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我对乔可的启蒙教育的余波还在。乔可看叶慕戎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不屑。时不时的说几句夹枪带棒的话,比如在叶慕戎给琯琯夹菜的时候说:“琯琯要记住,不要被男人一时对你的好所蒙蔽,那种让你哭的男人以后还会让你哭的。”
我对她这句充满语法错误的话表示无比的赞同。
叶慕戎对此毫无反应,眉头都没有皱起过。只淡淡的看我一眼,然后继续吃饭。
荣晟之充满疑惑的把大家都打量了一遍,每一次都带着很大问号的看着我,期待着我给他答疑。我装作没有看见。
终于在乔可说出了,“琯琯,你必须得记住了你妈自己一个人把你养大是多么的不容易。”荣晟之瞪大眼睛说:“乔可,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儿,你可别告诉我琯琯是你生的。”
我正在喝水,一口水就喷了出去。射程之内的叶慕戎眉目不动的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脸,冷冷的看了眼荣晟之。
乔可愣了一下,随即吼道:“荣晟之,你爸妈是不是错把胎盘养大了。”
荣晟之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我就说嘛,要是乔可生的,琯琯的爸爸得是谁呀。”说罢还慈爱状的抚摸了几下琯琯的头发。
琯琯紧张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乔可,小声说:“琯琯不想知道爸爸是谁。”
这句话比乔可刚才所说的冷嘲热讽的话加起来威力还大。
饭桌上的气氛立马冰冷了,叶慕戎身边的温度直线下降。无声的冷然在他身上渐渐凝聚,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荣晟之试图缓解下气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不知道琯琯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记忆中似乎她真的甚少提起爸爸这个词。
“为什么?”叶慕戎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响起,他看着琯琯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不想知道爸爸是谁?”
叶慕戎这样的气场这样的表情,饶是荣晟之都是怕的,更何况琯琯还是个孩子。
琯琯果断的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我一把抱过琯琯,拍拍她的后背,“琯琯不哭,乖。叶叔叔和你闹着玩的。不哭哈。”瞪着叶慕戎说:“你发什么疯,吓坏了孩子。”
叶慕戎怒极反笑,嘴角掠起一丝残忍的微笑,“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能教出这样以爸爸为耻的小孩。”
“叶慕戎,你别胡搅蛮缠,琯琯什么时候说过以爸爸为耻了?”
“她的意思说的还不明显吗?”
我抱正琯琯,让她面对着我,擦干她脸上的眼泪,“琯琯跟妈妈说,为什么不愿意提起爸爸?”
琯琯抽涕了一下,怯怯的看着我,眼神游移不定。
“妈妈是不是跟琯琯说过,做一个诚实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琯琯点点头,憋着嘴说:“因为乔可阿姨说,提起爸爸妈妈会伤心。琯琯不要妈妈伤心。”
我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其实我并不希望琯琯这么懂事,小大人一般。处于什么样的年龄就应该有那个年龄段的喜怒哀乐,才是正常而理所当然的。而不是琯琯现在所表现的这种超越年龄的懂事。这不过是在证明着我是一位多么不称职的母亲,居然把自怨自艾的悲伤表露在孩子面前。我抱紧了琯琯说:“妈妈很高兴,很高兴。但是乔可阿姨说的不对,提起爸爸妈妈不会伤心的。”
琯琯歪着脑袋问我,“真的?”
“嗯,真的。”
叶慕戎的人直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和琯琯,眼中千山万水,却是暮霭沉沉,混沌一片。
我苦笑着看向乔可,无声的说:“你看看,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乔可湿了眼眶,冲我摇头。
在她的隐着悲伤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我和叶慕戎之间的沟沟壑壑,经年积累,已经是沉疴难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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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我是要留三万字不更的。。你们懂的,规矩如此我也木有办法
另长评依旧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