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易南本来打算去休闲吧的,谁知道何瑜之也拉着黄蕾一起去了。
即使是下了班,黄蕾还是很努力,电脑不离手,一会查这个犯罪心理的名称含义,一会又仔细看嫌疑人的口供记录,她像一块海绵,努力吸取那些她不知道落下的知识。
何瑜之乐此不疲,有什么问题都有问必答,坐下一会后,何瑜之高高兴兴:“海潮,三份鸡腿饭,我跟你说黄蕾,这休闲吧里卖的鸡腿饭便当是非常的好吃,保证你吃一次之后就……”
黄蕾懵了一下,终于把眼睛从电脑上移开,然后看着何瑜之,问:“海潮?”
“啊!怎么了?”
这边海潮刚好走过来,把他点的三份便当放在桌上。
黄蕾盯着一旁的海潮,然后慢慢站起来,她比海潮高了一个头,而且因为常年训练的原因她非常结实而且健康,黄蕾盯着面前瘦弱又干净的女孩。
她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海潮,她眼里发出光,笑了笑。
黄蕾的双眼好像有了光,她嘴角轻笑,带着毫不疑惑的语气说:“海潮?雨屠案的唯一嫌疑人!”
此话一出,另外两个坐着的人也同时站了起来。
何瑜之才一下子想起来,他之前无意中跟她说起过海潮的名字。
这下遭了!
黄蕾很肯定的对海潮说:“你是凶手!”
海潮愣了一下,手无措的抓着围裙,轻柔的长发飘飘在身后,干净白皙的小脸静默的看着她。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地方本来就不吵,自然有人听到她说的话。
黄蕾继续向她走近一步,说:“你是凶手,你就是雨屠,雨屠案的真相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她的双眼瞪着仿佛要将海潮生吃活剥了一样,她用压倒性的身高跟一步步逼近的压迫,直直严厉质问的声音逼问海潮。
海潮被逼得退无可退。
易南走过来把海潮拉在自己身后,用身体隔开两人,声音低沉有磁性:“黄蕾,做一名刑警最基本的一点就是不要妄加盲目的给一个人定罪。”
黄蕾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看到海潮的那一刻,眼睛里就已经把她当成罪犯逮捕归案,她眼里是兴奋的光,她要亲手给海潮铐手铐,“她是凶手,怎么是我错了呢?所有证据都指明她就是凶手,她现在的样子都是装的,她扮无辜扮可怜,你被她骗了。”
天知道,居然那么凑巧的今天就遇到海潮,她蠢蠢欲动想要抓人的心非常激动兴奋。
她有多高兴啊!她居然见到雨屠案的“凶手”了。
何瑜之摇摇头说:“不是,黄蕾,海潮不是凶手,你猜错了。”
他不想事情愈演愈烈,黄蕾对雨屠案的关注他看在眼里,何况他们都知道黄秋文之所以没有退休,也是因为雨屠案,雨屠案成了黄秋文的遗憾,黄蕾就是拼死也会捉拿凶手归案。
可是她的方向完全错了,她的推论完全错了。
现在看她的样子,才发现事情不简单。
店里的人很多,有午时休息的普通群众有局里的同事,一个个听到动静都扭头朝这边看。
黄蕾异常的肯定激动,她完全不听他们两个所说的话,她想要逮捕海潮,她想要审讯海潮,她想要告诉两人她的推理,“她怎么不是凶手,你相信我,雨屠案的过程我都知道,她是凶手,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一个人,易队只要你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把她带回去,只要一个晚上我一定能让她招供,并且让她承认雨屠案说出过程作案细节。”
她双眼直直盯着易南身后的海潮,像个贪婪面对猎物的野兽,声音很大,像是请求出战的战士,语气响亮肯定,双眼带着一点会胜利的曙光。
可同时她的声音也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凶手?
雨屠?
易南拦着她:“黄蕾,清醒一点,雨屠案你没有资格插手调查,海潮是幸存者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凶手。”他尽量压低声音。
黄蕾不听,“到底是我没有资格调查,还是你寻思包庇?她的嫌疑那么大为什么不深入调查?”她发狂欢眼神就连是易南她也完全无视。
何瑜之拉着她,将她拉开距离,“黄蕾,注意你说话的方式,我们都是警察,寻思包庇这种事不能口无遮拦。”
现场人很多,有些甚至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海潮站在易南身后,易南一只手护着她,虽然隔开了黄蕾,但是隔不开周围人的眼神和闲言碎语。
他们在前面吵,吵的对象是因为她,其他人的注意力自然都吸引在海潮身上。
黄蕾用力甩开他的手,易南站在面前严严实实的挡住他身后的海潮,保护一样的屹立不动,黄蕾发狂的笑了,就像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一样,“你被她洗脑骗了,你应该是能在理智的立场处理,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她就是凶手,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她?”
易南看到她几乎肯定确定执着得只认定自己想法的眼神,周围的人交头接耳的声音很大,想到身后的海潮,他叹了口气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黄蕾离开休闲吧,回家休息睡一觉,明天再上班!”他的语气冷漠甚至带着一丝愠怒。
黄蕾心里像是梗着一样难受,面对他们两人都坚持的说海潮不是凶手,面对易南被人“欺骗”保护那个“凶手”她有苦说不出,面前的易南像是一个披着铠甲的战士誓死守护自己的公主,而她却成了那恶毒的继母,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黄蕾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她坚信海潮就是凶手,坚信他们两人都是被迷惑了双眼所以才看不到事实的真相。
她的坚信不疑,不会改变,她心里对海潮已经到了更加偏执的肯定。
“你等着,我一点会找到证据,你们不相信我,我会让你们心服口服。”她抱着要找出证据让他们清醒过来和对逮捕海潮势在必得的劲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