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阴谋诡计的,国主是不会有这么阴暗的,他送王剑纯粹就是看中王流的才气,这叫爱惜下属,这是任何一个明君的基本品质。
“屁。”楚水莹信了才怪,但看着熊本坤那张正气凛然的脸,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反而还会被批一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为何不送我,我不够才气吗?”楚水莹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呀呀,都是一家人说啥两家话,这王剑在我这里等同于在你那里,何来相送,我送王剑等同于你送王剑,难道你不爱惜下属吗,我君子之腹想不到那个什么心哦。”
熊本坤回答得道貌岸然,恍惚间楚水莹还真觉得是自己哪里错了,又说不上来。
“行了行了,你看我这里一堆要务要忙,刚才大臣们提出的开发南亚大洋,我还要细细研究,你就别来这叽叽歪歪打乱我思路,到别处玩去。”
“玩去。”熊本坤把楚水莹推出大殿,关上门,这才长嘘出一口气,才发现后背流汗如瀑布挂川,粘糊湿气一片。
楚水莹气呼呼回到族地,她脑子清醒却也无理回去,堵了一股子气在胸口,恰好就撞见了王流挎着王剑四处溜达,这下有点火气了,走到王流背后,一把要扯下王剑,王流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抢了宝物去,感知不妙便一手虚空中抓住楚水莹的手,就要狠狠抓下以示威力,不想抓住的这手细滑柔嫩,在手上肉肉相贴哪哪都是水,一掐就出,这下王流心疼了,手上泄了劲,被楚水莹把手抽了回去。
王流转头,差点吓出心脏病,那个一脸子铁青乌黑麻煞的人不是族长是谁,王流哪还敢问抢剑的事,还是先胆怯怯问手疼不疼吧。
“族长……你咋跑我后边去了,你咋不高兴了,你咋手了,你咋了?”
王流问得像在唱戏,音调高低搭配各种色子都有,很动听,可惜楚水莹不是来和他讨论音乐的,她甩了甩没用的手,张口一开,“把王剑给我。”
王流“嗯嗯”答着,解开了腰上的剑,递手就要给楚水莹,就在剑要出去的那一刹那,王流电光火石停了手,楚水莹就要伸手去拿,王流火石电光缩了回来。
“干嘛,不给?”楚水莹恶狠狠地说。
“不是,你是要看剑还是拿了去,这剑可是国主送我的,我丢不起。”王流老实说出自己想法,顺带伸手挡下了楚水莹一再伸过来的手,“你要在这抢吗,当街?当真?”
街上来来去去的火人都在看着,有的还停下了脚步一脸迷惑,楚水莹才发现冲动了,族长和长老是火族高层人物,任何轻微的摩擦都会引发人们的猜疑,不利于族内团结。
“换个地方。”楚水莹腾空而起,火族的浮空术就是有用,说走就走,王流紧随其后,两人来到了族地的西北角,这里荒山野岭还未开发,没人会来这里。
落地后,王流拉开了距离,远远看着楚水莹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这个人们面前尊称的族长背后就是个疯丫头,啥事没有你想不到的。
“把剑给我。”楚水莹大声了。
“不给如何?”王流并不怕。
“这剑对你没用,这剑有害。”楚水莹要急了。
“噗”,王流没憋住失了笑,他没想到楚水莹编词这么不用心,这一天他带着王剑走在街上被多少人羡慕,它能是有害的吗,有害的能给族长吗?
楚水莹:“我和你说真的,这剑会损害那个……就是那个东西,我和你说不出来,你给我就是。”
王流:“不给。”
楚水莹脑子一片浆糊,她觉得这事不能解决得太粗鲁,以王流深不可测的实力和老实头发火万丈高的道理,她觉得王流从没发过火,说不定太强迫他反而适得其反,她得用智慧一点的办法解决。
楚水莹:“王剑你带多久了。”
王流:“这一天都带在身边。”
“好。”楚水莹点点头,她慢慢靠近王流,靠近到一个身位的距离,伸手搭在王流肩膀上,靠得很近。
王流自始自终都站立不动,他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楚水莹只是搭他的肩,剑是挂在腰间,只要楚水莹不打剑的主意,她做什么都可以。
“嗯哼。”楚水莹得意地看着他。
“嗯哼?”王流迷茫地回看。
“这就是王剑的害处,你已经对女人提不起任何兴趣,不觉得吗?”
