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坦克编队已经向前行驶一段路程了,黎辉的坦克也很快跟了上来,看来登记路线时并没出什么问题。程远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平日那些交警看到部队的汽车都要避之唯恐不及,今次怎么突然有胆拦坦克了?而且刚才那交警的态度表现的不卑不亢,实在不象一个小小交警能够做到的。可是刚才那警察又确实是在认真疏导车流,并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心中隐约放心不下的到底是什么呢?
此时的程远突然多了个心眼,打开通讯器问道:“黎辉,刚才你们两个登记时没什么问题吧?”
“报告队长,没问题!”通讯器里传来了黎辉略带磁性的沙哑声音。
“好,知道了!我命令更改原定行进路线,大家路上小心埋伏!”程远下达了这个命令后就关掉了通讯器。现在他的时间非常紧迫,就算对那两个交通警察有所怀疑也无法再回头去一探究竟,而且黎辉刚刚也说了没什么问题,此时自然还是赶路要紧。当然,小心起见改变原来预定的路线还是有必要的。
此刻坦克编队的最后一辆坦克的驾驶室里,两个穿着坦克兵战斗服装的人正在忙碌而熟练的操纵着坦克上的行进操纵杆。
其中一人伸手啪的一声关掉通讯器,开口道:“骗子,我们混在这里面不会有危险吧?”
另一人看看前方的显示屏,轻松笑道:“我在这里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不需要我们走出坦克,没人会知道我们是冒牌货。”原来骗子真正的拿手绝技是拟声,任何他听过的声音他都可以模拟的八九不离十,作战时经常借着电波入侵对方通讯系统,冒充对方指战员把对方的部队调的晕头转向,到最后令他们的士兵连自己长官下的命令都不敢相信是不是真的了,直接把指挥系统给瘫痪掉。所以他才得了骗子这个绰号。相对于与叽哩呱啦的外文,用母语来模仿别人说话对他来说那更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做到天衣无缝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把这些坦克都解决了吗?我们两人一对三十多,恐怕有点困难吧?”那队员有些小心的看着骗子的脸色道。
那队员的话虽然有些泄气,但说的却是实情。如果让两个SPO队员对付几十个普通步兵,也许会费番功夫,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解决掉。但如果让两个队员开着坦克对几十辆坦克的话,那就就不是个人能力能够解决问题的了。一辆坦克打赢几十辆坦克只会出现在动作电影中,如果有谁对人说他能开辆坦克干掉对方三十九辆,那听到这话的人一定会说:“OK,请你先去把梦弄醒了再过来说话。”
骗子此时并没回答,而是打开对讲机不断向杜得辉汇报坦克编队此时的方位,几点几分到达某某路口等内容都被他报了出来。
“难道是要伏击?”旁边那队员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道。
骗子摇了摇头,笑道:“别忘了我们此次行动的目的。不是为了和坦克连打仗的,是为了救出被扣押的大队长。所以解决这些坦克的威胁并不一定需要消灭它们。”说完便不再说话,专注的开着坦克,并不断的上报此刻所在位置。
宽阔的文工路上一辆正在飞驰着的大客车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接着向右拐入了一条支道里停了下来。两分钟后,一队坦克出现在文工路的尽头,隆隆驶过去不久,那辆开始时的大客车缓缓从支道里开了出来,到了文工路后,骤然加速,向着坦克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
天河区警局里此刻已是乱作一团,不断有人被抓住逼问,却似乎没有一个知道曾经抓来的人在哪里的。
此刻的地下室里,几个人挤了进来,神色间的惶恐显而易见。
看到他们的表情,我轻松的笑了出来:“怎么样?我的人找来了吧?”
那黑框眼镜秘书面色一紧,随即便阴沉着脸色道:“找来又怎样?我保证他们找不到你!”
