“张哥,你不用送我了,田总他们最晚一班飞机回上海。你接一下田总他们吧。我自己从这里打车就回去了。”
司机说:“不耽误,我从这把你送回去,再赶去机场,来得及。”
杨明秋谢过司机说:“没事没事,我就这里打车吧。你也累了一天,不要太赶了,安全第一。”
司机应了下来。
杨明秋下了田总的车,打了一个网约车,就回家了。
连着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杨明秋筋疲力竭。
到了家,杨明秋连澡都不想洗,直直栽倒在床上,连轴转了三十多个小时,身心俱疲,恨不得再也不起来。
刚闭上眼,武帅打电话过来。
武帅还在老家,冥思苦想了几日,觉得还是得提前跟杨明秋解释一下自己暂时不能卖房子的事,相信杨明秋也能理解。
这是一件大事。武帅在心里演练过很多次,应该怎么跟杨明秋说。
电话响了好多声,杨明秋才接起来电话。
武帅问:“你在忙什么呢,今天一天没人影。”
杨明秋气若游丝地说:“累死了,刚躺在床上。”
武帅说:“我过段时间回上海。”
杨明秋问:“你们家那边还好吧?”
武帅说:“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武帅话已经到了嗓子眼,正酝酿着要开口。
杨明秋的二线进来了。
杨明秋一看来电,是周一文。马上来了精神,赶紧跟武帅说:“周一文打电话,工作的事,我先不跟你聊了。”
说完,杨明秋不等武帅回话,马上接起了周一文的电话。
武帅握着电话,听到忙音。心里不知道怎么,一阵失落。
武帅等了一会,杨明秋还在通话中。武帅就默默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