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是惯会看脸色的,赫连歌这样,高兴怕是没多少。
她现在吃得好住的好,断没有断自己后路的想法。
再说在这件事上,她也只是贡献了自己一点点的力量,犯不着自己认了大头。
“是童书,是他,是他说你想招妻?”赵瑾决定将锅全部甩给童书。
赫连歌轻笑:“可我听童书说主意全是你出的。”
这个倒是。
但承认可不是她赵瑾的风格。
“瞎说,只能说一半一半,我提议,童书赞同,还有,那些媒婆全是童书找的,我一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怎么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办的了的。”
“你知晓就好。”赫连歌放开她。本就没准备多惩罚她,纯属吓吓。
赵瑾迅速缩到床脚,戒备全开。
“你很怕我?”赫连歌皱眉。
这几日他放下脸问了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皆对他亲近有加。他断定不是自己长的吓人,平日对人也算和善,断没有可怕到见到自己就逃的。
赵瑾是唯一一个。
他也曾苦恼,是否是自己征战多年,身上戾气太重,但青楼的姑娘们见到他又仿佛是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他也曾苦恼,是否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吓着了她,但处下来,并未觉得她将那日放在心上。
她怕他,让他苦恼。
赵瑾一愣,手指松了松被角,挤出一个笑道:“哪有,将军多虑了。”
赵瑾心里很慌,她似乎猜到赫连歌的苦恼了。
“多虑便好。”咄咄逼人不是赫连歌的风格,对她,他总是多了几分耐心。无论原因是什么,他总会让她相信,他是可信任之人。
赫连歌招妻的事儿不胫而走,京中上下皆传的沸沸扬扬。
早朝,赫连歌便料定陛下会过问此事。
果不其然。
“听闻昨日你向京中所有待闺千金招婚,你的婚事确是朕疏忽了。李翰林家的嫡女已到芳龄,人也温秀端庄,朕想着正配你。”
李翰林乃是陛下的暗臣。
赫连歌抽出腰间的佩剑,双手奉至皇帝的面前,跪下:“陛下,臣今日本就想为此事向陛下请罪!”
皇帝一张老谋深算的脸面无表情,打趣道:“赫将军这难道还有隐情?说出来,朕定然为你讨回公道!”
赫连歌叩首:“陛下,昨日招婚一事乃是我府中奶母,她见我多年无依便私自做主为臣做了这样的事,可惜臣如今身负保家卫国的使命,不知哪一日便会身死沙场,断不敢辜负了好人家的姑娘。那奶母昨日已被臣罚去了乡下的庄子,给京中姑娘们带来不便,臣自愿禁足家中一月,反思自罚,恳请陛下恩准。”
“已经罚去庄子了啊……”皇帝面上有一丝失落,但转瞬就变得爱臣如命样:“赫将军本不必如此,你自幼丧父丧母,是你那奶母一手拉扯大,稍稍惩戒就好,既然你已罚去庄子,那便罢了,但朕面对整个京中总要有交代,便如你所言,禁闭家中吧。”
赫连歌叩首:“谢陛下。”
“对了,听我三皇儿说,你府中养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小厮,朕倒想见见他。”
赫连歌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