我冷冷的笑了,还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觉悟。不过我这个笑容只畅快的出来了一半,看到那秘书拿出的东西后,我的脸色立刻变了。
那是一个大瓶子,瓶子里装的是微黄的浓稠液体,从直觉上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秘书还在得意的笑:“你以为我没留后手吗?连黄副司令这样身份的人你都敢杀,你手下就是一群疯子。我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现在杀了你后,只需要十分钟你就会被这瓶浓硫酸化为炭灰,只要我咬定了从没见过你,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若是留你活命,就凭这两天我对你的折磨,我恐怕都保不住小命吧?你说我定的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计划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我心里忍不住连价叫苦起来,他,在火葬厂毁尸灭迹的事情做多了,今天报应来了,竟有人要对我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若是就如此丧命在这群小杂鱼身上,那我可真是冤枉透了!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好色惹祸,如果不是那些药丸,我怎可能这么容易被抓到。就算暗魂出动,以我现在的实力也不会束手就擒。如今却连本儿都捞不到一个,就要被干掉了。我也没指望杜得辉他们能突然冲进来救我,因为这种情节通常都是在电视中出现的。现实中大都是救人的人来之前,坏人已经把好人给干掉了。
我极力的绷紧全身的肌肉,试图能够挣脱手铐和脚镣,却依旧是毫无结果。眼见一人拿着一把匕首向我走来,我的额头不禁冒出了丝丝冷汗。
突地“喀嚓嚓”一声闷响,一只健壮异常的蜡黄色手臂如同撕破一层窗纸般穿出水泥墙壁,箍住了一个靠墙站立的警察的脖颈,“咯吱”一声,那人的颈骨断裂,脖子软软的耷拉在一边,被抛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包括我在内。
那只手臂并没有丝毫停歇,上下左右,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在墙壁上撕出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大洞。看着鱼贯而入的三人,我也有些奇怪了。怎么他们会在这里?还这么巧的救了我?
进来的三人正是弹头,竹竿,和野鸡。
一个想动手拔枪的警察刚把手放在腰间,便见一条枯瘦细长的黑色手臂从他腋下穿过,卡住他拔枪的手的同时,巨大的手掌钳住了他的后颈,把他整个人往上一举,“咚”的一声,他便被天花板撞的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几乎就在这转眼间,这个小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逃的无影无踪。
被人救起后虽觉得尴尬,却也有些欣喜,至少来说我运气还算不错,苦难历程终于结束了。一问之下才知道了他们三人刚巧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前段时间因为他们在基地里大胜贱男教官,结果导致基地内没人敢同他们赌钱。人说三人不成赌,他们又各自了解对方底细,赌起钱来自然是要多无趣有多无趣。而现在他们又已经是地勤人员了,不再有身为中队长时自由出入基地的权利,没法去外面和人赌钱的痛苦把他们折磨的够戗。后来实在忍耐不住,三人便借着野鸡的轮椅能够侵入基地内防控系统主机的便利偷偷溜了出来。由于不愿让SPO的人知道,自然不会选择隶属文刀会的赌场,而是找了个警察亲属开办的地下赌场。没想到这个赌场就在我被拘禁的小屋隔壁,刚巧被竹竿的透视眼看到,于是便出现刚才救我的一幕。
当出去到外面时,警察局已经被军队包围了起来。警局里此时只剩下十几个SPO队员,据说他们一路走来都有同军队驳火,文刀队的人早就散了,我的队员没有什么伤亡,对方却死了不少人。现在那些军队正在外面调集重武器,准备把我们都围困在这里。
看到我的处境后,要不是弹头死死拉住,杜得辉气的差点就当场用冲锋枪把那些警察俘虏给突突了。
当对方的坦克编队到达后,外面叫嚣着命令我们投降的声音变的更响亮了。
不过这种嚣张狂妄的声音并没有维持多久,只三十秒后,外面的声音就如同被突然卡断了一般,变的毫无声息。
往外一看,却是他们的一辆坦克突然调转炮塔,duizhun了他们的团长,并发出所有人不许动的威胁声音。
双方就这样僵持在了原地,直到吴震带着另外一大批人匆忙到来,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稍微有了一点点缓和。
经吴震半带调解半带威胁的一番话语后,这件事似乎已开始变成一件小事了。
看着那个秘书带着他的人,挂着一脸狡黠的笑容坐上一辆子弹头扬长而去时,我气的牙都快咬断了。如果在这个时刻再出手对付那些人的话,我们就形同造反了。我也只有忍耐下心中的郁闷,决定暂时放过这些家伙。
那辆子弹头行驶出约二百米远,突然一声巨响,一团火光硝烟迸射中,那辆车子垂直腾空了有近五米高,然后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弹动了两下后,便安静了下来。整个车子瞬间便只剩下一副钢筋骨架,带着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音。
此刻我们的车里,雷王收起了手中的遥控器,看着身旁的偏分头道:“诺,现在你满意了吧?这是最标准的冲天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