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垂眸,将鬓边的一缕发掖到耳后,笑道:“我若说我来京中只是为了处理阁内事务,世子可信?”
徐宴一点面子也不给,“不信。”
“哈,那就好玩了。”赵瑾将身子倚在椅子上,望着他道:“我倒想知道世子对于我此次在京中的目的了解多少。”
“不多不少,刚刚好。”
“愿闻其详。”
徐宴盯着她,突尔嘴角绽开一笑,“姑娘这是在诈我?”
赵瑾反唇,“我哪知道世子不是在诈我呢?”
徐宴哈哈大笑,“姑娘果然异于常人,直言直语,甚是合我心意。”
“徐国不似吴国,只有三个皇子可以竞争储位,世子虽然谋略人品都上乘,但您的兄长们也不是怂包,大皇子有掌握兵权的岳丈,二皇子有皇后这样一位母亲,三皇子如今又是陛下最宠爱的,老实说,世子您似乎并没有多少的胜算。我想您此次来吴国,并不是如您深情所说看望公主陛下,而是您的处境已十分困难,正需要吴国这股助力,所以您不得不屈尊来此。世子殿下,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徐宴看着赵瑾,眼神有一瞬间的危险。
赵瑾也不睬他,都是工于心计的人,说穿只是提点对方,谁都会有把柄,勿要以为占了先机。
“好吧,”徐宴妥协,“不愧是崇盛阁阁主,局势掌握的如此清晰,看来和谁为敌都不能与姑娘为敌。”
赵瑾举起茶杯,朝他举了举,“在下正是此意。”
崇盛阁虽然势力庞大,但断犯不着处处与人为敌。
“姑娘来京中的目的我知道,我来京中的目的姑娘也知道,所以能否合作?”
赵瑾瞥他一眼,“世子合作的意思是?”
“我助赫将军坐上吴国的尊位,姑娘以崇盛阁的力量助我拿下徐国的王位。”
“世子怕是想多了,谁说赫连歌要坐尊位。”赵瑾笑道,“他想要的只是没有陛下的置喙,安稳做自己的将军,守护吴国的疆土,护一城百姓的安危,至于尊位,他并不稀罕。”
徐宴的表情有些许嘲讽,“若能独善其身,又何来这么多的算计,姑娘还是想想的好。”
身处皇城,就没有独善其身的说法。
他们都是在泥潭上的人,要想活命,就得把一切隐患除掉,若只是纠结于脚底,早晚还是会被吞噬。
“我想姑娘还是未明了这人心的自私,若姑娘今后明白了,我徐宴都会一帮到底。”
如今,他们虽算不上友,但敌肯定算不上,至于以后的事,且走一步看一步。
“据我所知,吴国可出嫁的公主只有四公主,世子殿下要娶的那位可是她?”短期来看,徐宴这人可以信任。
“正是。”
“既是未婚妻,自是可见,为何要偷偷摸摸?”吴国不似他国有很多的繁文缛节,只要是结了亲的男女,都可私会。
“我若说这公主不在京中,姑娘可信?”
“不在京中?那在哪儿?”
“鬼知道。”徐宴喝了口茶,对这个未婚妻无语到极致。定亲当天就溜了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徐宴是有多吓人,至于要逃婚,害他沦为徐国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