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商务简餐，加上五星级酒店的过硬服务，用的到我的地方基本没有。
于是，我无所事事的混吃混喝，把休息室的杂志看完了，把酒店里的名牌店也逛了个遍。试了一件Chanel的珍珠白小礼服，一件Burberry的大衣，一双Prada的裸靴。名品店不外乎价钱比东西好看许多，更是常年没有折扣，实在不适于日常消费。
下午的分组讨论结束，晚餐之后是开幕酒会。有专业的酒会策划全程跟进，叶慕戎身边还有叮当二代荣晟之，更是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我正准备给荣晟之打个电话问问我能不能先走，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荣秘书。”
“喂，顾小姐。叶总要你晚上做他的女伴，请问你现在有合适的礼服吗？”
“荣晟之，请转告叶总，这已经超出了我工作的范畴。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下班了。”
“顾小姐等等，叶总还说了如果顾小姐说了方才那样的话，他可以请贵社的经理重新定义一下顾小姐的工作范围。”
我咬紧牙根，“你们别太欺负人。”
“顾小姐如果没有合适的礼服的话，叶总说顾小姐可以去买一件，相关费用由叶氏全权负责。”
“……”
“哦，对了，晚餐是七点开始，酒会是九点。顾小姐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准备时间。”
“荣晟之，这要搁战争时代，你就是个汉奸。”
“顾小姐说笑了，身为叶总的秘书，家母在我后背刻过四个字。”
“狼狈为奸。”
“……顾小姐，你还有一小时二十八分钟的准备时间。”
当我再次踏入Chanel店铺的时候，美丽的店员小姐显然还认得我，热情明显不如方才，也不怎么搭理我。我倒是乐得自在，选了几件礼服比划来比划去，仍是觉得之前试过的那条珍珠白的裹胸礼服好。
我把衣服拿给店员，“我想试一下这件。”
店员小姐用的应该也是Chanel家的散粉，粉质均匀通透，她看了我一眼仍是微笑，“顾客，这件礼服您方才已经试过了吧。”
“是的，我想再试一次。”
“那个，因为这件礼服是最后一件，而且是白色的，所以……可能不方便让您试来试去。”
想当初我在东京优衣库把六个颜色的打底衫试了个遍，店员依然满面笑容的问我需不需要试试其他的款式。如今，不过是要试第二遍，我就成了试来试去了。
我微笑，“那不如这样，我先买下来再试，试完了我再退货。退完货，我再试……小姐不介意增加工作量的话，我们开始吧。”
店员怒瞪我，“没有理由我是不会给你退货的。”
“咦，莫非我看错了，这不是Chanel？不支持无条件退货。”
店员刚要说话反驳我，突然截住话头，扔下我迅速的迎向门口，笑容满面声音甜美的说：“欢迎光临，叶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我断定这姑娘一定是怀着一颗粉红色的心去看财经杂志的。
叶慕戎一身黑色暗纹的西装，前面的扣子破天荒的系上，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和浅色条纹领带。他长睫明目，面容深邃，有一种立体的美，很像古希腊雕塑中的那股劲儿。
荣晟之也是一身倍儿正的西装，跟在叶慕戎身后，冲我微笑。
叶慕戎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脸，也不搭理店员小姐，直接走到我身边，开口就是大爷的语气，“换一件。”
“什么？”
他一指那件珍珠白的礼服，“不要这件。”
“你穿还是我穿，你穿的话我没意见，哪件都行。”
“顾盼紫！”叶慕戎脸色铁青的吼我。
“有！”我悠悠然答道。
“你！”
我对店员说：“不试了就这件，包起来吧。”
店员不搭理我，转而问叶慕戎，“叶先生，这……”
叶慕戎正要发作，荣晟之在背后拉了他一下，被他一把甩开，“顾盼紫，你岁数不小了，穿衣服能不能庄重点，专挑袒胸露乳的。”
这礼服顶多能算露锁骨吧，怎么就露乳了。“我愿意，要露要趁早。等我再老点，露了也没人看。”
叶慕戎将我深深的看住，“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谁说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的。像吗？”
我愣住，冷笑，“就因为我是孩子的母亲，现在才会站在这里看你们的脸色。叶慕戎我告诉你，如果现在只是我自己，我会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如愿。”
我们两个人互相大喊大叫，彼此凶狠的瞪着对方互不让步。惊得店内的一干店员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倒是荣晟之一脸从容的挑了几件礼服递给店员，然后对我说：“顾小姐，请试一下吧。”
是呀，刚才我的一番话把自己的立场暴露无疑，这狡诈的荣晟之也料得我无力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