“不觉得,我本来对女人就没兴趣。”王流回答得很干脆。
“哈哈哈哈。”楚水莹笑得花枝乱颤,王流看着满头问号,脸上渐渐露出在看一个傻子的不屑表情。
突然,笑声未止,楚水莹就动手去抓,王流触电般地挥手要护,可是动作出来了却偏离半分,手护向的竟然是王剑,这让王流惊愕掉了下巴。
王流的下巴还没掉在地上,一阵尾骨趾端尖处被顶到的酸痛感就窜上心头,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吧唧的,他幽怨地看着楚水莹,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
楚水莹松了手,呵呵一笑,道:“果然软软绵绵,王剑缩阳之功名不虚传。”
“什么?”王流朦朦胧胧没听懂。
楚水莹:“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有害,王剑是纯元之剑,能把你的火气提纯以利修炼,但同时极纯会伤及阳气,你就是拜这王剑所赐,就算我现在脱光光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想到那事情。”
“不可能,我……”王流还想辩驳几句,一件女人裙子就丢了过来,啪在他脸上,待他七手八脚挣脱掉,眼前已是另一番艳景,楚水莹…………任一个男人看了都会起反应。
可是王流没有,他甚至没有用手挡住视线的意思,他也没有看呆,他眼睛扫了一下楚水莹,便抓起衣服丢回去,淡淡地说:“快穿上,别着凉了。”
“哈哈哈哈。”楚水莹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可怕,王剑蚀人欲望竟如此透彻,你以前可是厉害得很。”
王流有点厌烦,他都不明白楚水莹在说什么,他要严肃反驳这种虚妄之词,可是话到了嘴边舌头却打了结,眼睛四下流转不自觉就跑到了楚水莹身上,游走在那崇山峻岭之间。看着看着,王流眼神回来了,脸逐渐红瓦一片,眼睛也贼溜溜地看上看下,看得楚水莹醒悟过来,赶紧把衣服穿上,大骂他“色狼”。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种感觉好爽。”王流边看边承认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楚水莹穿上了衣服,气喘吁吁的,没想到一套穿衣的动作都能让她喘气,“你把那王剑丢了试试。”
王流犹豫了下,甩手就把王剑丢在树上,挂在树枝叉上,然后一件不算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楚水莹看着他,指指那里。
没错了,那里高耸入云,王流脸再次要不得了,他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支支吾吾说:“懂了懂了,你别再说了。”
两人都在沉默,王流无话可说,丢脸丢到家了。半晌,王流听到后边嘤嘤嘤地哭声,愣住了,回头看见楚水莹蹲在地上掩头在哭。
可能每一个男人都听不得这种哭声,王流心下就慌乱成了挂在悬崖上的马,四蹄腾空,心乱如麻。他哆哆嗦嗦地想过去做什么,脚步一抬啪嗒一声踩中了一根树枝,心下一惊看那楚水莹没有反应,赶紧连连走几步过去,伸手却很尴尬地隔着一层空气不敢去摸。楚水莹还在哭,她抽出手胡乱挥扫前边,哭着说:“你滚,滚啦。”
王流想解释,可是他没词,就这么干蹲着也不知道做什么。楚水莹哭着哭着停了,她扭过脸去,“哼”了一声腾空而起飞走了,留下王流在原地傻傻站着,回味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王流还在回味,楚水莹飞回来了,她飞到树枝叉上,捡起王剑,看看下边同样看着她的王流,娇气地“哼”了一声,飞走了。